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极为简单。

被陆续唤醒的利爪们挨家挨户找上法庭议员，甚至都不必等法庭之声召开集体会议，核心成员都得知了法庭将会拥有一个真正的掌控者。

猫头鹰法庭追根结底是一个富人结社，权势驱使他们聚集在一起，谁也不会真心实意地希望有人凌驾于自己的头顶。猛然得知韦恩即将成为掌权者，当然会有一部分人不愿接受，譬如同在四大古老家族之列的科波特……

不过没关系，利爪会让他们明白事理。

被长年累月地洗脑，利爪的思考逻辑异常简单。他们将自己看作法庭的骑士，而哥谭是法庭的财产，哥谭是他们需要守护的东西。如果有谁想夺走他们的城市，利爪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将自己敌人杀死。

议员们正是利用了这点，不断派遣利爪铲除法庭的敌人，而我也会利用这点，铲除我的敌人。

不必担心，我和那群半吊子名流不同，我更懂得如何做一个规则制定者。

我会按照猫头鹰法庭最初的目的去治理哥谭，就像他们对利爪描述的那样，哥谭拥有光明的未来。我会改善现状，引导这座城市欣欣向荣，阻碍哥谭发展的人则会被利爪找上门，即便他们是法庭之中的一员。

至于现任法庭之声，雅各布无瑕关注我的动向，他前阵子试图将凯特的囚禁在家中，却被蝙蝠侠破门而入，差点因非法拘禁罪被GCPD逮捕。

我知道雅各布能在百忙之中收到我的消息，他试图以法庭之声的身份指挥利爪，奈何利爪拥有自己的判断，一个韦恩的确可以比凯恩带来更大的改变。在利爪们暗中内斗几场后，雅各布默认了这个结果，开始把凯恩集团的重工产业转移至哥谭之外。

我猜测斯莱德在其中起到了作用。

斯莱德和卢瑟的关系愈发紧密，我抽空去了一趟大都会，从卢瑟那里免费得到了一把一米长、通体透绿的氪石刀，这下我可不会再担心氪星人出来搅事了。

顺带，卢瑟告诉我，斯莱德有竞选美国总统的打算，向他来讨要了一笔宣传资金。

美国总统？

听到这个消息，我愣了足有半分钟，脑子里冒出的第一想法是卢瑟可真爱斯莱德，换作是我，八成觉得斯莱德是来骗钱的——当然，我会给钱，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入主白宫。

这次斯莱德是认真的。

斯莱德以前是正儿八经的美国大兵，不同于精神领袖美国队长斯蒂夫·罗杰斯，他更清楚这个被誉为世界灯塔的国家光鲜亮丽外表下隐藏的黑暗。士兵之于政客只是玩具，多年的经验令斯莱德有能耐从棋子变为执棋人，人脉、技术、金钱，他一概不缺，现在需要做的是去各个州拉选票。

我真诚建议他挨家挨户上门去威胁其他竞选人，就拿着枪说：“提前退出，否则某人的小命就不保了，这单是私人原因不收钱。”这样的赢面会更大一点。

斯莱德一脸无所谓地说会考虑的。

他离开哥谭前来找过我，想把他的雇佣兵公司和下属军队一并交给我。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本想拒绝，但达米安认为这是用刺客联盟的财产养出来的军队，绝不能给予他人，不如收为己用，也算是物归原主。

杰森则说可以利用这支军队制衡蝙蝠侠，他自告奋勇去往军队为我充当临时指挥官——我怀疑他只是眼馋那些无人设备——总之，杰森成了新的指挥官。

杰森半夜给我打视频电话，他在委内瑞拉的军营里和民兵们勾肩搭背地喝酒吃肉，篝火熊熊燃烧，男人们的快乐显而易见。

我再看看自己，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猫头鹰戏服，带着利爪到处巡视领地，恐吓资本家……

我无情地挂断电话，再理他我是傻逼。

收起手机，我抬眼看向面前挡住去路的蝙蝠侠，不禁有些头疼。

由于猫头鹰法庭近期人事变动，在雅各布消停之后，被蝙蝠侠三天两头找上门的人就变成了我，我没少跟他打起来。好在猫头鹰法庭近期行动都是对内，而非对外，蝙蝠侠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把我送进警局，每次只是点到即止。

“瑟伦。”

“布鲁斯，戴着面具的时候，叫我夜枭——这可是你说的，两码事。”

“两码事。”蝙蝠侠顿了顿，“那现在？”

我：“……”

韦恩塔的顶楼花园静悄悄的，哥谭车水马龙带来的喧嚣传不到顶上。我自暴自弃地摘下猫头鹰头盔，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要我做什么？”

蝙蝠侠、不，布鲁斯在花园一角的雕花横椅上坐下，摘下了面具的布鲁斯将头盔放在膝盖上，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坐过去。

我觉得我们俩大概是有心理疾病，某种认知障碍症什么的，摘下面具能好好说话，戴上面具我们就有事业上的冲突——这全是布鲁斯的错，他的双重身份造就了现状。

在我拖着披风，大马金刀地坐下后，他问我：“阿福问你什么时候回家用餐，带上达米安。”

“等有空吧。”我敷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