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纯属刘安珩闯出的bug罢了,梁竟则也解释不清,他装作恍然大悟般点头,心道,虽然说的不沾边,但也大差不差。
孟起这个九黎原住民,累计百世怨念,每次都得以携带记忆重回,最痛苦的事被时常揭露,以至于杀了那个罪魁祸首成了他的执念。
终于,他这次没有被杀死,九黎所在的任务便是实现国泰民安,然而国破家亡,当初的任务者也不知所踪。
梁竟则在一次次的重来中救下了那个任务者,在时间线混乱的今天,那个任务者仍旧以为自己是前朝遗留的皇室后人。
半点没有想起自己的身份,但孟起都记得,他费尽心思也一定会让那个任务者记起来。
南下前往江浙一带,刘湘玉下一个即将去到的地方,也该重逢了。
孟起思绪混乱,竟记不得自己的仇人是谁了,梁竟则不可能看着他杀死齐瑾,如此一来,他所有的计划便会功亏一篑。
梁竟则盯着齐瑾,上次,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偏偏齐瑾被杀死了,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新主角就这么死了,在这个属于刘安珩的主场中,一切又是重来。
孟起的魂魄飘荡在他的身边,嘴里叫嚷着要杀了齐瑾,却在双手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穿了过去。
梁竟则眉心的莲花花钿闪了闪,他淡淡瞥了一眼,似乎只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海桑,你骗我!”
“不遵守约定的是你,我说过你只要待在神陵岸等刘湘玉过去就好,可你偏要惹出事端。”
“杀你族人的不是齐瑾。”
“他的身上有我仇人的血,我能感受得到。”孟起固执道:“国主已经在神陵岸了,你说过,会保护他。”
“周子扬用不着我保护。”
在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任务者都丧失了原本的能力,不过是泯然众人变得跟这里的角色没什么区别了。
但梁竟则必须让他们想起来,他费劲心思才寻得的几位任务者,决不能就这样浪费掉。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便要看刘湘玉的了。
他不欲多解释,莲花花钿又隐匿的同时孟起的灵魂随之不见,他抚平袖子上的褶皱,说:“答应你的事我会办到,在此之前你先老实呆着。”
齐瑾面色凝重,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孟起死的仓促,难保他话里几分真假,但江浙水患一事迫在眉睫,已经耽误不得了。”
梁竟则道:“不仓促,孟起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想来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但我有一问。”
若不是孟起半路改变主意想要刺杀齐瑾,梁竟则也不会杀了他。
他岔开话题:“皇上派去治理神陵岸水患一事的是谁?”
齐瑾沉默片刻,想到此人正是孟起,还是自己钦点的。
一阵头疼,齐瑾听见梁竟则玩笑般地话:“赵兄忧国忧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微服私访的皇帝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刘安珩细心地擦拭着阿丑脸颊上的尸斑,淡淡的腐臭味散发到空气中,令人作呕。
巫岷抿了抿嘴,他跪在下面,身后站着的是蛊偶牡丹。不知这几天他又做了什么,这具人偶竟十分逼真,哪怕是真正的牡丹来了,怕也叫人分不出真假。
奇怪的是,这具人偶的盯着巫岷的眼神居然有些像玉人京。
刘湘玉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便询问赵无名,他道:“不停歇的是我们,下一秒在哪里也只是被推着走,玉娘且安心。”
这话没有错,眨眼间,便又是与刘安珩对峙的日子了。
似乎是为了迎接巫岷的到来,南疆的子民无一不盛装出席,都以为此次前来是大祭司的加冕仪式。
祭祀台下静默无言,古树上的红绸下挂满了牌子,随着风起互相碰撞,巫岷望去,看到一块牌子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会弹琴吗?”
半晌,刘安珩突然道。
牡丹上前两步,说只会谈一曲凤求凰。
刘安珩笑笑,叫她去那棵古树下面弹,牡丹听话地走过去,手指轻抚,第一个音节便错了。
“曲有误,周郎顾。”刘安珩半开玩笑道:“以前在王府的时候,你便时常这般。”
巫岷听不懂刘安珩的话外之音,只担心这人偶会不会暴露,同时也在心里惊叹,这些的蛊虫未免也太过聪慧,只是让牡丹娘子教了几日,便这般通人性。
巫岷强装镇定,道:“神子大人,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复活神女。”
刘安珩洒下几块锋利的铁片,轻飘飘道:“你可知携外人进族是什么罪名?”
木屋内,被敲晕的牡丹缓缓醒来,桌边是一张纸,娟秀的字迹寥寥几语,写道:离开南疆,你都孩子需要你。玉人京,留。
一旁,玉人京正拖着下巴,怔愣地看着屋外,回忆涌上心头,后知后觉的冷意席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