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动作做不了,只得小幅度转动脑袋去观察周围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是老家常见的木制梁顶结构的屋顶,梁直接搭在四周的泥墙上,屋内仅有一个木制窗户关着,能从窗户纸透进些微的光亮。
幸而房门是打开的,从门外透进更多的亮光才能让李承平顺利看了一圈。
难道自己被救到了附近老乡的家中?
想来是不怎么富裕的人家,这些年村里大多数人早就建起了三五层的平房,这样的土房很少见了,而且还不是瓦顶。
虽然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但是总体感觉还怪亲切的。
这时,门外传来交谈声,李承平顺着声音往门口看去。
只见一穿着深蓝色土布衣服的妇女拉着一身着老式长衫,肩膀挂着一个木箱子的长须半白发的老人进来。
“高叔,承平真的要醒了!麻烦你再给他看看。”
“这么快?哎,哎,好!”高解放也不在意妇女急切的拉扯动作,随着力道一同回到屋内。
一进门,就看见床上的青年侧着头看着他们,眼神中似有不解的疑惑。
“哎!真醒了?”高解放一时高兴,坐在床边摸着李承平的手号起脉。
“嗯,脉象平稳,就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高解放抚了一把自己的长须,嘱咐到,“以后可不能再莽撞了,所幸这次顺利渡过危险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李承平这时脑子还有些懵,愣愣的看着眼前颇具风骨的老人,迟疑的说:“额,谢谢?”
“高叔,那这小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黄秀玉在一旁听到诊断,高兴之余忙问起来。
“哎!听进去就行。”高解放欣慰看了一眼李承平,转向黄秀玉说道,“接下来没什么大碍了,好好养身体就行!”
“哎,哎,行。”黄秀玉高兴完,局促的往身上的衣服上搓了搓手,问道:“那,高叔,这费用……”
“行了,跑一趟不费什么事,乡里乡亲的。”高解放拿起木箱子,拒绝了黄秀玉的留饭邀请,这年头谁家都没多一口吃的,也就不多添麻烦了。
“李家小子,你也别怪你高伯多话。”高解放临出门,还是没忍住回头多说一句:“以后可得多顾着家里。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要出什么事,你妈怎么办?”
李承平这时才有点反映过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听着老伯的话是,“妈?”
“哎!妈在,妈好着呢!妈先送你高伯,等会就回。”黄秀玉耳尖,听到了李承平的声音,还以为他在担心自己。
“别,客气什么,就这样,回了。”
黄秀玉推脱不下,看着高解放洒脱的一挥手,就自顾离开了。
“哎呀,这高叔。”黄秀玉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人跑了一趟,刚刚着急连水都忘记了倒一杯。
只得盘算着,晚些时候拿上些鸡蛋,还还人情。
李承平看着眼前转过身来满脸喜意的妇女,深蓝色的土布衣裳虽然陈旧,但是浆洗的还算干净,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用一块旧布半包着。
看着是个讲究的农家人,这样的穿着只有很小的时候,在村里的阿婆身上看到。
李承平嘴张了张,又闭上。一时也说不出解释的话,只得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想再休息休息,把人暂时支开了。
要好好琢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又很快恢复了安静,李承平摸索着自己的双手,刚刚没察觉,这时才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双手。
李承平也是从小在乡下长大的野小子,对满手老茧的状态并不陌生。
但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虽然自己小时候也帮父母干过不少的农活,但是自己读书从山沟沟里考出去以后,又在外工作多年。并且在父母去世以后,自家的地都免费给村里人使用只要避免荒废就行,后从未再下过地。
早已不是满手老茧的样子了。
回想着刚刚的事,自己是穿越了?
这时,脑袋突兀的像有人拿着大锤在脑袋里猛砸,间或又有人拿着电钻在脑袋里往脑髓钻孔似的,阵阵难以忍受的巨痛席卷而来。
李承平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因为伴随着阵阵的疼痛脑海里浮现断断续续的画面,他顿时察觉到,自己必须撑过去。
时间好似一时变得无比的漫长,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终于削减,李承平心知自己熬过去了,放松心神下一秒就昏睡了过去。
等再次转醒,天色已经渐晚。
这时,李承平才有力气把脑海里的画面都整理了下,梳理清楚自己的处境。
原来自己真的穿越了,并不是自己抱着侥幸心理的有人整蛊。
原主和自己同名,前段时间在山上和人起了小争执,在推搡中不小心滚下了山,脑袋磕在了石头上,昏死了过去。
在床上已经躺了好些天了,不知为何再睁眼就变成了自己。
此时正值1961年,对于李承平来说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年代。
李承平仔细回想了一下,对原主为何于人起争执没有丝毫的记忆,只得暂时略过。
最大的问题是,自己竟然同时穿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