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翻涌,严牵程就着这个姿势枕着她的腿昏沉睡下,李仕上车时从后视镜看见后座不止尹春华,狠狠将车门拉上,回头藐视一眼严牵程,便一言不发地开车向剧院宿舍去。
一路无言,私家车到站后严牵程仍然睡着,李仕手心紧握方向盘后松开,再紧握,再松手,调整好呼吸后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对尹春华道:“你坐着,我看着他上楼。”
尹春华自然是放心的,李仕又不会吃人。
但放个狠话还是绰绰有余,严牵程昏沉地被抬到轿车的视野盲区后李仕便抬手掐住他手臂一条筋络,他当即疼得清醒,看清眼前人后不由得一怔:“你是......”
“认清你的位置,别给尹春华添堵,”李仕习惯直来直往,“你就该老实跟着赵利德,别在私底下查她以前的事情了,白痴。”
一句话比铜钟响亮,挑明了在说严牵程抱了不该抱的大腿,又说他不该因为好奇或暧昧情愫在私底下查尹春华的过往,有些偶像剧的台词被他话音里锐利的攻击性塑造得坚如磐石。
现在严牵程知道他是谁了,赵利德同他说过,尹春华有个很强的靠山。
但他在红桃剧院有一段时间,也时常接受尹春华教导,不觉得她这种人会看得起什么靠山与否——那李仕和他就是竞争关系,他们都在乞求同个女人垂怜。
“哦......"严牵程稍稍偏过头,不冷不淡回他一句,那双眼真真是迤逦而年轻,“你为什么要跟我置气?难道你觉得她会喜欢我?那我要谢谢你这么看好我们。”
李仕自诩沉着成熟又知性,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冷哼一声,只答道:“她不会选任何人,你也很难比我更爱她。”
爱啊,虚无飘渺,李仕从不跟尹春华说他如何如何爱得死去活来,情话一旦和爱这个词牵扯就显得累赘,他只敢加倍地购入珠宝赠予她,俗气却实在。
尹春华到家时李仕也跟着她进门,似有话说,待她洗完澡后他仍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鼓捣着尹春华的游戏机,她不带客人回家,所以客厅的区域更像个摆着沙发电视茶几的游戏厅。
她贴一张面膜,阳春驻守前的夜都不算太温暖,便在睡衣外披一件居家外套,靠上沙发,指尖点点游戏机指导李仕该如何打怪:“你要生气还是交代事情?”
李仕握住尹春华的手,她此刻体温不算太凉:“你要小心,赵利德跟关兴震有点关系,家明哥说你最近投资的项目都赚得不错,前段时间又得了奖......要多注意点。”
“我发展的好还有错?”她接过他手中的游戏机,“不过是有个事你得帮我。”
“你说。”
“我今晚应酬的时候碰见了以前在李耀那个别墅里打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