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玛丽亚,别提了,我们伟大的元帅已经走了,四年了!上台的只有垃圾!”男主人沮丧地揉着自己的浅金色短发。
奥斯库淡淡督男主人一眼,跟在后面的亚特伍德皱眉明显。
“约翰!不要这么悲观!”玛丽亚抱住丈夫,“上帝不会抛弃波兰的!”
对政府悲观没什么,毕竟还有上帝?上帝有几个师?眼皮一跳的程舒看向其他地方,她无法理解西方人对神明的信仰。
“约翰!玛丽亚!你们大晚上弄什么好东西吃?”粗犷的男声从窗户外传来。
“弄什么好东西?你家橱柜里的香肠、腊肉!”玛丽亚走过去打开窗户调笑。
“天呐!那我得赶快回去看看”,板寸发型的男人故作夸张地说道。
简单用过晚饭,亚特伍德找了个帮手去修车。
奥斯库和约翰的交谈从农业、畜牧业到政府官员、战争走向,犯困的程舒在沙发上打盹,说的都是鬼话,不听也罢。
睡得迷迷糊糊,再醒来的程舒发现眼前只有玛丽亚,她在织一条灰色的围巾。
“你醒了?”玛丽亚笑容洋溢,“那位先生跟我丈夫出去一趟,很快会回来。”
“还是别回来的好”,程舒走神般应了句,很快转移话题,“你的手真巧,织出来的比商店卖的更好看。”
“……没那么好呐”,忍不住的玛丽亚问道,“你是不是对那位先生有什么误解?他要你去治病也是为你好。”
谁去治病?程舒没说话,她压根不知道奥斯库已经给她安排了个剧本。
“你不要想太多”,好心的玛丽亚拍拍程舒的手,“我看得出他是那种很讲情意的男人,他既然承诺过你的父亲要照顾好你,就轻易不会放弃。”
“……你不明白我的病,我没怀疑过他”,侧过头的程舒不想被发现端倪,她有点控制不住表情,艹,奥斯库还会立人设。
“精神类的疾病也是可以治的”,玛丽亚想要鼓励程舒。
哈,程舒差点没气笑,她成神经病了?
“他濒临破产了”,反应迅速的程舒低下头握住玛丽亚的手,她抖得厉害,“我知道,不然他为什么要连夜离开呢?不,玛丽亚你不知道他的责任感有多强,再这样下去他只能流落街头、风餐露宿,请你帮帮我,让我回华沙去,我怎么能连累这样好的人?”
“不……怎么会这样?你一定是想太多了”,动摇起来的玛丽亚回握住程舒的手。
“他总是给我找最好的医生,但那花销实在是太高了,他是不是和你说不能让我独处,担心我会选择结束生命?”程舒满眼通红地看向玛丽亚,“我怎么会做那种事?父亲让我好好活下去,我会这么做的,但我不能连累别人,玛丽亚,请你帮帮我,好吗?”
“……可怜的姑娘”,玛丽亚抱紧程舒。
查看马匹的奥斯库耽搁了一下,回来连程舒的影子都没见到。
解释听了个开头,奥斯库取出手枪对准约翰,玛丽亚哆哆嗦嗦地说那个女孩坐邻居的马车往华沙方向去了。
立即骑马追上的奥斯库发觉自己被耍,他只能得到程舒出发时还在车后坐着的回答。
北边树叶更稀疏……程舒照此判断西方向,她确实要回华沙,但她打算自己走回去。
越走越困,不那么确定方向的程舒藏进草丛中睡觉,她倒是想爬树上睡,但波兰的树不知道怎么长的,笔直的让她无从下手。
再次睁开眼,天蒙蒙亮,让程舒醒过来的不是光线,而是颤抖的大地。
呆呆地看太阳升起,程舒想怪不得指南针是四大发明之一……今天是9月8日,华沙保卫战打响,某支装甲师从华沙南郊进入市区,遭到抵抗被迫撤出,但那只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