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今年在谁家办呢。”
听到圣诞宴会,奥黛特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纷飞的大雪在经过一整个夜晚的沉淀后,凝结成地面上的一层薄冰。圣诞节假期期间选择离校的同学们陆陆续续结伴走出校门,登上了列车。与开学时相比,这个季节的列车窗户外覆上了一层细腻的霜花,增添了几分冬日的韵味。
然而,车厢内的气氛一如既往的热烈,各个车厢内回响着同学们关于圣诞假期计划的欢声笑语,大家讨论着圣诞节假期的安排。
回家总是令人兴奋的,至少对大部分人来说。
奥黛特与朋友们早早地占据了位于列车后半部分的一个包厢,此刻她正倚窗而坐,注视着海克托与布里埃拉激战正酣的巫师牌局,毛茸茸的外套舒适地拥在她怀中。
她坐在布里埃拉身边,塞拉娅则负责帮对面的海克托出谋划策。
“我觉得你那会应该先出一张青蛙牌。”
伴随着对面塞拉娅惋惜的感叹声,奥黛特的目光紧随布里埃拉手中剩余的牌张,试图在脑海中重演牌局的每一个转折。
“是的,那一步先走老魔杖牌也是可以的。”布里埃拉回答道,老魔杖牌是里面最大的王。
然而,胜负已分,奥黛特轻松地笑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我们赢了。”她轻轻整理着滑落膝盖的外套,惬意地倚靠在包厢的墙壁上。
正当她享受着这份宁静时,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了门外匆匆走过的西里斯与詹姆。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两个人嘀嘀咕咕,假装很忙的样子,甚至有一次西里斯还偷偷向包厢内张望。
当时牌局正处于白热化阶段,车厢内的其他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或背对着车门,或全神贯注于眼前的策略。
只有奥黛特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但她当即决定假装没看见。
毕竟,这里并不是列车入口,也不靠近餐车,不知道他们又在搞什么鬼。
突然,在经过数次每隔十几分钟便悄然掠过门外之后,西里斯终于伸手拉开了包厢门,目光不用搜索就直接看向奥黛特。
“嘿,黄毛水獭,出来一下。”
车厢内的其他人闻言,纷纷好奇地抬起了头。
“不准叫我黄毛水獭。”奥黛特不满地小声抗议。
“出来吧,找你有事。”西里斯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
对面的塞拉娅露出惊讶的神情,坐在她旁边的布里埃拉则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
奥黛特只得起身把怀里的外套放在座椅上,跟随西里斯走出了包厢。
过道附近只有他们二人的身影,詹姆不知道去哪里了。西里斯也没有穿巫师袍,而是换上了一身和平日里在学校截然不同的麻瓜服饰。这不禁让奥黛特感到新奇,目光不由自主地多停留了几秒。
西里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注视:
“麻瓜叫它牛仔外套。你穿的也是麻瓜衣服吗?”
奥黛特穿着一条浅色格纹的裙子,没穿外套的她站在列车过道有点局促。
“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是,我家有长期合作的巫师成衣店,母亲是不会去麻瓜商店的。”
她无法在脑海中想象自己父母出现在麻瓜商店的样子,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太熟悉麻瓜的方形纸片货币。
“那太可惜了。”西里斯直言不讳地评论道。
奥黛特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心中暗自思量,布莱克夫妇显然更不可能去麻瓜商店订衣服。她正想开口指出,但还是转移了话题,毕竟谈论别人的父母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
“所以,你把我喊出来有什么事?”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提及此事,西里斯的兴致显然高涨了起来。
“为什么?”奥黛特谨慎地回问,她不禁怀疑西里斯与詹姆是否又策划了什么诸如圣诞节炸毁屋顶之类的恶作剧。
听到她的疑问,西里斯故作受伤状,夸张地捂住胸口,仿佛随时都会因心痛而倒在过道上。
“你竟然还要问为什么。这半年里,我可是至少三次救了你于水火之中。”
一连串的大幅度动作几乎连旁边车厢内的目光也要吸引过来了。
“好吧,如果你把扔雪球这次也算上的话”奥黛特无奈。
“那你闭眼五秒钟。”西里斯毫不客气地发话,直接认定奥黛特已经答应了。
尽管心中仍存疑虑,但奥黛特估量着在车厢内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西里斯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真诚。再加上,她想要在半个列车的人都注意到他俩之前,尽快解决回到包厢内。
于是,她转过身,面朝窗外,闭上了眼睛。
摒弃了视线之后的世界是安静的,过道上的嘈杂悄然隐退,连人们的低语也似乎被厚重的空气吞噬。然而,这份宁静并非纯粹的无声,而是被另一种更为深沉的喧嚣所取代——列车在冰冷铁轨上疾驰,带来规律而有力的轰鸣。
在这小小的天地之中,她仿佛还能捕捉到更加细微的声响,那是从窗外传来的风,它在寒冷而广袤的天地间自由穿梭,带着冬日的凛冽与远方的呼唤,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