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伦：“……”

他有理由怀疑这小子居心叵测。

他大可以把提摩西踢出房间，但放任提摩西跑到楼下去，指不定还要被布鲁斯盘问多久，那今晚谁都别想休息了。

瑟伦又一次找到了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呼吸声放缓，提摩西大概有什么特异功能，能够在五秒内入睡。瑟伦曾见过他吃着早饭把脸砸进盘子里的景象，还怀疑过提摩西是否想装睡逃避阿尔弗雷德的华夫饼，后来发现他只是太困了。

瑟伦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看了几秒，随后探出身关掉床头灯，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闭上眼。

这次不再是冥想了。

超过七十二小时没有合过眼的两人凑在一起睡了个天昏地暗，以至于第二天韦恩庄园的主人携他的管家与养子在会客厅严阵以待了一上午，也没见到他们的异世界访客下楼。

“看来他遗传了你的坏习惯，对吧？”迪克毫无紧张感地打了个哈欠，他就该睡到下午再起床，反正他在回哥谭之前已经有辞职的打算了。

布鲁斯：“阿福？”

阿尔弗雷德收到示意，端起茶盘上了楼。

迪克见管家去提供叫醒服务，打趣道：“你猜会不会有'再睡五分'？”

“生活习惯并不在遗传范围内，迪克，别在我们身上找共同点。”每天都会有“再睡五分钟”环节的布鲁斯面不改色，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浓绿色的蔬菜汁。

很快，布鲁斯因为蔬菜汁古怪的味道而皱起眉头，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吃草的羊。管家以补充微量元素为由鲜榨了满满一杯，勒令他喝完，而迪克却没有这样的“殊荣”。

布鲁斯理解阿尔弗雷德的关心，但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平行世界的可能就规划出未来。

和塔莉亚去登记结婚，再生个孩子？

完全不可能。

他或许会在某天愿意安定下来，塔莉亚可未必，她永远是一个优秀的战士，被野心驱使着奔赴战场。

“我明白，我只是好奇。”在布鲁斯训诫他谨慎行事之前，迪克见好就收，转而说起正事。

“你也看到了，杰森暂且不适合继续行动，他需要长时间的休养。夜翼已经决定留在哥谭，协助蝙蝠侠日常行动，直到罗宾归队。”他冲着布鲁斯敬了个礼，“怎么样？”

布鲁斯听了他的决定，陷入深思。

迪克认为布鲁斯不会拒绝，他的要求合情合理，除非布鲁斯想不开，真要把提姆·德雷克训练成新的罗宾。如果是那样，会对杰森造成多大的伤害？杰森会因为自己身体原因而退让，但在当事人看来，这绝对是一种抛弃！

相反，如果是迪克他自己来接这活，初代罗宾以夜翼的身份帮助蝙蝠侠，情况就会好上许多，杰森对他的存在接受度更高。

迪克考虑了很多，这也是他最终决定辞去布鲁德海文德工作，回到哥谭来的原因。

“还需要考虑吗？我还以为我们配合得很好呢，记得吗？我们搭档了六年，活力双雄，哈！”迪克轻松道，“没有你，我在布鲁德海文也做得不错，就算你不同意，我会偷偷行动——”

“然后再把自己送进猫头鹰法庭。”布鲁斯忍无可忍。

“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相信我，那种情况下，你也会选择进去探查的。”迪克耸肩，“听杰森说，你昨天穿的那身猫头鹰制服是瑟伦的？他对猫头鹰法庭了解多少？”

布鲁斯：“全部。”

“令人惊叹。”迪克感慨。

布鲁斯：“我说了，他很危险，在另一个世界，他是猫头鹰法庭的掌控者。”

“但他都告诉你了，不是吗？”显然迪克已经听说布鲁斯被迫接手夜枭身份的前因后果，能让布鲁斯吃瘪的人可不多，“他甚至还愿意把制服借给你。”

“你说的对。”出乎意料的，布鲁斯没有反驳，“你可以加入哥谭的管理工作，我有个计划。”

“什么？”迪克有些诧异。

布鲁斯：“在我以夜枭身份行动的时候，你得以蝙蝠侠的面貌出现。”

迪克：“……认真的？你让我当蝙蝠侠？”

“只是在某个特定时段。”布鲁斯可以用夜枭的身份打入猫头鹰法庭内部，然而蝙蝠侠不能与夜枭是同一人，能承担起这项工作的只有迪克。

好吧。”迪克妥协了，他摊了一下手，万分无奈地道，“哥谭不需要夜翼，哥谭需要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