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死犯人的神秘人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下手毫不留情。他杀人动机并非出于复仇，不然就不会成群地杀死犯人。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

清除。

又或者说，净化罪恶。

是死亡天使、还是刺客联盟？

蝙蝠侠不确定。

但他知道，小丑身上一定有线索，因为火灾是从小丑储存的狂暴药剂开始的，而不是单纯的外围建筑物燃烧。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话，小丑恐怕凶多吉少，他得找到小丑。

在废墟里搜索了半小时，蝙蝠侠终于找到了小丑的踪迹，不过他差点没认出来。

小丑被大火烧得像是刚从焚化炉被捞出来的，他大概率往自己身上注射了狂暴药剂，变成了一坨肉山，同时还能保证生前大致形态，皮肤脱落，肢体残缺，一个被烤熟的畸形怪物。

警察终于忍不住反胃感，跑到一旁呕吐去了。

蝙蝠侠面无表情，蹲下去翻翻找找，在小丑的头骨上发现了一个弹孔，这一枪伤害极大，从额心穿入，后脑穿出，几乎把半个脑子搅成了糊。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没想到小丑居然就这么草率地死了，甚至都来不及逃跑，这反而证明了那个神秘人的强大。

到底是谁做了这件事？

蝙蝠侠思考着。

“蝙蝠侠，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知道——”戈登匆匆赶来，在看到蝙蝠侠脚边那一坨肉后，不由得骂了句脏话，“老天，这是小丑吗？”

蝙蝠侠：“发生了什么？”

“阿卡姆安保负责人，这个该下地狱的混蛋，他交代了一个情报，想换取一个优待。”戈登深深吸了一口气，“是罗宾，小丑把罗宾关在了阿卡姆里，他们隐瞒了这件事！”

蝙蝠侠在听到罗宾的代号时，整个人仿佛置身冰窖，连血液都凝固住了。

“我们在总控室找到了一卷未寄出的录像带，小丑指明要寄给你……”戈登有些难以向蝙蝠侠说明，他还没有拆开那些录像带，内容恐怕不会太好，“另外，安保负责人指认的密室已经塌陷了，我们需要先清理石块。其他人还在清点尸体数量，确认身份……蝙蝠侠？”

戈登还在说话，蝙蝠侠已经听不清了。

他半天没有动弹，缓缓回身看去，入眼尽是爆炸和火烧造成的断壁残垣。

“不……”

***

用迪克的屁股蛋想想也知道，瑟伦在炸了阿卡姆疯人院之后，必然会上这个世界的蝙蝠侠的黑名单，甚至于被他自己的蝙蝠侠知道都免不了一顿斗殴。

把罗宾送去莱利斯·汤普金斯的诊所，又或是扔到韦恩庄园门口，瑟伦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两个选项，但都有暴露身份、被蝙蝠侠立刻找上门的可能，所以他暂且把罗宾当作人质扣下了。

杰森需要得到治疗，瑟伦只能处理一些伤势，却不是专业的医生，总不能放着不管。

他想了想，扛着罗宾找上了企鹅人。

奥斯瓦尔德·科波特，AKA企鹅人，自诩为老实本分的生意人，明面上经营着冰山餐厅及下属俱乐部，背地里则是掌控哥谭一半地下势力的帮派首领。他为人贪婪且狡诈，大多数时候会因为金钱、生意之类的事情和蝙蝠侠对着干。

另外，科波特家族在哥谭还有一座钢铁厂，老牌家族附带的人脉、大大小小的相关企业等，由于奥斯瓦尔德在科波特家族中并不受重视，这些生意跟他无缘。

瑟伦对科波特家族很熟悉，毕竟他是掌控猫头鹰法庭的夜枭，能在他面前能说得上话的科波特才是科波特家族的中心，奥斯瓦尔德则是连会议桌都上不了的边缘人物。

别看企鹅人在外头一副风光模样，依旧要受到猫头鹰法庭的监控，他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老老实实当着自己的帮派老大，不想着反抗法庭。

瑟伦就是看准了他的胆小怕事。

当猫头鹰扛着伤痕累累的罗宾鸟出现，企鹅人被吓了一大跳。

他隐约察觉到了猫头鹰法庭的存在，鬼知道真的会被一只猫头鹰找上门！最近因为蝙蝠侠越来越暴躁，从黑门监狱出来后他一直安分守己，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我需要一个医生。”猫头鹰命令道。

企鹅人壮着胆子问：“你他妈是谁——”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三柄水银飞刀穿过他的皮肉，把他钉在了墙上。好在都避开了要害，对方只是想让他感受到疼痛而已。

“不想死就去找医生，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猫头鹰的声调没有一丝起伏，“不要装傻，科波特，法庭时刻监视着你。”

“你、你是……”企鹅人瞳孔剧震。

猫头鹰：“你可以叫我夜枭。”

企鹅人得到了一个代号，他不再多问，颤颤巍巍地拔下飞刀，连滚带爬到办公桌前用内线播出一个电话，挂断之后才看向罗宾，犹犹豫豫地提醒夜枭：“蝙蝠侠最近正在找罗宾，他越来越暴力了，如果让蝙蝠侠知道罗宾在我这儿……”

瑟伦听出了他的意思，不禁有些无语，企鹅人难道觉得这是他对罗宾做的？他懒得解释，只是说：“如果你做的足够好，蝙蝠侠不会找你麻烦。”

企鹅人如获大赦，打算把罗宾好好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