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困,不一会儿,杨槿便枕着方思无睡去了。
至于另外的几人,见杨槿与方思无相见就去了远远的另一角歇着去了。
两人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多讲些话也属正常,便给了杨槿和方思无独处的时间,就连小石头刨都被柳仰给带走了。
几人都睡去了,独留方思无一人,望着一旁的杨槿出神,也是实在没想到还能在见到杨槿,还真是没有杨槿便永生葬于此处,杨槿还真是我的贵人。
许是在此处总是心静不下来,杨槿也睡不踏实,没一会儿就醒了,随后便看见自己的衣裙与方思无的衣裳绑在了一起。
杨槿抬头,眼睛还睁不太开,小声骂道:
“恩将仇报。”
方思无轻笑出声:
“是恩将恩报,怕我的恩人于我梦时跑了,无法报恩,这才行此下策。”
杨槿瞪了方思无一眼,他总是有很多歪门讲法,不欲与他争辩。
杨槿又想起了却念潭,倘若在这里能够找到山顶那却念潭水,不与那血红河为汇的交流处就好了。
没有血气的沾染,却念潭定然十分纯净,这才是真正的福水,没准还能因此得一些好机缘呢。
杨槿正想着,就看见小刨子一跳一跳的过来了,也得亏是柳仰睡着了,要不然小刨子也是找不到时机来烦杨槿,哦不,与杨槿说说话。
杨槿见小刨子,那么小的石头,费半天劲儿才蹦了一点路,真是......
还有点可怜,算了,杨槿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它,问:
“怎么了?”
小刨子回着:
“方思无伤势过重,倘若耽搁过久,会很危险。”
杨槿听后,眉头又填满忧愁:
“你不是说内伤已然好去大半?”
刨:
“是,可外伤过重也会伤及性命。”
杨:
“你可知道怎么出去?”
小刨子跳了跳:
“出洞口回于潭上落下的那处向东行一天一夜,即可出山。”
杨槿抓住小石头刨子使劲摇一摇:
“你有出去的法子为什么不早说啊~~~”
小刨子被杨槿摇得头晕晕的:
“好人!好人!别摇了!我只是,只是刚想起来...啊,哕...”
杨槿听见小刨子要吐得声音,深觉不妙,就把小刨子放到地上,但一想又没有见过石头吐,还挺好奇。
就凑近去看小刨子,小刨子正难受着,突然看见杨槿的靠近,还以为又来摇它了,吓得小刨子歇都不敢歇上一口气儿,直接跳着回去找柳仰了。
在柳仰身边失去的是自由,在杨槿身边失去的可是不用头晕晕的、想吐的安然心选。
但杨槿还是有几分怀疑,真不怨杨槿,摊上这么个不靠谱的小石头刨子,谁也得想上几分,一直都不靠谱的小刨子,真一回,真的能靠得住吗?
方思无似乎是看出了杨槿的忧虑,出声劝慰着,讲说:
“这小石头说得确实是出去的路,半分不掺假。”
杨槿抬头看向方思无,眼中似乎问出来千千言,还未说出什么,方思无似乎是杨槿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杨槿在想什么,说着:
“我将施语华送出去的就是那条路,且她也是从那儿顺利出去了。”
杨槿不太懂,为什么方思无没有和施语华一同出去,是出去的船只容得下一人?是被什么拖住了手脚?是她更重要,出去可做的事情更多?
......
可这些事情,也不想去问方思无了,现在我们能一起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杨槿放开方思无的手,与之分开些距离,神色严肃,讲道:
“你要做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我此前早就与你讲明,无论如何,自己安康为先,可你从来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方思无,我只在和你讲说一次,倘若你再这般将自己陷入此种困境,沉溺其中丧失生机,你便生死之路,都别再来见我。”
方思无慌了心神,连着发了好几个誓言来证明自己的诚心,杨槿也是担忧,见方思无这般,也没了之前的气,只是说着:
“你可知我见你那假身平躺于地时,是何滋味?我都忘了你讲过的绝不将自己陷入险境的承诺,还以为你和立了生死契书,定然要自己身陷困境,久久不得生。”
方思无见杨槿没有再真的生气,也悄悄拉着杨槿的手指,缓缓讲说:
“杨槿,可我现下未死去,也全然是凭着一口气吊着,想见你最后一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