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勇伙伴,我真搞不明白欲望对你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我知道欲望可以避免让你老气横秋。”
“我很有朝气,请不要把老气横秋和我联系在一起。”。我反驳道。
“有朝气就应该对什么都好奇,而你让我感觉不是这样。”
“我的好奇心一点不比这船上的任何蚁差。”
“哈哈!是这样吗?”
“当然!”。我自信地睁大眼睛。
“小勇伙伴,”斜嘴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好奇心的蚁绝对不配做水手,因为好奇心是水手蚁生存的精神层面的意志保证。好奇心又能引发追求,而没有追求的蚁多胸无大志、目光短浅,是笃夏的毛毛虫不识得冰雪,澳大利亚的袋鼠不认得狮虎。很难想象,这样一只蚁能够从容不迫地站在远航的船上,无所畏惧、神安心静地和茫茫的大洋交融互动。在大洋上航行是一件无聊到能够戳穿寂寞底线的事情,若是没有好奇心和由其催生的欲望追求的壮底,那么一只水手蚁的意志就会垮掉,而这就意味着船上产生了个废物。水手蚁的船上从来不留垃圾,不管它换个位置或渠道能否重新变为有用之物。——这当然就包括已成为垃圾的自己的同胞、伙伴和战友。水手蚁们在同一条船上相依为命、同舟共济,虽是同类、同族和同伴,关系亲密无间,一旦谁由有用变为了无用,其它的伙伴就一定会无情地将之扔下船,而避免其留在船上成为累赘或负担。水手蚁的生存原则就是这样,只要有用谁也离不了谁,相反,谁要是没了用处——它就得离开。”
“我没有做水手蚁的经历,所以不配对你的结论做评价。”。事实上我已对斜嘴关于水手蚁的生存状况的讲述产生浓厚的兴趣,并暗暗下决心入伙加入到它们的群里,成为一名水手蚁而随这两艘大船去闯荡世界。但是,在这种完全不了解对方底细的前提下,装装逼也算是对自己的有效保护,所以我就让自己继续表现出一幅兴趣淡然的样子。
“是吗!”斜嘴显得有些无奈,“你若是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那我就很难确定你是否适合做一只水手蚁了。”
“哈哈,无关紧要,小意思啦!”我继续装逼道:“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把那只跳蚤的故事讲完,省得你犯拖延症而把今天的事推到明天、后天和未来去做,老实说,那是一种非常非常糟糕的习惯。”
“水手蚁讲究的是效率。”斜嘴反驳道:“拖延根本不是我们的作风。”
“嗯——!”。我半信半疑地瞅着斜嘴,等待它讲述它的故事的后续。
“那只跳蚤回到了它族群的驻地。为了把它和其它跳蚤区分开来,在接下来的讲述中我就暂且把它称为是跳蚤王。”。斜嘴又开始对跳蚤故事的讲述,为了显示效率,它的语速也比之前明显加快了。“跳蚤王得意地把从山顶带回来的那颗小树往地上一撂,招呼众跳蚤过都来看。有个老跳蚤走到小树边,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又微闭两眼思索了片刻,随很确定说这棵所谓的山顶小树只是一根老鼠头上的绒毛。——老跳蚤的话让跳蚤王尽失颜面,它愤然喝道:‘你这个老眼昏花,该死却总是不死的家伙。你眼皮底下摆着的明明是一棵小树的树干,而你偏偏把它看成是老鼠头上的一根毫毛。真是瞪着眼说瞎话。’。——老跳蚤反驳道:‘树可比老鼠大多了,相对对于跳蚤的体型来说每一棵树都可称为是一个巨大的城市,如此,老鼠的毫毛怎比得上一棵树呢!’。——‘我说你胡说你就是胡说,不是胡说也是胡说!’。跳蚤王开始耍泼,它实在不能容忍自己的威信被这样随随便便地玷污。——‘我看见你往一只大老鼠的身上爬啦!’。一只小跳蚤憨憨地说。——‘就在刚在我看到你从它说的那只老鼠的趾边走了过来,肩上扛着这根老鼠毛,样子怪怪的,好像全世界的神气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又一只青年的跳蚤先看了看那只小跳蚤,随又将目光瞄向跳蚤王而说出了上述一番话。……。——同伴们的接连发言都没顺着跳蚤王的意愿,它是既心灰意冷又恼羞成怒,真的难以置信自己登上的竟是老鼠身体的最高峰——鼠头。——“它们全都是在撒谎,怎么可能呢!”。跳蚤王想:‘那就让事实说话。它们都说我在老鼠的身体上爬了一个来回,那么,它们所说只老鼠又在哪里呢!如果找不到那只老鼠,它们就没有证据证明它们的话,如是,也就没有跳蚤能反驳我爬上世界最高峰的事实了。’。想到这里,跳蚤王的底气又提了起来。它牛逼哄哄地环视了一圈它的诸位伙伴,说道:‘你们说我登高的是老鼠的身体,这属实不属实我不知道,我知道只是我登上了一座非常非常高的大山。好吧伙伴们,但愿你们都非抱着嫉妒的情绪和我对话,不就是我去了一座你们都没去过的山峰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哈哈,犯不上沆瀣一气地跟我作对,这样很不好,做事需要尊重客观事实而不是一味空洞地论理,钻牛角尖,把事情做极端了就是胡搅蛮缠了嘛!’。——‘我们就是在实事求是地论理,而非空洞。’众跳蚤齐说:‘请你往你的身后看。在不远处的一个高地上就半卧着一只老鼠,它在那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了。’。紧跟着众跳蚤的话,先前的那只老跳蚤又补充说:‘那一定是一只年老的老鼠,一直呆在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死。年纪大了难免就会成为集体的负担,为了不拖累集体,它就离开了洞穴而爬到我们活动的这个干草垛子上等死了。’。老跳蚤的话刚一说完,就见月光下的那只老鼠的身体缓缓地倒伏下去,随之,先前的那个身伏首起的月下黑影就变成了坡度平缓且低矮的土堆一样的形状。众跳蚤也都看到了这个场景,是个个叹服老跳蚤准确的料事。——不远处发生的情况像一剂冷药,刺激得跳蚤王的头脑彻底清醒过来,这一刻,它也算真正搞明白了自己攀登的那个所谓‘山体’为何不停地散发热气的原因,显然那只刚刚死去的老鼠的身体根本不是一座火山,而在它的灵魂尚未离开鼠身之前体内的热能会加速向外释放,直至它的身体失去生机彻底冷却下来。——明月即将落下地平线之前的一段时间,是极力把它洁白的银光播撒在遥远方向的那真正的山峰之上,那雄险逶迤的墨色阴影既壮观又缠绵,似乎是向跳蚤王招手:来吧,你要攀登的山就在这里。——跳蚤王切身感受到了自己的闭塞和无知,竟闹出把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的身体当作高山峻岭进行攀爬的天大笑话。事实上,它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内心则是苦笑不迭的状况。事已至此,跳蚤王倒也不汗颜,向众跳蚤发誓说它一定要爬上月光底下的那一丛山峦,于是,它就行动了起来。老跳蚤望着跳蚤王淹没在月光底下的身影是连连摇头,冲众跳蚤叹道:‘恐怕那家伙永远都会不来啦!如果它不回头,直意要向大山的方向走,哈哈,走出我们脚下的这堆枯草垛子所耗费的时间都已经是它生命周期的好几倍啦!’。”。
“你的故事讲完啦!”我有所领悟地看着斜嘴,“哈哈,这是一个很有内涵的故事,它教会我既要有进取心也要看到自由和枷锁之间的关系,知道它们两者在哪里交汇。”
“水手蚁的生存状态就是这样,谁都别想改变,并且谁也改变不了。”斜嘴点了点头,“一生都在海上漂泊,但是每一只水手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到达的海的尽头又绝对是寥寥和有限的。小勇伙伴,很高心你能悟出我的故事之中隐含着的道理。若是扩大范围进行推演,陆地上的那些土包子蚂蚁的活动空间比水手蚁大吗?哈哈,不但不大而且还小得多。然而,可悲的是它们都很满足那所谓的属于它们的一亩三分地,却少有冲出习惯空间的限制,到没见过、难适应和不习惯的空间里领略新世界的欲望和想法。哈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的这两艘船上随便一只蚁的眼界,都比陆地上随便一个蚂蚁王国的成万、成百万的蚁的同一指标的总和宽阔。这是事实,因为我和我的伙伴的眼界每天都在扩展,而陆地蚁的眼界却是今天重复昨天、明天又重复今天,就像时间,看不出此二十四小时与彼二十四小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同意你的说法。这的确符合事实,陆地上的蚂蚁终生都在固定的区域活动,越界的欲望不大,而且一旦那么做了就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我收住了故意摆出的装逼的嘴脸,敞开胸臆地看着斜嘴。“长见识、开眼界、探索未知是灵魂的追求,而我恰恰就是一只追求高层次精神境界的蚁。好吧,斜嘴伙伴,我同意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做一只闯荡世界的水手蚁。我相信你们的力量会因我的加入而壮大一倍不止,因为我的现实和潜在的实力就摆在那儿,这正是在上船之前你们所看到的情况。”
“到了船上就没有了个蚁英雄主义,大家都是一个样,在汹波险浪面前即便是身形硕大的蓝鲸也得乖乖地俯首顺服,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可以把蓝鲸的身体当作星球居住的小小小小……的小蚂蚁。”斜嘴并不掩饰对我狂妄自大话语的嘲笑,“小勇伙伴,就是这个星球上最最强壮、凶猛、善战的蚂蚁,到了海面上也赶不上一个可以被主观忽略的水泡的威力大。而你,哈哈,显然不是所有的蚂蚁中最凶猛、最强壮和最善战的那一只。哈哈,除非你遇见过每一只活着的蚂蚁并将之打败,而这——你根本就做不到。”
斜嘴的话令我十分羞惭,恨不得找个船缝钻进去以掩饰自己的无知和愚拙。同时,我也清醒地意识到地面和海面是两回事,陆上生物的力量到了海上就很难再发挥出来,这正如一条搁浅在海滩上的鲨鱼无疑等于猫、狗的盘中餐,事实残酷而道理就这么得简单粗暴。内心即便羞赧,可也不能这样和斜嘴尴尬相视。我需要用对话的方式驱走眼前的不自在,哈哈,索性就让自己的脸皮厚起来装着完全不知的样子吧,随之,我就问起斜嘴一个在自己的认识上相对模糊的问题。
“蓝鲸是个什么东西?”。我用祈求解答的目光盯着斜嘴。
斜嘴稍思索了一下,继而走到船舷的位置看了看船下的海面,随又返回原位,说道:“在这样的浅海区域你不可能看到蓝鲸,因为那种东西只喜欢深海和不太热的洋域。但是,我可以形象化地告诉你,有的时候二十头大象不如一头蓝鲸大,有的时候三十头大象块头也赶不上一头蓝鲸体型。就是这么回事,怎么说呢?哈哈,反正——蓝鲸若是伸出来舌头的话,就能把一只西伯利亚猛虎给活活地压死。而我们这些小小的蚂蚁驾驶的这两艘我们眼中大大的船,碰上了蓝鲸就跟一粒白糖落在一个大的蚂蚁王国的地面领地上的对比差不多。”
“有这么悬殊的差距吗!那该有多大呀,嗯——说实话,如此巨大的动物是我闻所未闻的。可是,你只是给我做了形象化的比喻,而我还是不太清楚蓝鲸是个什么东西。”。我故作迷蒙地瞅着斜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从全知那里获知了有关蓝鲸的知识,不过,老宝贝只是对我说蓝鲸是生活在海洋里的已知最大的地球动物,以及,寥寥无几的同一种动物的其它方面的一些描述。我继续问道:“蓝鲸长什么样子,像泥鳅还是像鲇鱼?”
“你为什么说泥鳅和鲇鱼!”。斜嘴讶然叹道。
“因为我和我的陆地伙伴们曾经在河岸上捕获过搁浅的小泥鳅和小鲇鱼。”
“哈哈,本来就小,竟是小里面的小的,非常好玩呀!科学地评判,淡水鱼类跟咸水的海生动物是两回事。”斜嘴说:“如果你仅见过你说的那两种淡水鱼,那么,我真没办法给你说明蓝鲸长什么样子,——哦,如果你见过合着翅膀的燕子的话,那么蓝鲸形象的粗线条就勾勒了出来。——没有腿和爪子,头尾圆润一些,再有就是两只翅膀略微露出来点小尖尖。不过,我还要说即便是资深的水手蚁,若想看到蓝鲸也是一件概率极低的事情。——好吧小勇伙伴,入乡随俗,上了船就不要说自己是一只陆地的蚁,从现在起正式开始你的水手生活吧!”
“我还不清楚做水手蚁的规则,关于此也没有蚁能告诉我。所以你看到的就是一个站在船上发呆的我,也只能迷蒙地睹视着你们穿梭于船的各个角落。”
“同舟共济,生死相依,俱荣俱辱。如果解释水手蚁生存的规则的话,那么就应该是我说的这些,再多——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噢!跟着随便一个或几个伙伴多跑几趟,你自然就会了解它们在船上不停穿梭的意义。”。说完这话斜嘴立刻就变静为动,动身融入到穿梭忙碌的蚁群之中,很快,我就再难从众水手蚁之中分辨出它的身影了。
我又茫然呆站了一会儿,之后,便就势跟着三只刚从我身边路过的、正往船尾跑的水手蚁一起行动了起来。我相信自己目前的无知会在不断的行动的过程中变为有知,而有知又能伴着行动经验的积累定可转化成为娴熟,再加之我秉性的勤奋好学,做一名优秀的水手蚁并不是我努力方向的高不可攀之台阶。
看我只顾着描述自己被水手蚁掳走之后的一段可说可不说的个蚁经历,而忘了表一表我看到的更大空间的情况。好吧,就先说一说我们这两艘大船,哈哈,我们的每一艘船的体积大概相当于一个中等的胡萝卜的大小,两船都是泡桐木的材质,如同弯月一样的体型,是两头狭窄中间厚实。整个船体不存在任何的安装结构,完全是雕凿成型的结果。——蚂蚁的颚最擅长的技艺便是挖、凿、铰,所以,一群蚁配合着把一块泡桐木的材料雕凿成为一艘蚁船,这就是个技术研发和相应精力、体力的工夫投入的问题。
不得不说,我很欣赏我现在置身的这两艘蚁船,因为它们的设计精妙而做工亦颇为严谨。产品的质量能够体现制造产品的集体或个蚁的工作能力、处事态度和精神面貌,毫无疑问,我加入的这个由三百多只水手蚁组成的团队是个非常非常棒的集体。
我们的这两艘蚁船的抛光是全方位的,没有空白、没有死角,由外而内,由船底到船舱的各个角落根本就不存在凡眼可视的缝隙、洞孔,船体随便一处表面其细密和光亮的程度都能呈现出相对的蚁、物的影像。另外,我们的这两艘船除了甲板以外的面上都均匀地涂着厚实的树脂漆,而这就造就了它们绝佳的防水性能,可以说这一指标的优质度是近乎天衣无缝的。——无论多小的水珠,不管它是海水还是雨水,只要溅到船上就都会顺着船体的斜坡、垂直坡不留痕迹地滚落到海水之中。如此的技术工艺就保障了船身的耐用性,并且又是对本就坚硬的泡桐木的二次硬化,而使船体的抗冲撞能力提升一倍。
我们这两艘船的动力系统是专为利用海风而设计和建造的,当然,船舷、船尾也安装了浆位、橹位,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就得靠蚁力推浆摇橹驱动船体行进了。噢!一提到桅杆我就想多说两句,因为我们的这两艘船上的桅杆的制造工艺绝对称得上别致。
最能体现环保理念渡水工具是帆船。我的众水手伙伴们虽都没有保护环境的主观自觉,可是它们现实的制造能力就注定了帆船是它们唯一能选的航海工具。我们的这两艘船就是典型的帆船,但船板上的桅杆可不像一般的帆船一样是安装上去的,而是运用留木工艺去废存用一点点地雕琢出来的。我们的船还比一般的帆船多了出两根桅杆,共有五根这种架撑风帆的通天之木。我们的帆船的每一根杆子的根基之下绝对不能为空洞的舱室,而必须得是连接到船底的实木体。这样的设计所追求的就是使高高的桅杆像树一样“长”在船体之上一样,如此的类似于铸造体的结构最明显的优点便是除了折断,否则桅杆永远都不可能出现松动的迹象。船身的所有舱室都是绕着桅杆的根基挖凿的,所以,这些类似于地下穴洞的空间就不可能具有统一的形状,而是呈圆形、方形、箭头形和梅花形分布着。船舱里的三条过道也是凿挖成型的结果,它们依绕着桅杆的根基逶迤延深。挂在桅杆上的帆布用的是不沾水的软牛皮,这种帆的折叠性能非常好,与橡皮筋相似有一定的拉伸度。船帆的性能指标里面除了质量之外最重要的三点,这就是结实、兜风和适应船身的面积、重量比,我们的软牛皮风帆都完全具备,所以,对蚂蚁的船舰来说如此的帆材已是最好之中的极品。
我们的每条船都挂了五块帆布,分为前三帆和后两帆,而每一块帆布又对应着一根桅杆。前三帆分为中帆和方向帆,它们并非“一”字排列而是呈不规则的倒“品”字前后对应。前三帆属于主帆组。在主帆组里面,居中的帆的作用就是兜风,所以它最高也最宽,而船直线航行的力大多来自于它拦截的风力的推动。侧帆位于中帆之前一左一右,负责控制航向,船体的左右转弯、掉头行驶都得依赖侧帆提供的动力。我们的船的后两帆是辅帆,只有在船体全速航行的时候它们的作用才能体现了出来。当然,船上没有闲物,毕竟这是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腾出一定的空间给无用之物无疑是对全体船员利益的掠夺,是在上帝眼皮底下赤裸裸的犯罪。哈哈,我得骄傲地说当我们的两艘船上的所有帆都撑起来的时候,那场景就连我这只置身其中的蚁都看得蔚为壮观,如此蚁造奇景堪称震天撼水,即便那时常贴着海面飞行的海鸥也会被吸引住在我们的头顶盘旋几匝。
帆布能不能杨起来,除了靠桅杆对它的支撑之外,帆绳的作用亦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这些拉帆的尼龙绳结实耐用,只是在特别高温的时候有微微的橡皮筋化的倾向。要说每艘船上的帆绳的数量,这还真是个需要费一番眼力才能得出的结论,包括升降绳在内它们就像蜘蛛网一样连接在每一块帆布与船头球帆杆、船舷及船尾之间。操作这些帆绳是一件极其复杂的系统性工作,倘若帆绳的数量少了就是简单而非复杂,所以用具体的数值确定帆绳的数量我总觉得欠妥。
在船全速航行的时候,我们是全体船员出仓在船板、船舷间拉绳摇帆,如此的辗转奔波,由平面的地板到半空的桅杆到处都是水手蚁的身影,此阶段,即便各自的思想都达到忘我的境地亦摆脱不了脚乱颚忙的状态,而这就形象地说明了船上的帆绳的数量。哈哈,要知道我们每一艘船上可都有将近二百只蚁,而能让这么多的蚁同时为一个目标(拉控帆绳操作船体航进)忙碌开来,非复杂的系统劳动根本就达不到这样的调动力。所以,我只能用我们的船上的帆绳很多并且非常非常地多,这样的颇具概括色彩的词、句来说明它的数量。
我们的船还有一个功能,这就是驱走船身附近的海里动物而使之不能靠近船体。要知道只要是成年的海里动物绝大多数都比我们的船体大,在这方面海鱼更是如此,并且绝大多数的鱼还要比我们的船大出很多。因而,航行在海上就得时刻防备船身被逼近水面的海里动物顶翻倾覆,那样的情况一旦出现将非常危险。伙伴们用了一种我也叫不上名来的药剂涂抹在船身上,该药剂能释放出剧辣味道,辣味会随着船的行进而融入到船体四周的海水之中,如此,欲靠近船身的海里动物就只能远而避之。我不知道以鱼儿为代表的海里动物怕不怕辣味,但是我的确看不到我们船身附近的水面下方有它们游动的迹象,倒是离船身较远的海面上时常会出现浪里白条跃出钻入的身影。毫无疑问,是辣味的药剂在发挥作用,不然,那些跃出海面的海鱼不知道要把我们的船顶翻了多少次呢!
我们的存在推动着我们的作为,而我们的作为又能改善甚至改变我们的命运。噢!这就是蚁的聪明才智发挥的作用,要知道凡是“我们”的世界,倘若离开了主观去谈论客观,那么一切就皆要沦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