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高个子揉揉眼睛急忙求证着,“我这是又出现幻觉了?你们看见他没有?”
“是,是宁白,我也看见了。”
他一身白衣被血染红,持着的骨扇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血,已经将它的脚边汇集出一小滩血洼,他闭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是那些魔物身上的茧线!”高个子惊叹,“宁白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在第四层。”
白岁岁心跳加速,看着宁白,他能闻到他身上的血并不是属于他的,而是其他人的血,很多人,混在在一起冲击着白岁岁的鼻尖。
想到那被灭门的惨案,在看向宁白,他竟一时之间有些搞不懂剧情的走向。
给不了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宁白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没有焦距,身上的白色丝线散开,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他手中的骨扇打开,刺耳的尖叫声混杂着各种凄厉的叫声撞击着他们的耳膜,有的人耳朵直接承受不住,渗出血液,连眼睛都流下两行血液。
白岁岁被一层透明的屏障保护着,因此并没有感受到那般疼痛。
转眼间,饶骞已经跟宁白缠斗了起来。
宁白被困住,那刺耳的魔音没在继续,其他几人也逐渐清醒过来,然后加入了战斗,白岁岁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涌出来许多白色丝线,沿着角落蔓延,然后迅速裹着白岁岁沉于地里。
来不及出声,甚至才眨了一下眼睛,周围的景色又变了一变。
感受到周身的阴冷潮湿,白岁岁踩在土上,有些忐忑,自己这是进入怪物的老巢了?
脚下缠绕的丝线没有任何攻击力,软绵绵的线条蹭着白岁岁的脚踝,似乎很喜欢那里,都挤着触碰,白岁岁变回了人身,那些线条更加狂热地缠着那处。
不重,只是有些痒,白岁岁想扯下来却发现怎么扯下来一簇还会有另一簇,反正没什么影响,他也就随它们去了。
这里很黑,几乎一点光都见不到,不像上面几层还有光珠照亮,他每一走都很小心,底下的丝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周身开始泛起银光,一小团的地方也亮了起来。
白岁岁有些惊讶,看着歪着身体的丝线一副求夸夸的模样,他蹲下身去,弯着腰眉眼:“谢谢你们。”
“你们的主人是谁?”
丝线飞舞着,有些激动地指着路。
白岁岁沿着他们给出的方位走去,隔着层层黑雾,看见了立在中央的人。
熟悉的眉眼令他呼吸一轻,但瞅见那多出来的一丝邪气,他立刻否认了心底的想法。
“是你。”白岁岁盯着他的脸,“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幻化成应墨的模样?”
那人挑着笑意,嘴角拉起的弧度只会让人觉得危险想要逃离,他眼眸透着一抹嘲讽的意味:“不如你去问他,为什么我会有着和他一样的脸。”
白岁岁抿着唇不语,那人站在原地,从喉咙间发出语意不明的笑意:“小狐狸,你过来我便告诉你一切,如何?”
“你当我傻吗。”白岁岁白了他一眼。
那人明显就是被限制了过不来,自己没事做才会踏进去给自己找麻烦。
“哦,那你还挺聪明的。”
他夹着淡淡的笑,这夸赞的语气让白岁岁总觉得哪里都不对。
那人勾起手指,在白岁岁不明的视线中,缓慢道:“你似乎忘了,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包括你。”
漫天的白色丝线密密麻麻如同网一样支棱了起来,同样而来的还有那人的话语,让白岁岁心头一紧。
“刚刚让你主动点是不想遭罪,不过你不乐意的话,只好我主动一点了。”
“或许,你喜欢捆绑?”那人歪着头,说出的话下流无比,像是进入了什么禁忌场所。
白岁岁的手脚被困住,不是普通的绑,而是以一种极为涩情的捆绑方式,丝线擦着他的敏感的地方,让他满脸通红。
这线跟他的主人一样不正经,就蹭着某些地方,让白岁岁抑制不住的发出声音。
他被送到了结界内,随后靠上了一个胸膛,一双大手代替了丝线禁锢住了他,白岁岁被撩拨得有些站不稳,靠在怀中轻轻喘息着,耳垂红得滴血。
‘应墨’爱死这样的白岁岁,恨不得挑断他的脚筋,让他只能依靠在自己的身边。
他附身含住了面前人的耳垂,柔软带着芬香让他发出舒服的叹息,像是惦记的宝物终于来到他身边。
看着底下跃跃欲试的丝线,‘应墨’眸中闪过红色,刚刚绑过白岁岁的那簇丝线直接消散于空中,只有残留的能量漂浮,又很快被其他丝线所吞噬。
他疯狂地嫉妒着一切靠近白岁岁身边的东西,包括他自己,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