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屹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青白红交加在一块,活像一张五彩的调色盘。
他厌恶信息素带给他无尽的折磨,以及那莫须有的爱意被不断骤放的迷茫。
标记会屡次叠加。
周政屹并未陷入易感期,脑子也清晰。
怎么可能再次标记杨皓林。
脑子里面只剩筑巢将他的omega困在他给予的狭窄空间内,拼命交|配。
愚蠢的行为严重影响他的决策,降低效率。
像个蠢蛋。
他不想变成这种傻逼。
可是杨皓林一直求他,一直拉着他,火团的手贴着他。
杨皓林只想着难受,根本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给他注射抑制剂。”
沉稳低哑的声音刮过杨皓林的耳廓。
杨皓林愣了一秒,漆黑涣散的眼神转动起来。
用与压制发情热的抑制剂针头泛着森冷的银光,杨皓林的眼中含着泪,无措地挠着脖子,尖锐的指甲扣着皮肤。
道道红痕乍现,难掩的奔溃。
直到针头稳稳送入腺体时,杨皓林殷红唇瓣吃痛短地暂张合后,身上的潮热消退一瞬。
就在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周政屹停止释放信息素,悄无声息地吐气,抬脚准备离开房间。
杨皓林已经醒了,发情热也已经平息。
自己的信息素太容易导致对方再次陷入发情热的痛苦。
大理石地板的接连不断的踏步声下惊现反噬的哀嚎,声嘶力竭。
江医生刚踏出的步子立马扭转,紧张下的眉眼注视着杨皓林全身上下起伏,剧烈咳嗽着。汗珠不要命地顺着面颊滑落,如雨滴般坠落。
憋的脸色涨红,眼底水花朵朵涟漪,气息凌乱,痛苦掩面。
周政屹冷肃地注视着杨皓林,眉目并未放松。关闭房门的空间变得寂静,鱼龙混杂的气味瞬间被松柏气息填满。
江医生翻开杨皓林的睡衣,肚皮雪白毫无斑点。
他继续检查,发现对方并没有过敏症状,严肃地告诉周政屹:“抑制剂对他不起作用,如果再次使用就会像刚刚那样,副作用反扑。”
这不,空气中的信息素浓度厚得像熬煮已久的糖浆,黏腻得寸步难行。
周政屹紧绷神经,杨皓林眼底迷离,眯着的双眸眼角含着泪,绯红染上眼眶,泪水濡湿他的睫毛,变得根根分明。
有了信息素的安抚,杨皓林的状况好上许多,呼吸逐渐平稳:“亲亲我吧。”
杨皓林极其难受地小声哭泣,周政屹挣扎的面孔被他全部窥见。
他继续道:“亲吻可以缓解发情热对不对,亲我吧,求求你……”
杨皓林脑子发昏,真是什么都说地出来,迷糊的像只小狗。
周政屹的手腕被扯住,眉眼在纠结中染上冰霜,自身的防御机能让他漠视起来。
手抽不出来,嘴巴倒是抢先的拒绝:“不要。”
“为什么,就只是亲一下而已吗?”杨皓林眼底的光彻底碎掉,他热得受不了,手指触碰对方发凉的手心。
软绵绵的身子迫不得已撑起,弓着身子靠近周政屹,周政屹站着,杨皓林手扶着他的肩膀,流泪的眼睛波澜地注视他,妄图让周政屹松软。
他脑子不清醒,眼见周政屹无动于衷,不理睬自己,眼泪哗啦啦地流着,眼泪就这么滴着,他也不用手撑着,故意滴给周政屹看。
见周政屹依旧没有反应,哭声停止,眼泪竟然也止住了,竟然胆大包天开始大声地埋怨周政屹:“咬一口不肯,亲一下也不让,真是小气死了!那你走开吧,我要去找一个能给我标记的alpha,我不要你了,你什么都不给!我都这么求着你了!”
自以为嚣张的威胁实际上只是一只无力的兔子。
杨皓林气急败坏,毫无思考可言,说罢就伸手拔针。
江医生在旁边大气不敢一喘,偷偷观察周政屹愠色的脸。
在高匹配的alpha面前说到别的alpha,不得不佩服小杨少爷的能力。
众所周知,Enigma的胜负欲、占有欲相较于alpha来说更加猛烈、更加咄咄逼人。
哪个alpha受得了,自己高度匹配的omega闻着他的信息,渴望着他的信息素,祈求他的标记与亲吻的同时,提出要去外面随便找个alpha来挑战自己的地位。
更别提周政屹是Enigma。
“杨皓林,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周政屹留下这句话,吐出的话冰冷没有温度,他挣脱开杨皓林滚烫的手。
长久的安静后。杨皓林自暴自弃地擦干脸上存留的泪痕,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地重重砸下,瘫在床上。
手指搭在那个让他感到痛苦的腺体上,用力扣下去。
“哈……”
疼痛陶醉的神情放荡不自知,水雾朦胧的眼睛,分辨不出方向。
疼痛和幸福好像根本分不开。
周政屹不可置信地发笑。
他扫过医生和女佣,几秒,屋内寂静的只剩下杨皓林放荡的呻吟。
杨皓林嗅着松柏气息,腺体的热度直飙升。过电的快感快速充斥在他脑海,占领他的神经。
嫌弃不够舒服,他的哭声愈发的放肆,从低声抽泣到嚎啕大哭。
哭成泪人的脸蛋,红通通的眼睛。
杨皓林被发情期逼迫的如同濒死的鱼,迫切需要水源。他跪坐在床上,大力撕扯后的衣领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白皙的肩头。
周政屹的衣领被死死抓住,湿漉漉的手指触碰着他的手腕,接着沙哑低沉的哀求再度传来:“周政屹,周政屹……”
呼叫名字一直是极其深情的事情。
周政屹手臂青筋暴起,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致命的戳着Enigma的脊梁骨。
面颊因为紧绷咬紧,筋脉清晰可见。强大的自控力下周政屹不会直接咬上杨皓林的腺体,更不会完全标记对方。
omega的诱导信息素容易导致alpha陷入易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