提姆再次提议道：“真的不需要我跟着？今晚迪克不在，你需要一个助手。我们可以分工合作，你对付达米安，我来说服瑟伦。”
“我能处理，你留在蝙蝠洞。”布鲁斯又强调道，“而且，我们已经和解了。”
“好吧，如果你管那叫和解的话。”提姆挖苦他，“我替阿福问问情况，两位少爷什么时候愿意回家吃饭？再过不久就是平安夜了，韦恩家的晚宴总该不会只有两个人切火鸡。”
布鲁斯没说话。
隔了一会儿，他憋出一句：“不会只有两个人。”
提姆闷闷地笑出了声。
临近午夜，蝙蝠侠开着蝙蝠车出动，他定位到了瑟伦的位置，对方穿着利爪的制服，有目的性地往一个方向移动。
根据事先调查，瑟伦和雅各布的交易还未结束，他不会因为蝙蝠侠就放弃自己的事业。雅各布最近被凯特缠得脱不开身，瑟伦极有可能接到了雇主的命令，使用利爪的身份去当法庭的执刑官。
提姆依旧留在蝙蝠洞，和那些监控探头作伴。
芭芭拉正在家庭旅行途中，她依旧关注哥谭现状，给蝙蝠洞打来了一通电话，确认提姆一个人能应付后勤工作，两人才互道晚安。
当然，还没到提姆睡觉的时候，他最近都是等天亮了才去休息，下午起床就呆蝙蝠洞里，作息时间比他当罗宾时更像只蝙蝠。
提姆关注着蝙蝠侠的动向。
蝙蝠侠路上还得处理夜间小打小闹的突发犯罪事件，利爪则一直维持移动，一追一逃，蝙蝠侠在半小时后和利爪位置重合。
提姆偷偷摸摸打开了通讯设备，试图窃听蝙蝠侠和利爪的交谈，但他很快发现，蝙蝠侠把信号掐断了。
好吧，这很正常。
提姆撑着下巴，感到一阵无趣，他有些后悔自己没在布鲁斯身上留点后门了。
提姆再次扫了一眼黑门监狱，情况一切正常。
他端着马克杯起身往咖啡机走去，熟练地打开按钮，下午磨的咖啡豆还有剩下，黑褐色的液体重新盛满空杯，他抿了一口，苦涩香醇的味道却并没有令精神振作。
“滴。”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
提姆低头看了看咖啡杯，他怀疑自己对咖啡因产生了免疫体，自从上回喝咖啡喝到致幻——他就知道，喝太多不行。
“滴滴。”
那细微的响动再次出现，它和蝙蝠洞外围的瀑布水流声、蝙蝠扑棱翅膀，以及蝙蝠洞内各种精密仪器运作的白噪音混杂在一起。提姆听不真切，敏感地回头看了看，试图找到声源。
很快，他不用找了——
蝙蝠洞一处墙壁爆炸了。
马克杯摔碎在地上，年轻的义警扑向操作台，优先封闭了蝙蝠洞的出入口，他发出警告信息，但信号被隔断了。
被炸开的地方是蝙蝠洞特殊设置的关押室，目前只有被捕的利爪在里头休眠。
提姆判断是法庭的阴谋，蝙蝠侠和夜翼同时离开，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蝙蝠日志记载，蝙蝠洞曾被猫头鹰法庭袭击过，提姆有应对经验，他要将蝙蝠洞温度降到零下三十度，才能和法庭那群利爪有一博之力。
没多想，提姆开启了蝙蝠洞内的制冷装置，这是从急冻人那里缴获的设备，全力启动甚至可以影响整个哥谭的气候。花了几秒做完前置工作，他没有犹豫，从桌子底下抽出武器，甩开金属长棍，三步并作两步往上层飞奔。
一只利爪拦住了他。
“猫头鹰法庭。”提姆谨慎道。
利爪没有回答，他戴着包裹住全脸的猫头鹰面具，配着银色飞刀，样式和其他利爪没什么不同。
只是他的主武器，是一把直刃长剑。
利爪大多使用飞刀或者匕首，近身搏斗时还会用涂毒的爪刃，他们不是没有用刀剑的，但像这样的剑十分少见，反而更像是刺客联盟……刺客联盟？
是瑟伦吗？
不，招式和武器都挺相似，但瑟伦比面前的利爪要高一些，至少相差二十厘米。
陷阱？
蝙蝠侠现在追击的利爪是谁？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有其他助手吗？
提姆皱眉接下了对方劈过来的利刃，一边思考一边迎战，打得有些狼狈，身上也多了几处伤口。他竟有闲心思考，利爪竟没有在剑上涂毒。
短短一分钟，蝙蝠洞的环境温度飞速下降，一些放在外头的实验用溶液已经开始结冰。
提姆呼出的气冷凝成了白雾，剧烈对战令他成功克制住牙齿打颤的冲动。感谢福克斯先生，红罗宾的制服能抵御一部分寒意入侵，不然他的关节都要被冻僵了。
奇怪的是，即便在这种低温下，利爪并没有动作迟钝的表现，越打越激烈。贴得近了，提姆敏锐地发现对方身上是温热的，他甚至同样呼出了一口白雾。
不是利爪，是活人！
……达米安？！
提姆有些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达米安会跑去当什么利爪，毕竟对方连罗宾制服都百般嫌弃，更别提为猫头鹰法庭工作了。
提姆正打算摘掉对方面具确认一番，利爪却忽地收了手，往后撤开了一段距离。
随后，从爆炸口处出现一个猫头鹰打扮的男人，仿羽状的披风垂在身后，灰色的制服泛着金属光泽，他和蝙蝠侠类似的带有尖角的头盔，只不过那不是蝙蝠，那是猫头鹰。
夜枭！
提姆震惊地看着对方。
他见过这个平行世界的蝙蝠侠同位体，也研究过夜枭的各种科技装备。可记录里的夜枭早用一颗量子炸弹选择和世界一同死去，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猫头鹰没有看提姆，而是对矮个利爪说：“到手了。”
提姆这才发现他臂弯上挂着的利爪。
被捕获的利爪体内被输送了冷冻液，他重新恢复活力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现在也没人关注他了。
一道闪电从提姆的脑海掠过。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