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按沈沫的想法,副不副作用无所谓,前提是治疗效果如何。
不说包治百病,起死回生,至少也要做到不让病情恶化,解决现在的医学暂时无法治愈的伤病。
否则,她还是劝人去医院来的靠谱。
但以她之前明知道会失忆,还频繁使用的经历来看,这祸具说不定确实好用。
到底会是什么能力?
沈沫竟然久违得生出了一点好奇心。
沈沫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闇(an)曲拍明有一下没一下地回了。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都有点困了。
看了眼时间,沈沫决定今天就这样了,准备打声招呼就挂断。
电话那头,却冷不丁地说了一番奇怪的话,“还记得研究员的本职吗?”
没等沈沫思考回答,对方直接给出了答案。
“是观察。”
*
这就是【研究所】的宗旨吗?
不参与,不干涉,不介入。
沈沫最近在思考并理解这个问题。
以短暂的接触来看,室长不是性格软弱、任人宰割的类型。
那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
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废弃实验室,终于打扫完毕,焕然一新。
虽然以面积大小来说,看起来更像是某疯狂科学家的个人实验室,容纳不了几个人。
半夜的那通电话起了作用,现在休息室也有通网了,除了选址在坟地之下这点有点阴间,其他的,无论是内部装饰,功能区的划分,还是远离人群这点,完全是她梦寐以求的地下小屋。
趁着上去拿快递的功夫,沈沫到镇上采购了一批速食和食材。
是的,地下实验室里竟然还有冰箱、电磁炉,小型垃圾处理设备。当然,水电、通风系统还在好好运作着。
如此安排齐全,这都不叫996,007,而是“只要不下班就能不上班”。
相当“自由”。
当然,现在沈沫还在兴致上。所以打算宅几天,过段“避世而居”的日子,顺便通宵把新下载的祸具大全看完。
难得充实且具体。
然而,天不遂人愿。
就在沈沫回到据点,把买的东西都放好时,一通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当沈沫急匆匆踏进目标地点,她就闻到了厚重的血腥气。
海风顺着敞开的破败铁门吹了进来,通风口的风扇缓慢转着。
微光透过风口,废弃船厂里,光影明灭。
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娇小身影,倒在血泊中,鲜血染红了祂身上的绷带,末端还在滴血。
听到动静,蹲在旁边观察的男人,冲着她微微颔首,“医生……”
沈沫完全没有回应的想法,眼里只有那道身影,这出血量,她心头一跳,冲了上去,“叫……”
近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救护车],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看到了那人的伤势。
胸口破了个大洞,活物般的[怪物绷带],吸食着血液,如同血蛭般涌动,所到之处,伤口结疤,然而不到一秒,就被过量的血流冲破了。
来不及了。
沈沫戴上了面具。
周遭的声音褪去,耳边传来不可名状的低语,絮絮低语。
额头胀痛。沈沫感觉有些意识模糊。
哀嚎,哭泣,嘶吼,挣扎,沙沙沙。
生命的流逝。
沈沫睁着眼,眼前快闪般掠过无数虚影。
【查尔斯的鸟嘴面具】
生命回响:赞美吧,濒死的生命,对生的讴歌,对死的蔑视。尽管挣扎吧,竭尽全力地求生吧。灵魂中迸发的生命力量,将有无限可能。
活着的姿态,如此美丽。
戴上了鸟嘴面具的女人仰头,抽出了腰间的拐杖,高举而起。
无形的气流在废弃的船厂里涌动,越来越盛,越来越盛。
来了。旁观的研究员下意识拉开了距离。
他看向血泊中呼吸近乎停滞的女孩。
只一眼,他神色惊愕。
这种程度的伤势,止住了?
那股越来越强烈的生机,到底是……
娇小的身影被无形的力量托起,悬浮在空中,半透明的球体隔绝了外界侵袭。
大风吹起了尘埃,周围模糊一片,如同晦暗窒息的迷雾。
戴着怪异面具的女人,将拐杖重重砸下。
【瘟疫医生的拐杖】
生死之间:生在这头,死在那头。时间,空间,横搁着知识的鸿沟,无能为力的痛苦,不断失去的恐惧,踏入未知的迷雾,生命该向谁发出求救的悲鸣。
神明已死……
“咚。”
拐杖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人类,绝不向命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