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顾如琬拿着一块外表凹凸不平，长得不太好看的石头走来，石头有两个拳头的大小，她将石头递给李素眠。

李素眠慌乱地接过来。

“开吧，赚了原石算你的，亏了原石算我的，不论何种情况那十两银子都由我来付款。”顾如琬似乎对自己选的这一块有着十足的信心。

“这怎能行？”李素眠错愕。

“这原石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顾如琬非常豪爽，她轻轻推了一把李素眠，说：“你也去挑一块玩玩儿吧，我付钱。”

李素眠无奈，为了不扫顾如琬的兴致，她来到一排架子前，她不会赌石，也不知哪块好，伸手想着拿一块好看些的时，咳嗽声传来。

“咳！”

李素眠的手在那块漂亮的原石上摸了一下，有点尴尬，她又伸向另一块表面相对粗糙的原石。

“咳。”

李素眠再一次摸了一下原石，又将手收了回来，她站在架子前扫视，咳嗽声再度传来，她转身径直来到另一个架子前。

咳嗽声连绵不断，李素眠都不知晓自己应不应该伸手了，她怕顾如琬把肺咳出来，小雅儿与店小二的视线都控制不住朝顾如琬看去。

“嗓子不太好，见谅。”

终于，在李素眠的手伸向了一块表面光滑，且上面黑白点相间的灰蒙蒙原石时，顾如琬终于不再咳嗽了。

李素眠松了口气，她将千辛万苦挑出来的原石拿起。

“请两位随小的前来。”店小二领着两人绕过架子，走到里头的小门前，打开小门后接着走，绕过小巷，七拐八拐地终于来到了一间铺子前。

铺子外面摆着一大堆器械，里面还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李素眠一眼就认出这是琢玉的工具。

“没想到这铺子后面竟然还有琢玉的地方。”

“琢玉…………”李素眠突然想到了紫鹃的玉镯。

“怎么了？”顾如琬问。

李素眠：“没什么，就是在想这满屋子石头，倘若花十两银子就能开出来一块玉料极好的原石，那铺子岂不是亏大了？”

“赌的原石可现场切开，倘如成色极佳，店主就会以相对较低的价钱买下来，打磨雕琢一番后高价卖出，这也是店铺能继续开下去的原因。”

说着说着，店小二找人来开石了，率先开的是顾如琬挑的，一刀下去，她有些失望，开出来的水头不太好，玉料看起来雾蒙蒙的。

店小二倒是很会给予情绪价值，他祝贺道：“恭喜三公主，三公主的眼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水头不太好，虽不说亏了，但赚的也不算多。”

紧接着又切了李素眠拿的那块原石，切出来的玉料也一般。

“没想到姑娘竟然也能开出如此之好的玉料，真是厉害。”不论开出的玉料如何，只要不亏，店小二都会夸。

“行了，包起来送到丞相府上吧。”

“三公主，这两块原石丞相府不能收。”

“丞相府不能收，但你能收啊。”

“我赌石也只是图个乐趣罢了，你自己留着吧，我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合我眼缘的。”顾如琬有些无趣，也不知是否是因为没开出自己所喜欢的。

费了二十两赌了两块原石，都小赚了，可她也不能直接送块石头吧，顾如琬送了见面礼，自己也得回礼。

李素眠看着一旁桌上的琢玉器具，她问店小二：“这儿的琢玉器具可否借用，或是哪儿有卖？”

“姑娘可是要亲手雕刻？这可是个大工程，前头还有一家琢玉铺子，里头有卖。”

“多谢。”

李素眠买了些琢玉的工具后就和小雅儿回了家，她打算自己雕刻，礼轻情意重，剩下的废料还可以去找铺子问问收不收，换完钱在看看能买些什么。

一回府，李素眠都一直待在房内，天色还未暗下来，房中就出现了亮光，这抹亮光一直亮到后半夜。

李素眠困得不行，她打了个哈欠，放下手中的半成品，上榻睡觉。

“啊！”

次日清晨，屋外又传来熟悉的尖叫声，李素眠再次被吵醒，不过昨晚熬夜了的她并未立刻起床，她拉过被子盖住脑袋，企图隔绝外头的声音。

“来人啊，快来人啊，二爷上吊了！”

二爷？南宫晨？

李素眠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南宫晨上吊了？

不过这与她有何关系？

李素眠困得脑子都清醒了许多，她倒在床榻上继续闭眼睡觉。

外头的尖叫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还伴随这敲门声，李素眠隐约听见还有人在喊她名字，半梦半醒间，她好像还见到了一个面容模糊的妇人。

“素眠，你什么时候能醒啊…………”

“素眠，求求你醒过来…………”妇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好熟悉。

“素眠姑娘，你在房间吗？”

“素眠姐，你在不在啊！”

“李素眠！”

李素眠猛地睁开双眼，她额头上冒着冷汗，外头急促的呼喊声让来不及思索梦中的那张脸，随意披上外衫开门。

“素眠姐，你没事吧？”小雅儿紧张道。

“没事，睡得沉了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