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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登仙大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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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怎么死了?”

裴引玉拿绢帕捂住口鼻,嫌恶似的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柳袭安身上多是剑伤,人早没了呼吸,血液渗进石头缝中,蓄起小浅洼。

裴引玉抬脚,鞋底沾了些血迹和碾干汁液的花瓣,他用力在地上尸体身上擦了擦:“真是晦气,不过,还有点用。”

“出来吧。”

他冲着黑暗轻飘飘扔出一句话,兀自用绢帕擦了擦手。

黑暗中果真走出一人。

“这具身体归你了吧,他虽没有法力,但双刀使得还不错。”

黑暗中的人点点头:“我现在这身体意识太强,难以操控,早就想换一个了,呵呵呵呵——”

裴引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摊在掌心,像是个安安静静却暗中张牙舞爪的宠物。

这样四四方方的小东西,还暗藏玄机,对侧装上了机簧。两指一捏机括,顶上就会有弹出一个明珠大小的红丸。

他双指一夹,变出一张招魂符。

他将红丸塞进微僵的尸体口中,在尸体耳边轻语,声音犹若鬼魅缥缈:“柳袭安,还不起吗?”

片刻后,黑暗中的人倒地,而地上人陡然睁眼。

*

阿春刚醒,就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空气是闷热的,和登仙大道的阴潮完全不一样。

火光曜曜,阿春的脸上被闷出许多汗,陡一醒来,背是凉的,胸口却似燃烧着干柴烈火,烟无处飘散,团在心口,堵的人难受,勉强呼出去的气都将耳朵烫得热热的。

她拼命回忆着,才想起自己是被人拍晕了。

“五日,你自己说的。”

“是我自己说的,你们只需等着就好。”惊春姐姐虚弱的声音响起。

听到门口的动静,阿春吓得赶紧躲起来,却发现自己被点了穴道,完全挣脱不得。

眼瞧着人就要进来了,阿春手足无措。

自己负了惊春姐姐的嘱托,没能护好她的衣服,愧疚感在她心口蔓延。

弟弟还等着自己,现不知如何,若是也同她一样被歹人捉起来,他们姐弟俩还有机会回到乐州吗?

“你们是什么……”阿春在正要长身体的年纪却营养不良,比同龄人还要干瘪瘦小,挣扎良久连往后退的动作都做不了。

看到一群人在门口,她害怕得想把自己缩成一粒灰尘。

可是下一刻,她麋鹿般的眼睛就像是找到了靠山:“惊春姐姐!”

守卫正欲关门,立马警觉道:“你认识她?”

阿春毕竟还是个孩子,又不了解情况,只顾着有熟人就是安全感。

三人没有料到这一出,谢惊春背部一僵,不由讶然迟疑了一瞬。

“这也要问?这不很正常吗?我就是和她搭讪后,博取了她的信任才套出生辰八字,她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是绝对的纯阴之体,刚好和这两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人同时进我的丹炉,阴阳调和,绝佳配比,是炼成上仙品的关键。”

谢惊春一本正经地胡扯,又丢给阿春十分鄙夷的眼神:“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亲点这么个小瘪人?”

演技还不错,路植晏想。

阿春:我的生辰是这天吗?

但是,惊春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于是,她露出一副被人诓骗的绝望模样:“你……你骗我?!我那么,信任你!”

谢惊春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刚刚恢复的点点力气一下子又消耗完了,她揪着自己的大腿,逼着自己不能晕倒。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解释在守卫眼中无懈可击,面对阿春的撒泼打闹,他们也不想让耳朵疼,甩给谢惊春一包哑药:“你自己定下炉的时间,我们只管五日后检验成果。”

谢惊春接过:“喂,拿些纱布来,我受伤了,要包扎。”

“你怎么那么多事?!”

“四日半。”

等到那些笑脸面具的身影在门缝里消失,谢惊春终于一屁股坐在木凳上。

“松鼠和那个人呢?!”她刚坐下,就发现不对劲,但身体状况糟糕,慌乱的神色都表现不出来。

路植晏道:“赵无悲带他们上去了。”

谢惊春松了一口气,极惫地竖了大拇指:“做的好。你们都稍微等等啊,我先缓一会儿。”

她手掌手背在额头上不停翻来覆去,她是真的太累了,才会说出缓一会儿的话。

她扶着额头,大口吸着空气,却总觉得无力,好像将全身力气都用在呼吸上,都无济于事,真正能让她稍微觉得顺畅些的,就那么丝丝缕缕的气流。

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在闭塞陌生的地下城中度过这段时日的,更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忍受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带来的痛苦的。

谢惊春的长相完全就不是英气那一挂,她脸部轮廓流畅,眉毛弯弯,目若悬珠,黑黑的瞳孔里以往不是害怕就是疲累,但一旦心情好时就闪闪发亮,像是落了漫天的星子。

如今身形较之以前,还瘦了点。

所以如果偏要想象这个敏感胆小的少女,是怎么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护住松鼠,和红缨剑者为敌,身负重伤还能压制无情强大的双刀客,那归根结底都要说一句:佩服。

路植晏冲破点穴,不由分说来到谢惊春面前。

他速度很快地抓住她的手,谢惊春却疼得轻嘶了一声。

他低头看去,发现她手上也是伤,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反反复复,在将好时又再次裂开。

路植晏皱眉,避开伤口手指上移,去探脉搏。

她的脉搏很弱。

“心法第四十九则… …”

谢惊春摇了摇头:“还没学到那……”

她最近沉迷于禁书上的内容,特别是将剑法融入阵法,有些本末倒置,疏于心法的修炼了。

路植晏没说话,抓住她的手腕输入真气。

接着,他蹲下身,凑近惊春耳边。

谢惊春知道他要干什么,又要用以寿命为代价的助人速成之法,好让她快速学会心法第四十九则,是自我调息的最佳方法。

四十九则是心法最后一则,难而涩,一般人参透其中奥义需要消耗个三年五载,但是,一旦了然于心,这不仅对往后的任何术法修习都有好处,还可以救自己于水火。

可谢惊春落下的又何止四十九则,她从三十一则之后就没有好好练习了。

而当阳心法极讲究连贯性,循序推进,除非天赋异禀,否则都得一步一步来,如若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而这适得其反中,受点内伤事小,让之前所有努力功亏一篑事大。

谢惊春显然不属于天赋异禀队列,她必须按部就班,这就意味着路植晏必须得一次性让她从三十一则到四十九则速通。

其中耗费寿命精力,不言而喻。

她一把推开路植晏:“你等会儿!”

她一推没推出去,反而被路植晏捉住手腕,他眼底沉沉,冷声道:“你这手不想要了?”

可谢惊春从小就是怕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人,特别是关乎到性命之事,她此时就算再也没有力气,也绝对不用允许路植晏仅剩的三年寿命再次在她身上耗费。

“我骗你的,速成之法不会减寿。”

谢惊春此时已经不相信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馅饼。

若是如此,这些捉妖师还勤勤恳恳,修炼个什么劲。

“我没骗你。”路植晏已经不顾她的拒绝,抓住她的胳膊,指缝里悄然出现一张符箓。

谢惊春打掉他手中的定身符,猛地站起身,一阵眩晕立即袭来:“你再这样,我就真把你当丹引炼了!”

“你干什么?难道真的想死吗?”路植晏不理解,看着她身上的伤痕,觉得很是刺眼,心中莫名涌起烦躁,又是这种感觉,他永远护不住一个人的绝对安全。

他永远不如路知慎。

谢惊春向旁边走了几步,指着头顶上空的洞口说:“先回去。”

路植晏知道他是故意挑开话题,强耐着性子解释道:“已经被重新封上了,要不然按赵无悲的性子,不可能不下来。”

说完,他又跟上谢惊春。

谢惊春看着他,雾蒙蒙的眸子像是覆了层纱,半掩着眼皮:“你把他们的穴解了,阿春给我包扎一下就行。”

接下来不管说什么做什么,谢惊春就是听不进去。

真是太固执,路植晏真想敲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的神经是不是都是直线。

阿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好像有了争执,但她就想顺着惊春姐姐,于是点点头:“嗯嗯,放心吧,我会包扎。”

在说了第十五遍速成之法不会减寿后,路植晏差点被气翻过去:“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路植晏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犯那个贱,为何要骗她。

终究是拗不过,也犟不过她,路植晏和松玠走远些,背对着她们。

阿春撩开谢惊春的衣领,发现伤口比想象得要深,皮肉蜗卷,几乎可以看见森森白骨。

她看得都要都倒吸一口凉气,十分佩服这个姐姐能忍到现在,一声疼都没说过。

阿春拿着白布,几番试探看从哪里开始包扎是最温柔:“惊春姐姐,你忍一忍啊。”

谢惊春长呼一口气,捏紧拳头,如上刑场:“好,来吧!”

“啊——”

果然还是忍不了,疼疼疼,疼得人想撞墙,疼得她想打滚。

谢惊春控制不住的一声尖叫,松玠下意识地回过头,却被路植晏猛一下抓住后颈,他淡淡说道:“非礼勿视。”

松玠嘴巴微张,呆呆地点点头,面带疑惑:“但是路公子刚才是不是回得比我……唔……”

快字都没说出来,他的嘴巴就被狠狠捂住。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松公子,我们再离远些。”

路植晏半强迫拉着松玠在角落处蹲下。

“你知道我为何叫她女君子吗?”

路植晏抬起头:“为何?”

他其实不喜欢别人问他「你知道我为何… 」「你猜他是…」这种有答案的问题,还偏要引导别人说出自己期望的一句「为何」或「什么」,完全就只是增加了两句废话,没有意义,浪费力气。

以往路植晏只会默不作声,等到别人自己说出答案,说不说是别人的事,听不听是他自己的事。

而他现在情愿顺着松玠的话,问出“为何”,单纯是因为他其实真的很好奇。

只是一直被心事包裹,忘了问出来。

虽然看不清松玠的表情,但明显能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和钦慕:“因为她比很多所谓的“男君子”更有礼,更刚毅。”

除却说到“男君子”三字时的轻微蔑视,皆是嘉许与颂赞。

若是谢惊春听到了,一定会说“哎呀过誉过誉,谢谢”。

路植晏揉搓着手指,抿唇不语。

许久,他站起身,听着谢惊春没再疼得哇哇叫,他低头看着松玠。

松玠回过神,抬头看着他,眼前人身量本就高出自己不少,这个角度更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他不舒服地也跟着起身,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路植晏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松公子所言极是。”

【已为宿主减轻痛苦。】

谢惊春:“你丫的,我之前受伤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月中强制脱绑,系统无法改变。】

“我是说,我被那个什么簪花柳袭安砍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吧?”

【系统受干扰,部分功能失效。】

谢惊春无语,反正关键时候也不能靠系统。

不过现在她觉得没那么疼了,脸上平静了很多。

若单看她和阿春的表情,还以为受伤的是阿春呢。

阿春龇着牙:“惊春姐姐,你,你不疼么?”

“还行,不疼了。”

阿春对她的敬佩之心更加油然而生。

说不疼那是假的,但再疼也架不住极致的疲惫,刚包扎好没多久,谢惊春睡着了。

等醒来时,松玠和阿春也都睡着,而路植晏则是拿着那本禁书看得出神。

他时不时抬头看下谢惊春的情况,正巧和她对视。

谢惊春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路植晏折了书角,将书随手一扔,走了过来:“醒了。”

“感觉自己很强,那么重的伤,不过是睡了会儿,居然就觉得不怎么难受了。”谢惊春拍了拍胸口,真心有点佩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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