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安全。
安静点,大人不喜欢不乖的孩子,对,要安静。
嘘,安静点……
一切安静的不像话,小翎羽只听得见紊乱的心跳和颤抖的喘息,每一秒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他的灵魂在麻木的肉/体里挣扎摆动,陷入巨大的漩涡。
下沉。
无法入/体的氧气。
虚无。
找不到支点。
无助。
不要留我一个人,谁来救救我?
下一秒就会魂飞魄散。
溃不成军。
“呜……”
哐拉——
门开了。
午后的阳光不容拒绝倾泻,裹挟着微凉的清香,绿荫氤氲,一个人弯腰逆光而站,伸出手,刚好卡在柜门的分界线。
“你怎么在这啊?要我带你走吗?”
苦涩卡入门缝,截断了冗长的悲痛。
哽咽出不了口,柜门此后无法闭合。
惠风撩动短发,一片薄粉的桃花飘飘悠悠落在那人的手心,他轻笑一声。
“看来我们又碰到桃花了。”
“我想你了,你呢?”
“要靠近看看桃花吗?”
南挽诚裹着睡袋,悄无声息挪向沉睡的沈翎羽。
侧着身,贪恋的目光描摹着他的轮廓,从微皱的眉头顺应高挺鼻梁,落在平闭的薄唇,比清醒时更为冷俊,没有瞳孔失焦时徒添的忧郁。
忽然,闭合的眼睫轻颤,眼尾溢流一滴不大的泪,顺着重力落入发丝,无声无息。
南挽诚眨眨眼,轻轻替他擦拭遗留的泪痕,这样就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这滴不知道缘由的悲伤。
“爱哭鬼。”他弯了弯唇,虚声打趣,却又垂下眼。
怎么又难过了?
等候室里涣散的眼神,客厅里失神的片刻,发烧夜无助的梦呓,街道边茫然的眺望,还有现在,深夜里悄声的眼泪。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
是你成长的代价过于沉痛,还是我本来就不了解你?
为什么讨厌摄影?
为什么不喜欢蝴蝶纹身?
为什么没有心愿?
为什么说好下次再见……却把我忘了?
南挽诚的手指轻触沈翎羽的鼻尖:“我的太阳变成月亮了。”
别哭了,我在啊。
南晚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只对他笑?
那只是一个插曲,看看我吧,我叫南挽诚,是你的太阳,而月亮和太阳天生一对。
我们身份互换了啊,翎羽。
“喜欢你,想说一万遍。”
南晚成不坚定。
只觉得一年的喜欢,大概是执念。
那怦然的五十分钟只是一个插曲。
但南挽诚明理。
十年的喜欢,怎么可能是执念呢?当然是爱了。
他蜷缩着,缓缓闭上眼,桃粉般的唇噙着笑,回驳年少的胆怯疑虑,倾吐酝酿十年的朝思暮想。
“晚安,我的主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