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潮熙出生在一个富贵家庭,他的父亲程岭山白手起家,开房地产公司,是J省有名的富豪。
小时候的程潮熙过的还是很幸福的,他的母亲是一个明媚如骄阳的女子,年轻的唐曦就这么欢天喜地嫁给了她梦寐以求的爱情。而程岭山也轻而易举地摘下这朵耀眼的玫瑰。
婚后,如唐曦期待的那样,生活、家庭都十分的美好,就连程潮熙出生的时候,程岭山也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到了程潮熙5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程岭山每天早出晚归,一开始唐曦只是以为他工作太忙,到后来,醉酒的男人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打骂她,女人才逐渐察觉到不对劲。
但此时,事情已然不可挽回。
唐家公司被程家吞并,程岭山拿捏住所有人,唐曦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疯了。
程岭山把唐曦关进精神病院,不让任何人接触她。
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夕之间,彻底一无所有。
那朵本该呵护在掌心的玫瑰,枯萎、腐朽。
李婧玥的母亲是精神病院的护工,小时候的李婧玥有时候会去妈妈工作的地方玩耍。
就这样,她认识了总是偷跑过来看妈妈的小少爷——程潮熙。
有时候,李婧玥甚至还会帮程潮熙打掩护,小少爷躲在门后,偷看小姑娘忽悠走看守的人,尽管只能和妈妈相处一小会,也是程潮熙不可多得的静谧时光。
医院的树芽败了又长,是轮回也是新生,一年接着一年,终究没有留住早已枯落的骄阳。
“尽管程潮熙经常去看唐阿姨,他的妈妈还是在他十五岁那年自杀了。”
李婧怡望着车棚外昏暗的天色,声音安静悲伤,她回忆道。
时遇惊愕: “什么!怎么会这样?!”
李婧玥眸光微颤,是止不住的哀伤:“挺戏剧化的吧,可事实就是这么残忍。”
“我妈亲自给唐阿姨盖的白布,当时那个狗男人还假惺惺的过来看唐阿姨。”
“可惜,那时的程潮熙,太小了,没有反抗的能力。”
“这些年,程岭山在外面为了塑造痴情人设,倒是没给程潮熙找后妈。”
“所以,程潮熙过的还算不错,就是天天想着怎么报复他爸。
听到这里,时遇问出心里的疑惑,他说:“程潮熙在学校里打架、闯祸,仅仅是为了报复他爸?”
李婧玥对于程潮熙的家事了解的并不完全,她摇摇头,说:“我并不明白程潮熙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但他再这么下去,迟早玩完。”
李婧玥顿了顿,又道:“仪城是程潮熙外公的老家,以前他妈妈就被关在这里,不过程岭山一直住在平城,一般只有程潮熙闯祸或者开家长会才过来。”
“你以为程潮熙活得阳光开朗,那都是他装出来的,离疯不远了。”
“那我倒是没看出来。”
时遇腼腆地露个笑容,看着憨憨的。
李婧玥伸出食指点点时遇的额头,笑他:“你呀你,和你家狗一样,呆呆傻傻的,哪天就被别人骗了去。”
“谁说的,我可聪明了,褚桉,你说是不是?”
时遇轻轻撞了撞走神的同桌,让他为自己证明。
褚桉懒散捧场,托起长长的尾调:“是,你最聪明。”
沉重的氛围松散了些,雨势也渐渐小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该回家了,明天还有考试呢。”
李婧玥撑起雨伞,踩着水坑,准备离开。
时遇在后边喊:“我们送送你?”
李婧玥回头,领了他的好意,婉拒道:“送什么送,我家就在学校旁边,倒是你俩,赶紧走吧,别等会雨又下大了。”
时遇骑着小电驴,带上褚桉,向她挥手:“那我们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哦。”
“知道了,知道了。”
李婧玥细细打量两人离开的背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时遇和别人玩得来她能理解,褚桉刚来,看着不太好接近。
但这俩人相处得还挺好。
她将这种情况归结为时遇的人缘和魅力很强。
…………
由于考试周,不上晚自习,时遇吃完晚饭,洗过澡,却没心思复习,他想着白天的事情,心里静不下来。
时遇揉搓花生的狗头,问它:“你说,程潮熙怎么这么惨啊?”
这就是小说里家暴的爸,早逝的妈,和破碎的他吗?!!
时遇越想越后怕,纯纯的过度思虑,杞人忧天。
花生凑上去舔他,开心地咧嘴笑。
时遇被萌到了,埋在花生浓密的白毛里,吸狗。
“嘿嘿,你真是个小天使。”
“算了,你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狗,你能懂什么烦恼呢!”
“汪呜~”
“嘘,不可以叫哦,会吵到别人的。”
花生一出声,时遇就握住了它的狗嘴。
手动闭麦。
时遇坐回桌边,想看会书。
几分钟后。
“啪——”
“啊啊啊啊,看不进去~”
小时同学放下书,暴躁地薅了薅头发。
外面的天色黑沉沉的,仅有几颗星星闪耀着微弱的光芒,从窗台这里延伸至院子里,高大的悬铃木枝桠半掩住远处半空中炸开的烟花。
似乎是哪户人家在庆祝。
时遇灵机一动,他抱住花生,说:“走,爸爸带你去天台上吹风。”
“汪。”
花生摇着尾巴,跟在时遇后边悄悄出门。
时遇踮着脚,鬼鬼祟祟地从门缝里探出头。
很好,老夏同志睡觉了。
他朝身后的花生招招手,一人一狗踮起脚尖偷偷摸摸地去了天台。
“啊,秋天的夜晚,凉快~”
时遇正准备去开天台上的灯,蓦地一看,墙边上坐着一个黑影。
天台外灯光像群星一般闪烁,却照不到天台里边,只能模模糊糊看出那是个人影。
“卧槽,谁在那?”
家里该不会进贼了吧?!
还是闹鬼?!
时遇悄悄拿起地上的棍子,只要那鬼东西一动,他就出击。
没等他动手,花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欸,臭花生,快回来。”
时遇站在原地跳脚,小小声地喊他家狗。
万一那是个不法分子,花生这傻愣愣的小狗,不就是上去送人头……
哦,不,是送狗头!
“时遇。”
清冽平和的声线传入时遇的耳膜里,吓得小时同学一个激灵:“靠靠靠,鬼说话了。”
手上一边害怕地挥棍,嘴里还念叨着鼓励自己:“不怕,不怕,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物质决定意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花生,我来救你了!
褚桉无奈地又说了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