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漫而长,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当她刚抵达一个岔路口时,一阵细微的不属于她的的脚步声打破了她内心的镇定。她只好停下脚步来确认是不是她听错了。
声音愈发清晰。
还有其他人!
恐惧如同寒冰般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她转身欲逃,却不料一头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一刻,她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感官,连呼吸都停滞了,只能用手紧紧捂住因惊恐而微张的嘴,双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手中紧握的烛台,脑海中甚至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用这微弱的火焰驱散眼前的未知。
正愣神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余遇芋?”
余遇芋瞬间松了口气,浑身冰凉的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一股暖流温柔地包裹住,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在这一声中烟消云散。她抬头望去,眼中闪烁着惊喜与疑惑交织的光芒,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此刻对某人的依赖感。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一个人?”
“他们呢?”
“你们怎么没一起走。”
“来找你。”面对她的连珠炮似的问题,顾淮颀只在这些问题的间隙小声又快速的回答了一下。
“什么?”她显然没有听清。
“没什么,他们走了另一个方向。”顾淮颀试图掩饰,但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慌乱。
“那你们怎么没一起走?”余遇芋紧张般地问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她刚刚已经问过的问题。
“就……就必须要分开走。”顾淮颀的回答含糊其辞。
“那你怎么不让多一个人陪着?”她继续追问。
“这条路,只能一个人走。”顾淮颀说。
“那你怎么敢的!”余遇芋有点生气,“陈迟呢,他怎么不走这条路?”
顾淮颀听见她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见他沉默不语,余遇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疑惑地问道:“嗯?”
“你这么想和他单独相处?”顾淮颀的声音低沉而沉闷,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啊?”余遇芋被他问得一头雾水,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慌乱。
她偷偷瞄了顾淮颀一眼,见他似乎真的生气了。她回想起刚刚的话,突然意识过来。
现在明明是顾淮颀过来了,她却说陈迟怎么不过来。这不是当着人面不想让他过来吗?
“我……”余遇芋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淮颀见她如此犹豫,脸色更难看了。
余遇芋眼睛一闭,贴近他小声地说:“你不是胆子……小吗?”她声音越说越小,但他们两贴此刻贴得很近,在这寂静的通道中,清晰地传入了顾淮颀的耳中。
“谁和你说我胆子小?”顾淮颀微微一愣,随即学着她的样子,压低声音,用气音回应,语气还带着几分不悦。
余遇芋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脸颊,心中如小鹿乱撞。她十分小心地咽了口唾沫,却仍努力保持镇定地说:“我记得付总曾提过,你不经吓。”
顾淮颀气笑了,随即他故意贴近她的耳朵,用更低沉的气音说道:“所以……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顾淮颀的声音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带着一丝戏谑,又似乎藏着某种深意。
余遇芋总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所以”之后停顿了许久。终于,余遇芋再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脱离了那份令人紧张的亲近,不再用气音说话:“所以……让陈迟过来。”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顾淮颀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随即又被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所取代:“所以,你是因为觉得我胆小,才选择和陈迟一组的?”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时刻,余遇芋顺口答道:“对啊。”待她反应过来,才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并无太大差别。
顾淮颀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她这是在嫌他胆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