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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妙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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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大家都爱说,费妙因和谢薮是天生一对。

说着说着,连费妙因自己都这么觉得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知根知底,家世也称得上合适,似乎就差临门一脚了。

可突然有一天,谢薮开始在家中蓄养府妓、媵妾,整日与女子厮混,打得难舍难分。

她吃味地去寻他,却得来一句:“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

年少时,谢薮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是将她护在身后,逞强说:“妙妙,以后薛哥不在,就由我来保护你!别看我现在还没什么能力,以后我会加倍努力,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现在他搂着美人,问:“你算什么东西?”

她心里难过,却不知该找谁倾诉。

若寻家人,她的母亲为生她而亡,父亲也要操心国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若寻友人,谢瑛是谢薮的妹妹,与她再好,也会偏向自家兄长;魏春秋与谢薮交好,自然也站在他那边;薛璧刚从岳州回来,谢薮也有意在他面前收敛装乖,她并不好直接戳穿。

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可能帮到她。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谢薮突然转了性子,派小厮给她送了封请帖,邀她西市一见。

要知道,那天是七夕,西市开放了夜市,可彻夜畅玩。

她早早点了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穿哪件衣服而苦恼,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临,她兴冲冲地跑到约定好的地方等谢薮,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昌平公主与驸马同游夜市时,见了她,还问了一句:“妙因娘子怎么在这里?”

她的侍女替她作答道:“公主容禀,我家娘子在等情郎~”

侍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不是没有期待。

甚至想的是,或许他只是记错了时辰,正在赶来的路上。

看着她的模样,就连平日不爱笑的公主,也笑着说:“愿娘子能在今日觅得良缘。”

没过多久,帮忙递信谢家的小厮跑来传话。

他一脸同情,委婉道:“我家郎君今日有事傍身,恐怕来不了,娘子还是不要苦等了。”

这算什么?费妙因不懂,戏耍吗?

她流着眼泪着跑开,甩下身后唤她的人,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放声大哭起来。

有人朝她递了块帕子:“喏,擦擦眼泪吧。”

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只是温柔中,还带着一点落寞。

费妙因止住了哭声,问他:“你是谁?”

那黑暗中的人轻笑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牵起她的手,往她手中放了一小袋蜜饯,道:“吃点甜的,或许心情能好受些。”

炫目的烟火在空中炸开,妙因往天上看去,看那只有一瞬之美的火树银花,再回过神时,那给她又送帕子又送蜜饯的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当夜,她回到家中,意外听到父亲在唉声叹气。

她才知道,原来那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父亲,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父亲对她温和地笑着,问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没在夜市多玩一会儿吗?”

在父亲眼中,她好像还是那个喜欢玩到昏天黑地,要侍人提醒才愿意回家的顽劣孩童。

她惊觉曾经惊世绝艳的父亲,头发已经变得花白,眼角也生出了皱眉。

“爹爹!”她难过地扑进父亲怀里。

父亲还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轻拍她的背:“妙因不哭,妙因乖,是谁让我们妙因受委屈了?告诉爹爹,爹爹替你做主!”

她摇了摇头,破涕而笑:“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爹爹了。”

乱她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为谢薮那种戏耍她的人难过,实在不值当。

她笑道:“双七节又叫女儿节,这一天女儿为大,我要爹爹陪我一起过节,不算过分的事吧?”

父亲笑道:“当然好!”

这一天,父亲推掉了所有事务,陪任性的女儿谈了一夜的天,第二天一早,未曾歇下一刻,便马不停蹄赶去了上朝。

事后,费妙因才知道,父亲唉声叹气,是因为曾替一位姓方的文林郎申辩,得罪了大理寺正成明以及一众宁王党,一道道弹劾的折子落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父亲向来刚正不阿,从来没有,也不会参与党争站队,就是替文林郎申辩,被造谣科举包庇,他也不曾违背这个原则。

可费妙因知道,父亲如此,是会遭殃的。

一日,她自作主张找到姜逐流,跪地求道:“如今京城遍地谣言,说宁王与彭螽县公之间,有分桃之嫌,小女愿以身相许,帮您破除谣言。”

她想,只要抱上宁王的大腿,那些为难父亲的宁王党,就会收手了。

一句话,让姜逐流吓了三跳。

他摆手拒绝道:“坊间如何传我,我倒是无所谓。事关妙因娘子的终身大事,你还是多想想。”

费妙因不依不饶,打算硬耗,便以利鼓动:“小女愿替宁王打理王府,也愿说动父亲礼部侍郎,归顺宁王所用,求宁王垂怜。”

看起来就像是对姜逐流爱之深切,为了嫁入宁王府,不惜将父亲拖下水。

姜逐流见她如此,干脆拿给她一摞纸,道:“既然妙因娘子想留在这里,不如就帮我罚抄《列子传》,今日夫子的课业,我正愁没人帮忙。”

这是他逼她离开的方式,可费妙因接过他递过去的纸,果真抄写了起来。

好言难劝不听劝的人,姜逐流干脆松了口:“三月后,会有一场冬猎,若你能在猎场猎得雪狐一只,交与我做成手护,我便答应你。”

费妙因看得出,姜逐流看似是松了口,实则还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再者,有三个月的时间,他大概是觉得,这够她捋清楚想明白了。

姜逐流完全低估了她的决心,她花费三月学会了骑射,在冬猎场上,她不仅猎得了雪狐,还要借此,替他讨回下棋输给皇帝的一件披风。

这是一场豪赌,若赌输了,她将沦为全天下的笑柄,可喜的是,她赌赢了。

姜逐流跪在她身侧,牵起她的手,对皇帝道:“儿同样心悦妙因娘子已久,求阿耶成全!”

冬至,她如愿嫁进了宁王府。

她家中并无兄弟,从她的闺阁到轿子的这段路,是薛璧背的她。

薛璧道:“若是你现在反悔了,我可以带你离开,之后的事,我会再想办法。”

他并非谢薮的说客,只是不想她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

费妙因无比肯定地告诉他:“薛哥,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薛璧默了默,道:“好。”

上轿子后,费妙因担忧地张望四周,似乎在满堂宾客中寻找着谁。

薛璧跟她说:“那个混蛋来不了了,你不用担心他会来捣乱。”

费妙因稍稍放了心:“谢谢你,薛哥。”

薛璧露出个笑脸,道:“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高兴一些。”旋即替她放下了轿子的幕帘。

宁王府。

费妙因局促不安,明明所有步骤都有喜娘牵引,可她还是搞砸了一切。

装合卺酒的匏瓜被她摔了一次,吉祥话也说得磕磕巴巴,连给喜婆的喜钱都忘了准备……

好在姜逐流最后都稳住了局面,喜婆得了赏赐,也欢欢喜喜地走了。

费妙因垂着脑袋,难堪道:“对,对不起……我给你丢人了……”

她还说要替宁王打理王府,可做什么都一团糟,还要麻烦姜逐流帮她收尾。

姜逐流无所谓地笑道:“哈哈哈,倒不是大事,你今日也累着了,早些卸妆休息吧,我也要去洗洗我这一身的酒味了。”

费妙因抬头望了他一眼,男子生了一双圆圆的狐狸眼,眼角坠着颗小痣,像是一滴将落未落的眼泪,着一身红衣,如一块精心包好的美玉。

她愣愣应了声“好”,径直坐在梳妆镜前,卸去厚重的妆容,解下繁复的盘发。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避火图上男女相对的画面,她的脸“腾”地红了。

她轻手轻脚爬上床榻,飞快窝进被褥的内侧,连气都不敢大喘。

床榻的另一侧陷下去,姜逐流上了榻,他掀开被褥,直直躺了进去,盖好被子,拍了拍,然后再没了声响。

费妙因觉得奇怪,动作极轻地翻了个身,便发现姜逐流是背对着她的。

她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姜逐流身体一僵,警告道:“费妙因,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正常男子。”

佳人在侧,他也不能免俗。

费妙因抱紧他的腰,慢慢摸上他寝衣的结节,动作微微颤抖:“二郎,我是你的王妃。”

姜逐流转过身,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右手轻轻轻放在她背上,声音喑哑:“这种事,你要是不愿意了,就使劲推开我。”

他撑起身,把她圈进怀里,从枕下拿出了一幅避火图,一脸严肃地看了起来。

微弱的烛火落在他脸上,映照出他认真的眉眼,就当下而言,让人生不出半点旎绮的想法。

费妙因伸手去捂他的眼睛,红着脸问:“你怎么能一本正经地看那种东西?”

他抓住她的手:“别乱动。”旋即落下一个热烈的吻,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体温,一点一点染上暧昧的气息,怦然的心跳,盛邀她沉沦这良夜。

——

宁王府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难过,各种宴会、应酬,她很快都适应了。

至于姜逐流,与这位大魏鼎鼎有名的混子宁王相处久了,倒觉得他并没有旁人口中那么不堪,只是没那么靠谱,偶尔不着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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