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为什么呢,伏琮有些期待地看着维克,等着他下面的话。
刚刚维克好像说到,他大姐和前姐夫除了那个当女王的长女,还有个小儿子开着,不会是维克这个侄子走上维克前姐夫的老路了吧。
“是姐弟阋墙吗?”
“不是,我那个侄子一向听话懂事,也有自知之明,虽然没什么天赋才干,但胜在样貌不错。
他成年时,恰逢中央之国的王室联姻,他被送去去参加,做了中央之国的女婿。
他妻子也是中央之国国王长女,后来顺利登基做了女王,现在的中央之国的王室,都有他的的血脉呢。”
看嘛,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像维克那个前姐夫,软饭都吃不明白,泼天富贵浇上来,他非要撑伞。
“那是谁?”伏琮有点好奇。
“你忘了,我侄女肚子里还有一个呢,那小子和他祖父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什么?难道他敢弑母?”
伏琮对于母子关系的感受来源于弥亚,他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正常,但他始终相信,他们都是都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对方的。
对于他猜想的这种事情,他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好在维克下一句话让他稍微放心一些。
“他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我那个侄女只有刚登基的时候,地位不稳,对人稍有退让。
过了两年,位置坐稳了,铁血手腕,国土之内,无人敢不从,在位近四十年,文治武功,臣民无不敬服。
她治下的达特尼亚不仅繁荣富庶远胜我父亲在位时,连我二哥那个偷来的新达特尼亚王国,也被她收回近半土地。
我那个侄孙连说他一声守成之君都勉强,他哪有本事弑母。”
“那他怎么?”
“因为再厉害的人,也敌不过时间,贤明君王多短寿,我侄女也逃不过。
她不是利多利亚前国王那种得过且过的王,王国大小事务她都亲力亲为,一日休息不过四个小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生日和丰收节休息两天。
哪怕有魔法和魔药加持,但她不符合一些能欺瞒岁月的特殊魔法修习条件,在那种高强度的生活下。
能活过六十岁,在王位上坐四十年,已经是极限。
而她的那个长子,就恰恰相反,祸害遗千年呢。”
这个真就没什么办法,伏琮也只能无奈叹气,寿命刀,割到谁身上,都是真伤。
维克安抚地看了眉毛耷拉下来的伏琮一眼,还是决定继续讲完这个故事。
“我侄女死后,那个从前表现得恭敬孝顺的侄孙就换了一副脸色,全然不管百姓和国家的利益。
凡是我侄女重用的人,他都要贬谪迫害;凡是我侄女颁布的政策,他都要废除或扭曲,将利国利民的政策变得面目全非。
最让他被钉在耻辱柱上的是,他将我侄女几十年打下来的近半新达特尼亚疆土,只要了一批财宝,就还了回去。
我二哥那时候几乎老的不能动了,缠绵病榻好几年,可始终怕他死了以后,他的子孙扛不住我侄女的打压,硬撑着不死。
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开心到病痛都忘了,从病床上坐起来,大笑三声后,安详离世,死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
让我二哥经历大喜大悲,猝然长逝,这算是我那个狗东西侄孙做得唯一一件好事了。”
“他这么混蛋,就没人反他?”这种祸国殃民的昏君,居然过了将近一百年,达特尼亚才被利多利亚取代,这不正常啊。
“您不明白,这世人反抗王族,需要多少勇气,若是我侄女有其他孩子,另扶新君倒还可能。
可我的侄女偏偏怀着孩子的时候,就领兵与我二哥开战,战争时伤了身子,一辈子只生了这么个玩意。
留下来的大好河山,就只能可着他造了。
至于百姓臣子,只要活的下去,大多都是还会忍着的,敢做出头鸟的毕竟是少数。
他活着,最开始的人盼望他能幡然醒悟,学着他母亲做个贤明君王,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也就只盼着他早死,不着痕迹地加快一些这个过程,已经算胆子非常大了。
那时候达特尼亚大多数人,都是盼着他快点死,他死了,日子就好过了。
可真等到那一天,发现他继位的后代,也和他一样的混蛋,几年,几十年,逼得大家都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到了绝路上,那些被王族权威压制的心思,才会拧到一起,爆发出来。
达特尼亚也在这爆发下,湮灭了。”
维克脸上有些惆怅,毕竟是自己的国,自己的家,虽然早早就被赶出来,但亲眼看着它的终局,一点伤感都没有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