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没有闲着。
阿荣借到了银子,找了媒人开始说亲。
至于做保的花押,宋瑾同意等杜鹃嫁过来再盖,反正阿荣欠也是杜鹃欠,既成夫妻,便是一块儿欠,她不怕的。
接着她把另外两个伙计叫了回来,宋瑾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回老顾客。
当初在食鼎楼时,她便留了一手,如何做白切鸡这件事,她没有挡着任何人去学,但她坚持每日自己来,加上她惯着大家,因此众人都乐意少干点活,便没想着非得学做那鸡。
白切鸡的秘方除了鸡的大小合适之外,还有盐水比例,就算是一样的煮出来,比例不同味道也不会有些微的差别。
她不求多,就求那一点,柴恒这个吃货会在意这一点的。
除了鸡,她又买了些干花生,回来炸了一道油炸花生米。
那油入锅的时候,老陆口中直哎哟。
“咱们不比柏家,这油多废银子,这能挣的回来么?”
“要是挣不回来,我这店怎么开的起来的?”
宋瑾没好气,身边两个伙计也帮腔。
“掌柜她爹,您怕什么,这道菜咱们当初都吃过的,衙门里的官还说好呢。”
“就是,你听掌柜的,错不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老陆曾经赶走两个伙计,此次二人回来,照旧认了宋瑾当掌柜,对着老陆反倒没那么客气。
宋瑾听的出来,却不叫改正,她巴不得二人只认她呢。
等炸好了花生米,撒了碾过的细盐,放凉放酥脆了才叫老陆尝尝,果然说好吃,下酒更是极品。
宋瑾听他提到酒,心中一动,进屋换了季舒白当初给她裁了的那身远山紫的直身衣出来,腰上还别了那把从他手里要来的折扇。
撇去身高,这一身可算极为潇洒,老陆见了极为惊讶。
“你哪里来的这身衣裳?”
这可不是自家买得起的料子。
“季大人送的。”
“季大人怎的对你这般好?”
老陆不死心,依然心心念念女儿能嫁给他,他好做五品大员的老丈人。
宋瑾也转换了念头,一同出来的五个姑娘里除了春云年幼,另外三个年纪相仿的全都要出嫁了,她挺担心她这个爹急着给她说亲事。
毕竟这个年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闹到官府她也占不到便宜。
她得拉进自己跟季舒白的关系,最好让老陆以为季舒白对自己爱的要生要死要上吊。
“是呀,季大人对我特别好。”
话扔出去,爱怎么想就不关她的事了。
“那你们之间......你们一道出去这么久了,就没点什么事么?”
老陆巴不得二人之间有点子什么事。
宋瑾转了一圈眼珠子,道:“季大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讲往后我可以随时去他家老宅找他,下人都不会拦我的。”
千真万确大实话,老陆听了直拍手叫好。
“好,好,好啊,你这下跟季大人关系亲近了,将来有的是机会。”
宋瑾点头,可不是嘛,她爹觉得女儿有机会嫁他,她觉得有机会挣钱,全都是机会。
出门前宋瑾叫上了孟齐和张鸿安:“孟齐,鸿安,把两只鸡拿上,还有油炸花生米一起带着。”路上宋瑾又买了两坛子酒,三人一道去了柴家。
宋瑾想的清楚,不能等着季舒白喂饭吃,她得主动去找食。
然而事不凑巧,宋管事说柴恒带着夫人和两个孩子游湖去了,约莫还要过两日才能回来。
宋瑾顺势改了口:“无妨,谁不知道见宋管事与见柴大官人是一样的,本来这些也是要送给您的,这下正好了。”
她与宋管事已经很熟悉了,两人在茶厅里说着话,宋瑾一边让人递上了带来的酒菜,一边抬举着宋管事。
宋管事听了果然很高兴,忍不住眼神上下扫了一把。
人不一样了,穿着打扮气度都不一样了。
宋瑾逮住时机,只听啪的一声响,她将手中那把折扇打开了,立时吸引了宋管事的注意。
“咦,这扇子,似乎在哪里见过。”
“是么?”宋瑾将扇面往前凑了凑,就差把季舒白的印章凑到宋管事的脸上:“季大人路上赠的,说是给我摇凉用。”
“是么?”宋管事的脸上瞬间堆上灿烂的笑容。
这可是私物,怎么就到了宋瑾手里头。
但是这不重要,他请宋瑾坐了,又命人上了茶,问过宋瑾此行如何。
宋瑾如同对付老陆那般,不动声色地拉进跟季舒白的关系,又不讲明,引起无限遐想,又捉不住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