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具体时间。”

“后天？”

“之后呢，你们打算一直住外面？”

“看情况，我们很忙。”

至于我们在忙什么，蝙蝠侠不会喜欢的。

布鲁斯明智地没有谈论我们的事业，大概阿尔弗雷德提醒过他了，他只要问出口，现在就不再是布鲁斯和瑟伦，而是蝙蝠侠和夜枭。

“你们至少得保证一周里有三天在家，没有哪个监护人会让未成年儿子在外夜不归宿。”

“……”

我没说话，低头盯着看他臂甲上的逆刃，又开始研究自己被设计成尖爪的手套，就是不想去看布鲁斯的眼睛。

安静了一小会儿，布鲁斯又开口说：“快到圣诞节了，韦恩家有绘制全家福的传统，前些年都是拍照了事，那个更方便，但阿福总说机器拍摄的照片不如油画能体现艺术价值——艺术家的劳动价值，看来今年需要找个技术好的画师了，你觉得呢？”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一个邀约，头一次被邀请参加这种传统的家庭活动，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有些尴尬地抠手甲，回道：“你决定就好。”

“杰森不在哥谭，我联络不上他，能帮忙通知他吗？我希望他也能在场。”布鲁斯说。

“我会通知他回哥谭来，但我不能保证他一定会出现在平安夜的餐桌上。”我想到杰森对布鲁斯过分纠结的情感，不由得一阵恶寒，他们居然还觉得我和斯莱德的合作关系有问题，明明是他们的问题更大。

我真心诚意地建议道：“比起我去通知，杰森或许更愿意被你亲自邀请。”

不知道布鲁斯是否看出了我想看热闹的心思，他沉默片刻，随后抬起手。

我警惕地盯着他的手掌，倒是没有回避，谁知布鲁斯把手绕过了我的脖子，把我夹进胳膊里，对着我的脑袋大力地一顿揉搓。

……我想起了我搓艾斯的狗头。

“我会的。”布鲁斯说。

我终于反应过来，拂开他的手，随便找了个理由指责他：“你把我头发弄乱了。”

布鲁斯：“我没有，是你非要戴头盔。”

布鲁斯对猫头鹰头盔很是不满，他一般不对其他人的制服发表什么看法，就连迪克第一套像夜店猫王样式的夜翼制服，他都能抱着包容的心态去改进，但瑟伦这身动力装甲，他看见了就头疼。

这身制服绝对借鉴了平行世界的技术，夜枭托马斯·韦恩同样是一个韦恩，每当布鲁斯看见猫头鹰打扮的瑟伦，他总是会想到那个交战过的男人。

不得不说，外观的影响依旧存在。

我不知道布鲁斯在纠结什么，这身猫头鹰制服外形可怖，放在法庭中意外显得合拍，几乎已经是我在哥谭的代名词了。我看了看布鲁斯同样被头盔弄得乱糟糟的短发，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总不可能每晚行动前都给自己喷上定型发胶。

布鲁斯重新戴上头盔。

我知道我们的闲话环节结束了。

蝙蝠侠站了起来，却感受到了一股拉扯，回头一看，他的披风正被我压在屁股底下。

蝙蝠侠：“……”

我：“……”

都说了，披风这玩意儿有利有弊。

我若无其事地抽出他的披风，问：“怎么，你还要再坐一会儿？”

蝙蝠侠没再纠结这回事，他走到围栏边缘，拿出了钩索枪，临走前还不忘警告我：“无论法庭想做什么，我会盯着你的。”

好吧，他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说这句话？

不，大部分只会被揍一顿。

我好心情地笑了笑，低头给达米安发信息：“我们在哥谭的通行证到手了，蝙蝠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