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教室爆发有节奏掌声。
曹顺德扭头看到黑板上“舒棠”两个大字,满意点头,看来是个好相处的,已经自我介绍了。
一节课很快,林白迫不及待转身,问,“沈哥,你什么情况啊?”
沈榆想到三千字检讨,烦死了,好脾气解释,“翻墙遇见沈靖那一伙,然后不知道哪个有病报的警,就进局子了,老班捞回来的。哦,回来老班还带我吃了麻辣烫。”
有病的舒棠两耳不闻窗外事再次趴桌子上补觉。
林白惊呼,“这么刺激!”
沈榆阴阳怪气,“是啊,山路十八弯,服了。”
他看了眼舒棠,想到这人刚才似乎在笑他,于是敲了敲他位置,问,“同桌,你是不是也觉得报警的人有病。”
舒棠:“……”
他不紧不慢抬头,右手手肘撑着桌子,头靠在手掌上,左手转笔玩,懒洋洋开口,“实在抱歉,那个有病的人就在你面前,再说,我好心帮你报警,你怎么还骂我呢?”
沈榆视线从他左手移向对方脸庞,“多管闲事。”
“不谢谢我?”
沈榆阴阳怪气,“我还真谢谢你呢~”
舒棠好脾气回:“不客气,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应该的~”
沈榆偏过头不理人。
林白看的津津有味,不禁咂舌,这两人好有意思。
晚自习后,舒棠收拾好试卷和笔,不紧不慢向寝室走,谢铮背上书包,等舒棠过来,“舒同学,我是谢铮,六班班长,老曹跟我说了,我们一个寝室。”
舒棠点头,顺着对方接话,“一起?”
“好,”谢铮在路上跟他说很多,“沈榆前面那个叫林白,是我们班语文课代表,他同桌叫徐双双,生物年级第一……”
舒棠认真听对方讲话,偶尔搭话。
谢铮没觉得尴尬,只认为对方不善于表达,在还没彻底融入新环境罢了。
回寝室,舒棠坐回位置埋头写题。谢铮跟他是对铺,林白在他斜对角,那他对铺是……
很快他就知道这个答案了,是沈榆。
沈榆正拿着毛巾擦头发,见到舒棠一点也不意外。
他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人好装,摆着一副抽象万年冰山脸,搞得谁欠他八百万似的,看着就不爽。
舒棠放下笔,摘掉金丝框眼镜,转而看向沈榆,挑眉,“看够了?”
沈榆面不改色移开视线,“自恋。”
舒棠对此并不反驳,他见林白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拿着洗漱用品进去。
天色灰白泛着雾气蒙蒙,附在金黄色桂花上的露珠缓缓落下,滴在路边水洼泛起涟漪,桂花树下黑身白炽灯亮起照亮整个校园,伴随着“一二三四”音乐声,操场上以班级为单位的方阵有节奏挪动。
“跟上跟上!注意节奏!注意节奏!”
“排面排面!”
“对齐~一二三四!一二三……诶!那个躲角落的干嘛呢!”
吴主任原地踏步拿着大喇叭在操场中间草坪大喊。
中气十足。
舒棠仿佛与世隔绝,嘴里小声念叨着昨晚背的英语单词。
林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感觉人要死了,恍惚间,他听见英语单词在后面追着他,吓得他脸色发白顿时又有了力气。
跑完操,一中一直以来秉持站着上早自习的优良传统,舒棠背完一篇古文,瞥了眼窗户,外面很黑,他看见沈榆举着书,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直到对方闭眼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舒棠:“……”
人才。
不,在某种程度上,他是天才。
舒棠后半节课没有背书心思,他觉得稀奇,光明正大欣赏沈榆站着睡觉,下课后,沈榆脑子里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瞬间满血复活,跟林白一起去食堂。
窗外晨曦升起,染黄了半边天,昭示这一天的好天气。
舒棠趴桌子上补觉。一会儿要考语文,他没有在考场上睡觉的习惯。
整个高二年级一共二十八个班,物理类总共十八个班,三加二加一的新高考模式,组合种类多,一中一般只有两种纯理和纯文两种选择,其余组合要选的人足够开一个班也会允许开班。六班就是典型的物理化学生物班级。
舒棠是转校生,所以在十八考场考试。考场内闹哄哄,苏霖折了纸飞机在教室内放飞,伴随飞机飞翔的还有“哇哦~”的起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