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悲伤过度开始思考人生意义了?”
石磊笑眯眯的,看起来真欠揍。
他说,“不用管什么成功失败,人生短暂,开心就好。”
牛,我无话可说。
我不再说话闷头喝酒,酒精冲刷着我的意识,心头思绪开始涣散。
我们边聊边喝,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我喝多了,起身去向厕所。
这里灯没有开,窗户漏了一条缝,一位身穿蓝色衬衫黑短裤的少女就在厕所门口静静的站着。
我吓得一激灵,“我去!”
厕所给了我惊喜。
不是,这酒店也没开业啊,哪里窜进来的人。
“石头,过来!这里有人!”
我第一时间呼叫石磊,而后警惕地打探起面前的少女。她身形高挑,墨黑的长发披散开来。最吸引人的是她的眼睛。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她的眼睛十分特别,是天蓝色,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敢说这是我有史以来看见过的最好看的眼睛。
“你为什么在酒店里?怎么进来的?”我厉声询问。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是保有十分的警惕,生怕她是个恐怖分子掏出个刀子把我给捅死了。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真是诡异,我也不敢靠近。她虽然长得好看,却隐隐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是因为她出现得莫名其妙,而是从某种更深层意义上的不协调感。
我与她对峙,直到石磊拿个长铁棍闯进来。
“我靠,你哪冒出来的?!”石磊惊呼。
我退后拿出手机,“你先看住她,我报警。”
他回我了个好,对峙的同时开始询问。
“你是谁?从哪里进来的!有什么目的!”
石磊言语犀利,神色紧张。少女却淡定自若,不发一言。
“快说,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少女却一声不吭,我都怀疑她是个哑巴。
我立马报警,不管少女是危险分子还是其他原因闯进关着门的酒店,我是真的不想让我本就不顺的生活多加一事。
我向警察报告地址情况,偶然间撇了少女一眼,她居然还在看我,怎么这么瘆得慌,我觉得她是个神经病,就算是哑巴,行为也不该像她一样这么异常。
“放心,阿生,她身上没有危险物品。”石磊检查了一下。
“好。”看来八成是有精神疾病。
没有了人身安全的威胁,我猛地泄了气,入腹的酒又开始扰乱我的思绪,让我想起刚才我是来上厕所的。
“你先带她出去等警察,我先去个厕所。”
石磊应声带走少女。
我从厕所出来后,看到那少女就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晃腿,如果不考虑她是怎么出现的,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乖。
“怎么问她都不说话,这怎么进来的啊,你看着点,我去查监控。”这事激起了石磊的好奇心,走到电脑前飞快寻找着。
我也只能坐在少女对面,跟她尴尬地脸对脸。
真折磨。
她就这么乖乖坐着,眼睛直勾勾瞪着我。
我不明白,虽然我的脸是我爸妈给我最好的东西,但也不至于让人目不转睛吧。
好吧,对面可能不是正常人。
我翻了翻衣领,掏出刚买的薄荷糖,想要转移她的注意,问到:“吃吗?”
她有反应了,不再直勾勾地盯着我,伸手拿起蓝色包装的薄荷糖剥皮咬掉一块。
不是,有人这么吃糖的吗?这是硬糖啊,这糖结实得很,又不是吃面包,这一口咬的,看得我牙疼。
我正想阻止她,她却提前一步伸手,将剩下的糖塞到我的嘴里。
?
她很淡定,我却慌了。
她是凑近喂我的,我也许是醉了,歪了头却没避开。
她淡淡的香味就在我的鼻尖,我从没闻过这味道,只能分辨出是某个花朵的香味。
我讨厌被人冒犯,可能因为她带点傻气,我竟黑不下脸。
别慌,她只是个傻子,跟傻子闹什么啊。
警惕的看了一眼石磊,很好,他还在傻乎乎的看着监控,没有注意我的窘迫。
“以后不要对别人这么干,这样不好。”我稳住情绪,教导她。
我本以为她只是不会听,却没想到她更过分,她眼神上移,手猛地向我的头伸去。
揉的我头发一团糟,后来还双手一起揉。
她是把我当小狗了?
“够了!”我制住她的双手,免得她把我揉秃了。
凌乱的头发遮挡了我的视野,透过发缝,我隐隐约约看到她的嘴张张闭闭。
她说了什么?
已经没时间给我思考和询问了,警察已经到了。石头去协助警察,让我赶紧回去休息,我也正有此意,明天还要找工作。
那少女就跟着警察乖乖上了车。
我目送他们离开,等了一会儿才扭头回家。
我担心什么他们啊,我都自顾不暇了,回家。
我这也不算家,就是为了工作方便在公司旁边租的房子。我真正的家已经被卖了赔款了。
断了财源,如果不赶紧找工作,我恐怕过几天也交不上房租了。真是,前途一片黑暗。
回到租房,扔下背包倒头就睡。抱怨归抱怨,但我不愿放弃,我也鼓足了劲,好好睡一觉,过去的烦躁留在过去,没有什么能把我打死。
打不死我的终究打不死我,一如既往。
昏昏入睡,又缓缓睁开眼睛。
风沙遍地,大风吹起我的头发。我明明应该是躺着睡觉,现在却站在陌生的地方穿着陌生的衣服毫无困意。
…这肯定是个梦。
噢,神啊!梦里也要折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