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屹转过头来,盯着我。
危险突如其来。
我感觉时间静止了,我似经历了千刀万剐,我费尽心思催促着自己思考。
强装镇定,我开口:“我很抱歉对你隐瞒,但当时我处于劣势,生命受到威胁,合理的隐瞒了一些事情作为底牌,紧张之余把这件事也瞒去了。”
她一手卡住我的脖颈,熟悉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全盘托出。”她只说了四个字,“我讨厌别人骗我。”
我没办法,我只能赌。上次那么我走了那么长的距离都没有遇到物资,我只能赌后来的一天的路程不会再出现物资,让我能安全回去。
又将故事进行了润色,我依然隐瞒事实。
她暂且松开了我的脖颈,上去把仙人掌的果实砍下递给我。
“吃。”她笑道。
这女人真的是善变,前一秒横眉冷对,后一秒笑容满面。
我也没种跟她鱼死网破,暂且选择顺从。
我接过果实,咬了一口。
在恶劣的天气中,体能消耗特别快,逆境中的食物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任屹也砍了个仙人掌,那手法利落的,我感觉她能轻易砍掉我的头,瞬间感到脖颈发凉。
我疯狂进食,绝境中的希望就这般好。
我本想维持着我和任屹岌岌可危的氛围,她却突然直步向我走来。
我退开。
“别退,看你的腿。”她格外严肃。
我低头一看,我的脚脖子上俨然有一个大血洞盘旋在其上,一个多脚爬虫还在疯狂向里钻。
我平生最讨厌蜈蚣了。
我鸡皮疙瘩爆开来,这比大虫贯穿我的的身体都惊悚。
任屹眼疾手快,用刀挖开我的腿,拖着它的尾巴就抽了出来。
虫子到了任屹手上也不安生,开始撕咬任屹的手,想钻进血肉中去。
任屹猛地甩开,我立即补上,一脚把虫子踢远。
任屹挑眉:“准头不错。”
我没理她,看着向外飙血的腿,我的体力又被带走了。
可能是虫子分泌了一些镇痛麻痹的物质让我感不到疼痛,但失血是真实存在的。
任屹上前,刺啦一声撕开自己的衣服。
我诧异地看向她。
她把衣服撕掉一段长条,向我的伤口塞去。
“忍住,先止血。”她笑到。
她将布条熟练地塞进我的腿里,我就这么眼睁睁得看着异物进入我的体内,逐渐被血染红。
麻痹过去了,痛感疯狂上涌。
“呜,啊啊啊!”我忍不住惨叫。
我根本站不住,滚到在沙地里,沙子趁机侵占我的口鼻,我的大脑一片乱麻。
“你这样子真美。”
只见任屹笑眯眯得站着俯视我,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变态的人。
任屹按住我:“好了别动,再动我的急救就白救了。”
她亲切的捧起我的脸,不顾满脸沙尘,愉悦得看着我。
死女人,我现在看她都觉得烦。
忽然间,她的脸消失了。
我直接腾空飞起,熟悉的感觉袭来。
我低头一看,又是贯穿胸口的长角。
啊,老兄,又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