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里帕心情沉重的去了军营。
他吩咐将军队里犯了军规的人都拉了出来,布置了一个宽阔的刑场。
提比略也被抓了起来,抓他的士兵把他的上衣脱掉,双手用铁链绑住,和其他同样被绑住的犯人一起跪在队列里。
阿格里帕掀开披风,两个亲兵连忙抬了个椅子放在他身后,另有两个亲兵举着代表他直系军团的军团旗与鹰旗站在身后。
“众所周知,我们这个队训练了也有段时间了,也马上就要出发去前线了。”阿格里帕声音肃穆,“在走之前,有些事也该了结。”
两旁的卫兵用手中的旗杆敲击地面,发出吼声。
“没有规矩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那些破坏规矩的人,他们敢在这个时候破坏规矩,就敢在战场上放弃他们的兄弟,甚至在背后捅别人的刀子。这种行为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阿格里帕说,“无论你们是什么样的出身,有钱的老爷也好,没钱的下等人也罢,上了战场,战神玛尔斯都对你们一视同仁。我——对你们的生命也一视同仁!罪人受到惩罚,是我对整个军队,对每一位士兵做的最负责任的事情。我想各位是没有意见的吧?”
周围的士兵再次发出呼号,声音震耳欲聋。
提比略觉得后背很冷,有一滴雨水滴在了上面。
阿格里帕摆了摆手,示意军队里的文书拿来文件,念出犯人的名字,犯什么罪以及该受什么惩罚。
“庞皮乌斯·奥勒里乌斯,犯有偷盗罪。于今年3月20日6月7日偷走了三公斤的金条、一面百人队旗和两口铁锅。按照法律,砍掉右手。”
一个不断哀嚎挣扎的男人被拖上了场地中央的空地,那里放着一张大概到小腿高的桌子。一个刀斧手站在旁边,将一个黑色铁质刑具放在了桌子上。铁质刑具中间有一个凹槽,看起来是用来放手的地方。
“不要,求求您了,我真的知错了,我愿意加倍…不,三倍还上,求求您…不要……!”
他被解开手部的铁链,三个强壮的士兵把他的手摁在了凹槽里面。
随着手起刀落,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
提比略心惊肉跳的看着,在刀落下去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不敢看。
来人收拾了断手,并将疼昏过去的男人拖走。
军官继续念:“奥留斯,非法倒卖军队的财物,以次充好。侮辱鹰旗,将其偷换为镀银,罪不可赦。被判受十字架之刑。”
一个饿得肋骨凸出,浑身脏兮兮,头发乱糟糟的男人被拖了上来。
他发出绝望的哀嚎,四肢痉挛扭动挣扎。挣扎之中,他被扒掉了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裤子。
两个士兵扛着十字型的大木桩,两个士兵在地上刨坑,待坑刨好后把木桩插了进去。
“将军,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求求您了,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格里帕看到提比略又缩着脖子,使了个眼色,于是看守着提比略的两个士兵便把他的头掰起来,拉到了十字架旁边,叫他看对方受刑。
阿格里帕:“所有人不许不看!必须要看,要好好的看!犯罪,这就是后果!你们必须把这一幕牢牢的记在心里!”
提比略浑身颤抖,用力气去抵抗,但抵抗不了。
他看到一个士兵抓住他的一只手,把犯人的手扯开,拿一颗巨大的黑钉子对着她的掌心敲打铁锤。
伴随着“叮叮叮”的敲击声,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他的双脚也被钉到十字架上,他疼晕了过去。一个士兵用盐水泼醒了他,盐分刺激的他更加疼痛,叫的更惨。
整片区域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犯人的惨叫。
接下来,是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因为与百夫长的妻子通奸,害得二人大打出手,最终造成百夫长瞎了一只眼睛。
“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将军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军队内斗造成重伤的,伤人者必须赔偿黄金,且要遭受鞭刑,永久逐出军团,不得录用,并扣除所有的退职金。”军官念道,“卢修斯先做出不义之举,又殴伤长官,戴基乌斯要求卢修斯偿还左眼。经法庭宣判,同意戴基乌斯的要求。交由军队内执行并处置相关赔偿事宜。”
“将军,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出于自卫!将军!将军你不能这样!我愿意赔钱,将军你不能……”
一个一只眼绑着纱布的男人站在一旁,看着犯人被压到了桌面。
两个士兵端了一个大火盆,里面放着一个被烧的通红的铁钳。
“不要,我不要,放过我,求求您了,我错了,这不公平,不要,啊啊啊啊——”
行刑的士兵拿着通红的铁钳摁到了男人的左眼上,发出肉烧焦的气味和滋滋声。
提比略只觉得胃部不断翻滚,差点就吐了出来。
随后,又有两个人因为偷盗罪被砍手,有一人因为偷了东西连夜跑到了另外的行省,“跑得太快”所以连左脚都被人砍了下来。
提比略受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阿格里帕见状,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他顿了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不要像个胆小鬼一样!”阿格里帕冲着提比略大吼,“要亲自看到犯人受罚,要心怀敬畏,时刻告诫自己,这是神明赐予你们的警示!”
阿格里帕走到剩下被绑着的犯人前面挨个踹了他们一脚,把他们纷纷踹在地上。
在所有犯人都被拉上去后,提比略被士兵架了上去。
军官宣读他的罪证:“……于夜晚私自离开营地,并伙同他人袭击其他公民。本该接受惩罚,砍掉左脚,但念其不满十六周岁,改为监禁一周,并鞭刑四十次,十次立即执行,三十次十六岁后执行。其养父奥古斯都愿意赔偿军队与受害者各五千塞斯特斯。”
两个士兵把提比略摁在地上,将他的裤子扒掉,左右开弓的举着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
第一鞭下去,提比略才知道以前他受的刑都是没用力的,他当即发出一声惨叫。
阿格里帕眯了眯眼,有些不忍直视。
军人的力道与奴隶不可相比。提比略挨了第一下,身子剧烈的颤抖,第二下,他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两个士兵抬头看阿格里帕,好像不知所措,生怕把这位大少爷打出个好歹。
阿格里帕叹了口气,张口示意把他拉起来继续。
两个士兵上去拉他,刚伸手时,却见提比略咬着牙自己爬了起来。
因为疼痛,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咬破,渗出血迹,但他感受不到。
两个士兵继续动手,又是两鞭下去,提比略忍了一下,忍不住第二下,叫破了嗓子。
鲜血像小溪一样从他肌肉紧绷的背部流了下来,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已经多了四条狰狞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