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宋瑾仿佛知道了季舒白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还是很心酸的那种,回来再看他,难免有些心疼起来。
不比初来时,那个苦不堪言的家奴身份让她看谁都不顺眼,如今折腾一圈胜利在望时再看季舒白,人心都善了。
大概像宋瑾之前说的那样,做好人是有条件的,如今她好日子就在前头,她的心也跟着善了。
然而季舒白不知道这些,只是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怪异的很。
“你今天怎么了?酒还没醒透?”
“啊?”
宋瑾回过神来,慌里慌张地乱看,结果瞟到青杉拿眼瞪她。
他们说好了,今日谈过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在季舒白面前提起。
“哦,骑马骑累了,青杉不大会教人。”
“你胡说!”青杉哪里肯依:“明明是你笨!”
宋瑾本就是找个理由,自然不会同他吵:“季大人何时有空,你教我骑马呗。”
她听见青杉“嘁”了一声,季舒白只是笑笑:“我这两日实在没空,不过过几日会闲一些,咱们不着急,可以慢慢来。”
“那大人过几日教我。”
青杉看不过眼,抢着道:“大人,你把她交给我,我保管三日之内教会。”
季舒白觉出味儿来:“你们二人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个都不吭声。
就这样,第二日宋瑾又落到了青杉手里,这一回青杉是真的不客气了。
他让宋瑾骑在马上,缰绳递给她,叮嘱道:“抓紧缰绳,别撒手,身子往前略低些,腿夹紧了,别摔下来。”
宋瑾还在听着指挥调整动作,青杉便一个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那马腾的就窜了出去,宋瑾惊的整个人贴在马背上。
“青杉!你完蛋了!”
宋瑾一边骂,一边抓紧缰绳,口中骂骂咧咧,手上却不敢放松,没多大会子青杉便骑着另一匹马追了上来。
“怎么样?骑马简单吧?”
简单个屁!魂都飞了!
宋瑾看着前方,一刻也不敢放松,旁边青杉见她渐渐把握住了,扬起鞭子就要抽她的马,惊的宋瑾大叫起来。
“别!不许动我的马!”
青杉只好收手:“你慌什么,这马训练纯熟,不会把你抛下来的。”
“我不熟。”
青杉轻笑一声,等着那马自己跑累了终于停了下来,宋瑾心中憋着气,拽动缰绳就要掉头回衙门里。
她着急去告状。
奈何那训练纯熟的马匹跟她不熟,捣鼓半天也没能调好方向。
“你要干嘛?”
“回去,找你家大人,告你的状。”
青杉大笑起来:“你告我的状?别城门还没见到,就被盐徒一棍子敲晕了,若是叫他们知道你是女子,恐怕连人都回不来了。”
“盐徒?”宋瑾一脸懵:“什么盐徒?”
“跟土匪差不多,沿着河道讨生活,见着落单的人,先给一闷棍,敲晕了摸走银子。遇着富贵的,那就勒索,遇着穷的,就扔了,若是遇着女子......”
宋瑾一把抱住胸部:“怎样?”
“还能怎样?别一个人乱跑就是了。”
不论是真是假,宋瑾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只好乖乖地停在那里。
“我要下来。”
“你下去就是了。”
“你把我丢在这里怎么办?”
青杉嗤笑一声:“我带你出来,自然要完好无损的带回去,不然我怎么跟我家大人交代?”
“算你有点良心。”宋瑾嘀咕着,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刚刚受惊不小,惊恐多于愤怒,此刻宋瑾也不想跟青杉吵架,只想着回去向季舒白狠狠地参他一本。
青杉见宋瑾停了下来,自己也就下了马,陪她一起坐在树下。
“你恼什么?一开始骑马谁不受惊吓的?”
宋瑾哼了一声,转了转身子。
要说这个逻辑,她还真听过,初学自行车时就是这样,总听人说学骑车没有不摔的,摔着摔着就摔会了。
她就是这么学会的。
“你吧,人也不算坏,就是气性大,脾气古怪。”
“我古怪?我能有你家大人古怪?”
青杉不爽:“我家大人哪里古怪了?我家大人好得很。”
宋瑾又问:“我听你说,你家大人就没有被女人伺候过,为什么呀?你跟他......”
宋瑾的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她看过的故事,这大明的书生跟书童,嘿嘿——
“你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一个女子,能不能想些好的?”青杉气得站起身来。
“我什么都没说,分明是你乱猜了栽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