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战斗的徐物安看着叶云珠被叛军捉住,一时间停了手,忙叫道:“李谦,你这个老匹夫,想干什么?”在徐物安看来,战场是男子的斗争,不应该如此被逼牵扯女眷。
李谦呵呵一笑:“干什么?我听说你们家夫人就这么一个侄女,宝贝着呢,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徐物安也知道他家夫人待云珠如同亲身女儿一般,决不能让她出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李谦则更加放肆起来,紧接着朝着城门上喊道:“江渚,你别装了,立马给我开了城门,不然你这未婚娘子的性命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城门上没有任何动静,一排士兵的箭头仍旧冷森森地对着他们。
李谦将剑朝着叶云珠的脖子又逼近了一寸,雪白的脖子被划出了血痕,一丝血顺着脖子就流了下来,在雪白的披风上留下鲜红色的血迹。
果然江渚身着黝黑的战袍从城门上露出脸来,他棕色的眼眸在火光中变得血红,像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阴沉着脸,脸无表情:“李谦,你跑不掉了,别想着耍花招。”
“呵呵,如今已到了这种地步,老夫还怕什么?如今我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李谦在城门口哈哈大笑,形状癫狂。
“爹爹,救我。”突然一声尖叫声随着夜风从城门上传来。
原来是李玉莲,江渚同样用匕首逼着她的脖子:“李谦,你不怕,难道你这最后的血脉也不愿留了吗?”
李谦手上的剑有一刻的不稳,随后他闭了闭眼道:“不过是一介女流,如今她有这结果,也是咎由自取,谁让她被男色迷了眼。”
李玉莲眼中满是不信,从小她就是自己爹爹眼中令他骄傲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说她定会比她家大娘子更加出息,如今他爹爹这是舍了她了吗?
她一时间泪流满面:“爹爹,我不是您最喜爱的女儿吗?”
李谦眼中闪过一丝内疚,仍旧紧逼江渚:“你赶紧打开宫门,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叶云珠闭着眼睛,也不看江渚,她是不敢看,如果看到他冰冷的眼神,她会难过,如是看到焦急的眼神,她又会为难。
江渚看着城门下的女娘子此刻紧闭着双眼,往日里红润的嘴唇此刻惨白,雪白的脖子处仍旧留着着鲜红的血迹,他的心里如刀割一般,但是他却不能露怯。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起刀落,将李玉莲一双玉手齐齐斩落下来,一时间鲜血直流,李玉莲由于剧烈的疼痛尖叫起来。
李谦嘴唇微动,最后什么也不说,手上依旧没有放松,反而逼得更紧。
江渚这时候慌乱起来,他明显看着叶云珠的眉头皱了一下,平日里受伤了总是喜欢哭的女娘子,此刻却一声也没有哼出来。
他知道她定是痛了,他心里认输了,放下已经昏迷的李玉莲,轻声道:“你放了她,我就打开城门。”
李谦仍旧笑:“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你打开城门,我就放了她。”
江渚阴沉沉地盯着他,像是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一言为定。”
看着徐徐打开的宫门,李谦眼神狂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他即刻命令叛军冲了进去。
江渚挡在门前:“放了她。”
李谦这时候哈哈大笑:“原来足智多谋的江大人也会如此幼稚起来,我为何要放了自己手中的把柄,有这个软肋,我就可以随意指挥你们。你给自己一刀!”他记恨着江渚的背叛,这时候想着第一时间教训他。
“珠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那次去找我爹,在路上路上一个山洞,在洞中住了一晚吗?”江渚突然说起了许久以前的回忆,说着眼也不眨地将手中的匕首插进自己的胸膛。
叶云珠这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江渚的眼睛,看见了让她安心的东西,她眼睛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的伤口,轻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江渚对他言听计从,但是李谦对着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心慌:“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在胡乱说些什么?”
江渚这时候却自顾自又说了起来:“后来我们翌日早晨,出了山洞就遇上了贼人,我说了什么还记着吗?”
就在李谦被他两弄得莫名其妙放松了一丝警惕,突然叶云珠往右前方一趴,江渚一匕首扔过来,直直地插在了李谦的眉心。
叶云珠最后昏迷之际还在庆幸,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日有人埋伏在洞外,江渚让她向右趴下。
一代枭雄的李谦就这样死在了一把小小的匕首之下。
江渚一把抱过已经体力不支昏迷过去的叶云珠,小心翼翼地帮她整理额边的碎发,轻声道:“本不想牵连与你,还是将你连累至此。”
冲进城门的叛军就像入了网的鱼,很快被前后包抄,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