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秀玉和承平来了。”张家大妈闻声赶来,看到是李承平两人也有些惊喜。“承平你小子,好了这么些天才想起你大爷大妈,可该打!”
“秀玉啊,这小子不来,你也不来,真是,真是!”
张大妈原名黄二娘,是个矮胖的和蔼妇女,平日里在路上遇见常年笑眯眯,此刻看到两人到访也有些情绪失控。李承平出事这段时间,不止是黄秀玉辗转反侧,张家这边也是时常唉声叹气。
“大妈,你看看你,要是惹你掉珠子了张大爷可真的再不给我来了。”
李承平见张大妈拉着自己的双手情绪激动得眼眶都湿润了,连忙打趣道。再不阻止等下搞不好两位女主人对着哭起来了。
“哎,哎,我就说你大妈这两年越发年轻了吧。”张红棉紧跟着也出来了,扶着阿妈和李承平打着配合。
“可不是,刚刚差点没敢认,是谁啊这么年轻呢。”
“两个臭小鬼,还打趣长辈来了。”黄二娘一时也绷不住笑了起来,气氛瞬间缓和了。
“秀玉啊,给你看笑话了。”黄二娘转而拉起黄秀玉的手走进屋内,留两个小辈在后面。
“嫂子,你说这话可把我们当外人了。”黄秀玉赶忙把手上的东西交给李承平,随着黄二娘走进屋内。
“哎,对,不说客气话。”
待两位阿妈走进去,李承平感激的看了一眼张红棉,两人对视一眼也没忍住相对笑了起来。
“好个你小子,还以为好了真的不理你红姐了。”
“红姐,哪敢啊!”李承平连连求饶,说着把带来的簸箕和竹篮随手放在墙边的柴垛上,“大爷身体好些没?”
今天从山里回来路过村口的时候才从二队的老人嘴里听说张大爷身体不舒服,前段时间有好些天没出门上工了,平日里张大爷可不服老,拿不到十个满公分也要挣七八个才行。
张红棉看着簸箕里装着东西也没推拒,两家人的关系亲近,一点东西而已大大方方的就行。
李承平对上张红棉了然的视线笑笑,抬手示意先别告诉张大妈,李承平做得偷偷摸摸的就是不想现在给张大妈知道,不然又要拉锯好久,这虽然是老一辈的习惯礼节但李承平有点不适应能避则避。
“张二哥呢?”
李承平放好东西张望了一会,没看到平日里在地坪角落蹲着的张向松。李承平把琢磨了一整天才做出来的竹编滚灯拿在手上,还想和张二哥好好显摆一下。
“哟,这东西做到真精致。”张红棉见到李承平手上的滚灯也感兴趣得很,接过了仔细看。
竹编滚灯分为三个部分,外层十根粗的竹片编织成五角星形交错的球体,球内两个圆,最中间是一个烛台。整个竹编滚灯原理参照的陀螺仪,任意翻滚后最中间的烛台始终能保持水平状。是李承平琢磨了一整天才做出来的,研究的副产品就是给小树的那个竹编篾球了。
“中间是放蜡烛的吧,做得真好。”张红棉晃着手里的滚灯,滚灯中间的部分摇摇晃晃又恢复水平,瞧着是有趣。
“家里没有蜡烛,到晚上的时候你给张二哥找了点上。”李承平也想把蜡烛放好,但奈何家里确实没有。
“行,他肯定喜欢,平日里就爱琢磨这个。”
说起张向松,虽然是那场高烧烧坏了脑子,但是并不完全像外人说的那样痴痴傻傻,只是反应迟缓不爱与人交流更喜欢一个人待着。
“今天怎么不见他在家?”
“阿爸带出去见亲戚了。”张红棉语气讪讪,好似有难言之意。
“怎么了?”李承平很敏锐的察觉了张红棉话里未尽之意。
张红棉深叹一声也不想遮掩什么了,这事迟早也会传遍整个大队。
“他想给二哥娶媳妇,带着去找了介绍的亲戚。”
李承平听完沉默良久没说话,张二哥今年三十多了,要是想给他娶媳妇应该早就张罗了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就是你想的那样。”
张红棉今年二十有六了,因为张二哥的事一直没定下亲事,虽然张红棉并不介意还放出话来,除非有愿意接纳自己二哥的不然宁愿招婿,但是做父母的就是觉得拖累了最小的女儿。张大爷并不想让二儿子成为小女儿的负担,才不得以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