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轻笑了一声,搁下笔:“真是辛苦沈卿了,别跟言官们一般见识。”
萧安这话听着实在不像是安慰人的,沈长风也知道的确是因自己的错误引发了这场无妄之战,因此也不敢有太大的怨气,反而逐渐有了几分委屈:
“卑职知道,是因为卑职上朝迟到,他们才会这么生气,他们唾骂卑职,卑职本就该受着。”
萧安将一应奏章放置在旁边,拿起了一本书籍来看,听到沈长风此话。他抬睫瞧了眼,便又看回书籍:“受也受了,骂也骂了,就此揭过吧。”
陛下发话了,沈长风也便点头:“都听陛下的。”
萧安礼貌一笑,翻了一页纸,又说:“沈卿认床,自然是天天都睡不好,不用逞强,朕让工部的人专门为你打造一张便是了。”
“不用!”沈长风当即回绝,他哪还敢再让陛下给他定做床榻呀,那些言官一口一个唾沫不得淹死他。
他当即解释:“卑职不认床,在哪儿都能睡得好,以前跟蛮夷斡旋的时候,都是席地而睡,卑职没那么讲究,陛下不用对卑职这么好,本就是卑职有错~”
沈长风说到最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安却诧异地抬了头:“你不认床?那你为什么迟到?”
沈长风刚张口,忽而心头一颤,立马话锋急转:“认床!”
他直愣愣地看着萧安,脑子里还是没有阻拦成功,那些梦境碎片如瓢泼大雨般倾潵到他的脑海,他只愣愣地看了萧安两秒,就心虚地低下了头,他怕再看一眼,下面又要立起来了,真是好尴尬、好紧张。
萧安拿着书,全程看着他,把他的小表情都看在眼里,那浓密黑长的睫毛都盖不住他做贼心虚的眼神。
萧安不再看他,气定神闲地,又翻了一页纸:“怎么跟做了亏心事似的?昨晚干什么了?”
沈长风耳朵涮地红了:“没,没干什么~”他甚至把头埋得更低了,手都有点无处安放。
萧安听出他越来越心虚的语气,挪过眼来瞧他:“真没干?”
“干…没干……”梦境和现实混淆,沈长风脸也红了。
殿内一时安静,萧安盯了他片刻,而后将书合上:“没干就没干吧,紧张什么?”
沈长风心头唏嘘,他想说他能不紧张吗?昨晚那个/淫/秽/色/情/的梦是能说出来的吗?
他暗搓搓地松了口气,但是梦境此刻尤为清晰,占据着他的大脑,撺掇着他下面,像是要无下限地放大。
他还不敢抬头,全身紧绷着,怕再多看一眼,又要有反应了,真是头疼!
“抬起头来。”
心里突然一惊,刚还在想不要抬头看,结果傻傻不知的萧安就突然命令他抬起头来,沈长风心想我真是服了,抬抬抬,抬什么抬?别一会儿不该抬的抬起来了!
“不敢看朕?”
沈长风此刻只想拿手捂脸,根本不敢抬头,也不敢回话,头都要别到肩膀后面去了,干脆直接让这个头飞出去得了。
萧安拿起案上的折扇,直接起身了,绕过御案,朝沈长风走来。
沈长风高度敏锐:“……!!!!!”
他只想说别来别来!可惜没用,萧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还越靠越近。
他紧紧低搭的眼眸看到萧安拿着一把折扇,扇尾缀着一条白玉珠流苏,那密集的流苏随着萧安走动晃悠,晃得沈长风脑热。
不能放任自己,要控制住!沈长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萧安已经停在了他的面前,他不敢抬头,直直看着萧安的云靴,那脑袋埋着,都快掉裤/裆里去了。
突然感觉下巴微凉。
萧安负手而立,单手拎着扇骨抵上了沈长风的下巴,不容抗拒地将他脑袋抬了起来,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
沈长风心脏狂跳!对上萧安的狐狸眼,整个人都开始发烫。
萧安左右端详了他片刻,说:“你这模样,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朕的事?”
沈长风被折扇抵着,只能生硬地摇头:“没有,陛下对卑职…哦不,卑职对陛下心诚坦荡,绝不会做对不起陛下的事。”
沈长风忍得难受。
萧安折扇未收,感觉到沈长风在试图低头,又往上轻轻抬了抬。
沈长风本就难受,都快被萧安玩儿哭了,他终于忍不住了,几乎是带上了一点哭腔:“陛下,你别玩儿我了,我要立起来了~”
萧安刚开始没听懂他后面那句话,但听懂了前面的,他略显疑惑地说:“朕玩儿你?朕什么时候玩儿你了?”
沈长风要憋哭了,萧安这话他自己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在沈长风听来真的是无限禁.欲的撩拨,他好痛苦。
“陛下,真的别玩儿了,会出事的。”他生理泪水都要流出来了。
“会出事?”萧安微歪头:“朕玩儿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