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将军府从前有多权重一方,现在还不是忍气吞声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别家都对你们避之不及吧?吃了败仗的,废、物!”
岑九安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毫不避讳地对上元介审视的目光,眼里像是淬了毒。
对方却挺起胸脯一点儿都不害怕,嗤之以鼻道:“横啊,现今你有什么资格横,被打得屁滚尿流的丧家之犬罢了。”
怒火蹭蹭涌上脑门,他死死咬着牙,只差半步就要被点炸。
他们仿佛被世间隔绝,没有人往这边过来缓和气氛。
“不敢了?我当你还要耍从前威风呢,人贵有自知之明。”
他掩在衣袖下的拳头咯吱作响,还没有发作全是因为不想再在这节骨眼上给哥哥找麻烦。
不过若是能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元介蒙头打一顿就好了,岑九安心里开始盘算。
“还有,你以为三皇子是真心想来看望你?”元介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口水,“那是陛下宅心仁厚,谁想沾着你,怕是甩都甩不开。”
动作比脑子快,岑九安一把抓起元介的衣领,将人拉至面前,声音凛冽:“殿下怎么做也是你能议论的?”
飞溅的唾液喷在脸上,他竟是从元介的表情里看到了丝幸灾乐祸。
“你急什么,心虚了吧。”
元介嘴角微微上扬,话语中是无尽的刻薄,“不过是命好,没了爹娘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爹娘倒也不过如此,连”
“啪”,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空中,岑九安捏了捏有些发麻的手掌,“说什么,把话说完啊?”
元介捂着半边脸不可置信的指着他,手不停地发着颤。
硝烟味迅速蔓延开,他这才有心思打量眼前之人,穿得人模狗样,尽干些烂事。
冷风掠过,一片紫色衣角在他眼角的余光中划下,脑子里仿佛有层壁垒被打通。
岑九安眼神一凝,猛地抓住元介肩上的斗篷用力扯下,墨色衣衫唰地落在雪面,露出里面的绛紫色外衫。
“是你?”他的视线锁定在下摆那处云纹上,怒而发问。
元介冷哼一声抬起下巴,蔑视道:“脑子不好就去治治,本公子大发慈悲赏你的!”
几两碎银砸上鞋面,岑九安更觉火冒三丈。
“城东,乞儿,是你!”他一字一顿,眼神阴冷狠戾,犹如蛇蝎令人不寒而栗。
岑九安抬眸将元介身后每个人的脸都仔细扫了一遍,是有意想记住,恶狠狠道:“你们给我看好了,若是有谁敢跑,别怪我秋后算账。”
几人都没敢多看他一眼,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岑九安猛地掐住元介脆弱的脖颈,抬手干脆利落地呼了一掌。
还用了不到八成力气,就扇得元介吐出混着血水的半颗碎牙。
“认不认?”
他单手钳着元介的下巴,许是气极了,声音冷静得可怕。
对方呜呜几声,听不懂在哼什么。
巴掌带着破空声落下,元介白嫩的脸上很快浮出一道红红的手印,瞬间没了先前狂妄的模样。
“你,你杀了人,我可怜他们让他们去讨个说法有何不对!”
“我爹娘是英烈!”
岑九安双眼瞬间充血,声音颤抖着要把憋闷的怒火发泄出来,“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他掀起眼皮点了一圈被迫围观的公子哥们,很好,没有缺人头。
“方才不是叫嚣得厉害?”
岑九安攫起元介的下颌骨,全然忽略了后者的惊恐之色,逼着他与小跟班们对视,“他们有人救你吗?”
他附到元介耳边字字诛心,“丧家之犬,人贵有自知之明。”
元介不知是起了逆反心理还是怎地,也成了个硬骨头,与早先的胡茬男全然不同,此等状况下还有胆子嘴硬:“呵,我可不像你,吃了败仗没有半分愧疚,呸!”
“这便是你雇人侮辱我娘的理由?”岑九安眼里闪着寒光,明晃晃的杀意。
“你娘?”元介扯着嗓子反问,“我又没让他们侮辱你娘,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作甚!”
“我*你娘的什么玩意儿分不清好赖!”
还不承认,欠打!
岑九安发了狠手上用力,被扼住喉咙的人脸很快涨成猪肝色。
元介口齿不清地呜咽几声,他放了手,却听见道喘着粗气口齿不清的声音:“你要找便找他们,关我什么事!”
敢做不敢当,他心里不屑,抬起腿干脆道:“下次出征我定不会败,而你去我爹娘墓前跪着赎罪吧!”
一声惨叫响彻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