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渺先让酆竟遥给自己上了药,不然等会儿就是一个不断掉血的伤号和一个疼的神志不清的重伤号了。
酆竟遥把衣服团吧团吧塞进嘴里咬紧。
宋渺握上残留在皮.肉外的钩子。
钩子是半月形的,想拔出来并没有拔匕首那样容易。
伤处皮.肉翻开,随酆竟遥呼吸起伏间还在往外渗血。
宋渺自认见过无数更加残忍的场面,就是这样的伤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宋渺都没有太多的情绪浮动。
可是在握上沾满血污的铁钩子的时候,宋渺是犹豫的。
那种还没出现在酆竟遥身上的伤痛似乎已经具象化在他的身上。
宋渺对于自己的这种行为是万分的谴责。
感同身受也不是这样用的说!
酆竟遥见宋渺握着钩子,迟迟不动手,吐出嘴里的布团就笑道:“怎么着,心疼了?”
宋渺听罢,挑起一边眼角,也不等酆竟遥再把布团塞进嘴里,直接手起钩落,酆竟遥咬着牙,只发出几声痛哼。
宋渺一口气倒了半瓶止血散在酆竟遥伤口上,趁疼昏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又伸手拔了另外一个钩子。
止血散撒完一瓶又一瓶,等宋渺用衣服布条把伤口包扎好了以后,酆竟遥已经疼晕过去了。
宋渺让他靠坐着休息,他趁机观察周围。
水牢是地窖式的,唯一的出口在上方,周围只有凹凸不平的石墙面,几乎没有任何借力点。
若只有他一个人,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宋渺瞥了一眼靠着自己肩膀昏睡的酆竟遥。
酆竟遥的血已经染红了他那边的白发。
从上面出去一定是会惊动红教的人,宋渺不觉得酆竟遥在红教教主那里有什么面子。
更何况自己现在的样子,一旦被红教注意到,想离开这里就更是难上加难。
如果可以,从水底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从水底游到另外一边,原路返回。
可是宋渺是昏迷着被水带过来的,水下的情况他并不了解。
水牢之中有喝的没吃的,拖的越久越不好。
宋渺把颗培元丹塞进酆竟遥的嘴里,混着烈酒灌了下去。
培元丹很快就起了作用,酆竟遥在狂吐几口鲜血后醒了过来。
酆竟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里真气翻涌,此刻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
身边只有宋渺一个人,不想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就是旁边这个人造成的。
酆竟遥打坐调息,顺着这股真气疗愈内伤,分出神来还能问宋渺:“你干了什么?”
宋渺蓦地回忆起和叶湫重逢的那个雨夜,他喂了叶湫一颗培元丹后,叶湫醒来也是这么问的。
宋渺答:“喂了你一颗培元丹。”
酆竟遥:“……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宋渺::“……嗯,青茶总共就给我五颗。”
酆竟遥深呼吸,免得没被自己的真气冲死,反而被宋渺气死。
你说他恨你吧,宋渺反而用培元丹救了自己,你说他为你好吧,不过疼晕过去再加上些许内伤而已,宋渺一用就是培元丹,险些没让他被自己的真气冲死。
真是上辈子的冤孽!
酆竟遥只能归于这个不靠谱的原因。
片刻后,酆竟遥稳定住翻涌的真气,转身去看宋渺的时候,宋渺已经带上了面具。
酆竟遥吐槽:“掩耳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