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确实伤人,符萦愣在原地,水龙头的水哗哗冲刷过她指缝。
她仓促洗掉泡沫,顾不上擦干,走到他面前,“没有说你脏。”
他低垂眼眸,一副受伤的神情,“那就是嫌弃我。”
符萦百口莫辩,急红了眼,抓着他手臂,胡乱吻上他的下巴,紧抿的唇。
周先生仍不为所动。
符萦舌尖抵不进去,只能在他的嘴唇上打转,“哥哥,理理我好不好。”
“没有嫌弃你的,我就是有点小洁癖,感觉手上一直有味道。”
“我摸别的也会这样。”
周鹤庭突然圈她入怀,转身将她抵在门上,“你还摸过谁?”
“没谁,就像洗碗后,手上一直会有饭菜的味。”
周鹤庭牵起她的手,弯腰低嗅,如晨钟敲响时,柑橘沾了雾水的清香,嘴唇紧贴指腹,“没有味道了。”
符萦瑟缩弯曲了下手指,“以后不要不理我了,我害怕。”
周鹤庭挨着她的额头,“不怕,没有不理你,想让你多亲我一会。”
“混蛋……唔……”
腰上箍了道坚硬如铁的手臂,她只能踮着脚。
周鹤庭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紧紧搂住她,含吮她的舌尖,却在半路戛然而止,“刚刚喊我什么?”
符萦水润的眼睛一动不动凝视着他,贝齿咬住下唇,嘴硬道:“没有。”
他缓缓松开手,啪嗒一声关掉灯,将她笼罩在更幽暗的狭窄空间。
抬手覆上她明亮的双眼,轻轻吻过她的敏感点,温柔散漫,每一处都留下遗憾。
她攀上他的肩,追逐吻过去,每次仅差一步,酥麻的痒意染过眼尾,泛起薄暮的粉。
符萦身子绵软,无力靠着他,“哥哥,我错了,给我吧。”
周鹤庭托住她下滑的腰,喉咙溢出一声笑,“这儿尝起来明明和糯米团似的,说出的话硬得跟个石头一样。”
符萦扯住他的衬衫,扣子崩掉一颗,愤恨咬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哥哥,我求你了。”
“求人是你这么求的吗?”
她怄气地推他,“没人教过我。”
他像一堵高墙,纹丝不动,包拢她的双手,置于胸前,叹了口气。
符萦不肯抬头,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流出,沾湿昂贵的衣襟。
他抬膝挤进她两腿间,反扣她毫无章法捶打他的双手,再度吻了上去,力道重重碾过,细致照顾到了每一处角落,细微的抽咽声被津液交换的水声盖过。
幽微的呻吟传入耳,娇媚勾人,符萦耳尖红透,但仍痴缠绕着他的唇打转,不管不顾,激烈地吻着,仿佛再也没有下一次。
最后,她情动不已,软成一摊水,连站着都成问题,只好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温热的呼吸急促交融,眷眷不舍分开。
周鹤庭抱她坐在沙发上,“让人把饭端过来?”
她的眼睛含了雾般朦胧,怨瞪起来都格外可爱,“你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干了什么吗?”
一想到那个场景,在众人面前拥吻,光明正大宣誓主权,周鹤庭激动起来,凑上前又落下一个濡湿的吻。
符萦艰难别开脸,“不要了,我好累,好饿。”
他囫囵说着不着调的下流话,“我没喂饱你吗?”
气得符萦捶打了他几下,软绵绵,轻飘飘的,让人心猿意马。
周鹤庭指腹点在她的唇上,“你这样出去,不说他们也会知道你和我接吻了的。”
符萦吓得慌了神,“那怎么办?”
“去下午的院子里,那儿清静,没人来打扰我们。”
院子里,池边低矮小灯光线昏黄,月色薄冥,花影绰绰,蕖蕖清香随风起。
亭内小桌上点了几支蜡烛,光线朦胧,菜色丰富,分量却不大,两人吃也不会浪费。
符萦饿极了,端起想了很久的莲子绿豆粥,喝了一大口,独属于夏日的凉爽,心满意足打量起别的菜色。
“是巧合吗?怎么都是我爱吃的。”
周鹤庭给她夹菜,漫不经心说,“嗯,人为的巧合。”
符萦歪着头瞧,仿佛看到了他翘起摇晃的尾巴,傲娇的大狗狗。
她侧过身子,吻过他脸颊,笑盈盈说,“喜欢你。”
周鹤庭拿筷子的手顿了下,到底还是小姑娘,喜欢和爱都可以随意挂在嘴边,一腔欢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如果有一天,她碰到了更喜欢的人,依她的性子,百分百会决绝地离去,到那一天,他……
根本不能想,一想他的心肝脾肺都搅弄在一起,痛到不能自抑。
一小碗粥喝完,她就不太想吃了,推开他伸过来的筷子,“不要夹了,我吃饱了。”
周鹤庭睇她一眼,“刚才嚷着饿,现在又吃这么少,平日里就这么照顾自己的?”
符萦偷瞄一眼他黑沉的脸色,吓住了,嗫嚅说,“我吃多了会吐的。”
长期吃药留下的后遗症之一,久而久之,面对再喜欢的食物,她也会克制,习惯性不再多吃。
周鹤庭紧张地搂过她,小心翼翼碰她的肚子,“看过医生吗?”
符萦双手攀住他的脖子,“只是胃口小,哪里到要看医生的地步啊。”
周鹤庭捏了捏她周身的软肉,薄薄一层,“浑身瘦得没二两肉,皮包骨了。”
符萦不服,哼唧着狡辩,“我最近还长胖了不少的。”
周鹤庭托举了下她,“听起来功劳了不得,你想要什么奖励?”
她瞪大眼睛,捏他手臂上的肌肉,紧实而坚硬,视线上扬,瞥向他的脸,眼底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