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陈齐显然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这才对嘛!”
这角色前期没露出破绽,还处于温和有礼的伪装,前面那几个演得像男鬼一样到底是想干什么!
还有那什么气泡音,听着连词都念不清,为什么一个个都那样讲话!
有了前面的对比,加上仇觉晟表现确实不错,陈齐的好感度大大上涨,几乎想直接拍板定下人了。
就在这时,宋远山突然开口了:“把你的画拿过来看看。”
仇觉晟轻轻地把纸放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陈齐探头一看,有些惊讶道:“你还真画了?”
他还以为仇觉晟只是随便抹了几笔,没想到这点时间他还真画了个有模有样的:“这画的是什么?”
仇觉晟余光瞟着宋远山那阴沉的脸色,温吞答道:“橙白色的是手。”
“黑色的是戒指。”
宋远山脸黑得如同锅底,陈齐完全没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摸着下巴道:“挺好看的。来——下一个。”
程因没想到仇觉晟演得这么好。
他和仇觉晟少说也合作过了三四次,对方和他对戏时,导演骂的总是仇觉晟——虽然也有想讨好程因的原因在。
仇觉晟也不恼,叫他重拍几次都行,甚至还在综艺访谈上向程因讨教过演技。以至于给程因造成了错觉,就是仇觉晟演的比自己还要差。
这个错觉显然被狠狠碾碎了,就算程因的自我感觉再良好,此时都得面对现实。
喜怒无常的新金主隔着几米看着他,程因想起自己在对方面前夸下的海口,此时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前段时间惹恼了原本的金主,为了不被封杀而找上业内最荤素不忌的玩咖,险些被玩死,宋远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男人明明面上是笑着的,威慑力却十足:“你最好真的如你所说的,保证能赢过他。”
过大的压力和注定的结局压垮了高空走绳人的神经,程因感觉到一阵目眩,浑浑噩噩地按指示走到画架旁,机械性地拿起了仇觉晟刚放下的画笔。
受到陈齐赏识的人就在他几步外,正和导演言笑晏晏,像在嘲笑着程因的妄自尊大。
他能感受到宋远山压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也清楚失败后自己又会落回变态的手里,双手不受控制地紧握成拳。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仇觉晟。
演员太久没有动静,陈齐不由得偏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程因往这冲来,一脸疯狂与偏执,画笔直直捅向仇觉晟的眼睛。
“!!!”
阮柯接到试戏现场有人伤人的消息后就赶了过来,一路上心急如焚,连“受伤为什么不送医院”这个问题都没想到,脚步慌乱。
他推开门,就看到一直担心的人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看到阮柯后是明显的呆愣:“阮总……?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阮柯气息不稳,撑着门平复呼吸。
仇觉晟旁边的人冷哼一声:“画笔这么钝,怎么可能伤到人。”
话虽如此,仇觉晟的手臂还是被划出了一道痕迹,钝器伤人更疼,他虽然用手臂挡了一下没伤到眼睛,此时也是手臂都疼得难以动弹。
仇觉晟眨眨眼,向阮柯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我没事。”
阮柯大步走过去,被黏人的大狗拥了个满怀,但也只是皱眉,没有阻止仇觉晟:“疼吗?”
“疼死了。”仇觉晟委屈地说,余光瞥到宋远山那难看的脸色,更是得寸进尺,埋头到阮柯的腰间蹭了蹭。
宋远山别过头,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阮总不是日理万机吗,怎么一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地过来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儿子要火化了。”
怎么说话的。仇觉晟心里骂着宋远山,面上还是可怜小白花一枚,抓着阮柯的袖子,无声喊人给他撑腰。
阮柯也不负他的期望,语气冰冷地对宋远山说:“你倒也干的出这种事。”
“你说什么?”宋远山没想到他赶过来就是为了防着自己,怒道,“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阮柯毫不退却,冷静地提醒他:“你有过前科。”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秦春奕的事不是我干的!”
宋远山愤怒到了极点,指着阮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你从来都没信过我,是吗?”
好烂俗的台词。
仇觉晟偷偷露出一只眼,看着气到面红耳赤的宋远山,有些厌烦地想。
又唱又跳的,这又是演哪一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