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一霎那,血肉模糊的背赫然出现在陈乐荷眼中,白皙的肌肤上红褐色触目惊心,有些渗出了血迹,沾在他刚褪下的衣衫,斑斑点点。
这般严重他还能站着不动,他都这样那父亲岂不是也很严重,陈乐荷转身回去:“爹你们怎么伤成这样?”
没料到陈乐荷会再回来,杜睿着急的把外衣披上,可她好像没有看到也不在意,径直绕过他直奔她的父亲,杜睿浮起一抹失落的苦笑。
“老爷伤口不深,清洗一下再上药即可,倒是这位公子,须得卧床两日好好养养。”大夫边帮陈远山清理伤口边说道。
“说起来,睿儿都是因为我才受伤,唉,我真是老了,不自量力爬上那高坡,失足掉下,是睿儿护着我。”
陈远山一阵愧疚,当年气也不喘就能跳上的小土坡,差点把自己摔死,还好杜睿抱住了他,垫在他身下,下面的碎石划破了他的背,他后背无事,只是头磕碰到了石块。
“岳丈,这也怪我,那么陡的山坡还让你一起上去。”
“好了,爹爹你少说几句,大夫不是说了要静养。”
陈乐荷心疼父亲这么大年纪还得在在奔波。
“我这些都是小伤,睿儿都是因为我。”陈远山很愧疚,要不是因为他,杜睿也不会受伤。
“九文,快些扶着你家公子回去歇息。”陈乐荷唤来九文,仔细的交代他如何敷药。
“你快些回去歇歇!”陈乐荷对着不肯离去的杜睿说道。
“我这都是小伤,没事!”杜睿强撑着,看着面前的女子肚子好像又大了一些,贪婪的上下看了又看。
“大夫都说了,你得养两日,怎么说你也是也是客,让你受伤实在是对不住,还有,多谢你救了我爹爹。”陈乐荷公私分明,杜睿是真的救了父亲,若不是他,爹爹可能不止擦伤额头。
“岳丈也算是我的父亲。你最近可有哪里不舒服?他乖不乖?”妻子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杜睿忙问出自己最关心的。
“这孩子皮得很,总是踢小姐!”小莲忍不住插嘴道。
“可有请大夫看了,踢的怎样,会不会疼?”杜睿听起来却是忧心忡忡。
“哪有那般娇气?”陈乐荷扶着肚子,小莲说的也对,她已经很久没睡个整觉。
“大夫,你快帮她看看。”杜睿顾不得身上的伤,让大夫先帮陈乐荷诊脉。
“应当是孩子在肚子里太闹腾,少夫人可有郁结心事?”年迈的大夫经验丰富,抚着花白胡子问道。
“没有。”陈乐荷一口否认,她回到了家中,哪里会有郁结心事。
“大夫这个应当如何让还你不要太闹腾?”
“这些皆是因人而异,少夫人放宽心,孩子自然不会太闹腾。”
杜睿听罢深深的凝望陈乐荷,他不知应当如何做,才能让她不再忧思。
“我知道,你不必理会我,我吃得下睡得着,你好好养伤。”
“小荷,你还是关心着我是不是?”杜睿抱着期待的眼神望向陈乐荷。
“你受伤是为了我爹爹,我又不是那混人,你快些回去歇息。”
“我知道!”杜睿露出释怀笑容。
陈乐荷像看个傻子一样的看向杜睿,自从他来了山浦城,好像是变了个人,和她以前认识的清冷矜贵的公子判若两人。
小莲扶着她回房,也是颇有感慨:“小姐,大公子好像变了。”
“应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突然得知自己怀有他的骨血,正常的男人都是这样。
“也是。”以前大公子哪里会这么个小姐说话。
杜睿伤在背上,大夫嘱咐了要休养几日,只不过一日他就想要出去,在门口被陈乐贤撞见。
“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我去看看文书下来了没有?快要入冬了,若是下了雪再挖渠,地都冻硬了。”
“怎会这么快,就是千里马也得一个月才能到,你这几日就好好养伤。”陈乐贤不让他去。
争执不下,正好九文从外面狂奔而来,看见杜睿高喊:“公子,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