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气这么大。”
宴不臣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细细品来。渐渐的茶香淡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他抬眸,是宋祈阅。
宋祈阅环顾四周发现没了谢泉清的影子,当即就要走。
宴不臣:“站住!”
宋祈阅的身子僵硬在原地,一颗心被猛然间提起,手中攥着的东西紧了又紧。宴不臣将他这副模样落在眼里,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光。
宋祈阅许久未曾听到动静,正在纠结犹豫要不要回眸一探究竟的时候。
一股逼人的寒气伴随着日光之下的黑影将他一点点笼罩。宴不臣的视线落在他手上那一包油纸,“这是什么?”
“糕、糕……”宋祈阅从未与宴不臣贴的如此近。
宴不臣:“不会说话了?”
宋祈阅硬着头皮,“糕、点!”
宴不臣:“给谁的?”
宋祈阅:“公子哥哥。”
宴不臣:“他喜欢甜的?”
宋祈阅:“嗯!应、应该是喜欢的。”
宴不臣:“应该?”
宋祈阅:“反正栗子糕,他喜欢。”
好一阵无声,宋祈阅恐惧的闭上眼,生怕宴不臣一个大发雷霆,他就遭了殃。岂不料宴不臣早就没了兴致,挥了挥衣袍。
宋祈阅感觉到一阵冰冷的风袭来,身侧的黑影也被入户的温暖阳光取代,他睁开眼,看到的只是宴不臣离开的身影。
好长一段时间,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夜,竟在不知不觉中迈着脚步悄然来临。沉沉夜幕上,点点繁星高坠。皓月似乎是不想扰了这份宁静,早早地躲在云层后,任由着如宝石般的星光闪烁期间。突然间,一颗流星毫无预兆的从夜幕坠落如繁华装点的街市。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道黑影如风般掠过烛光点点的客栈。
男子脚步稳稳落地,同时破碎的酒坛滚落脚边。在触碰的那一刻男子没忍住打了个寒颤,手指下意识的握上了悬挂在腰间的短剑。长剑出鞘的那一刻,却在半空挥了个空,他环视周遭。远处的房梁还如来时般荒凉,近处的院子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男子顿时间松了一口气,视线将要落在落在脚边的酒坛之际。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阵响声:“公子,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了。”
“本以为自药王谷一事后,你们天鸢这是总准备收敛一点呢。没想到,竟在这里等着。”男子双手抱胸,微微歪着头,打量的视线却不曾放到面前之人的身上,而是一直向下,看着脚尖时不时搬弄着滚落到脚边的酒坛。“你们倒要闲情逸致,夜半醉饮。”
面前之人提醒:“公子,这边请。”
听着她话语间几分咬牙切齿,男子微微抬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虞三娘?倒也算,久闻大名吧!”
若是换做以往,只怕是虞三娘早就拽着他的脖颈将人压在一旁,腰间的长鞭死死地缠上他的脖颈。只等他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便是嘎吱一声。可如今他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公子,这边请。”
男子又装作很忙的样子理了理衣袖,这才不耐烦地走了进去。开口间又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天鸢手下的人也不过如此嘛,连一点规矩也不懂。倒是比这我的人差远了,若是不介意不妨……”
话尚未说完,男子便发觉房中并非只有这天鸢主一人,还有一位几乎是要融入黑夜的黑衣人,男子打量着他,隐于帽檐之下双眼隐隐透着一股寒气。看不清面容,只隐隐知道他是一位男子。“这位是?”
坐于主位的玉面血煞苏烬,看了他一眼,“哦,他呀!这位是我的一位朋友。”
男子:“能被天鸢称作朋友,那一定不是一般人,不知能不能交个朋友。”
黑衣男子看着他伸出的手视若无睹,转身来到一侧坐下。男子见状尴尬地收了手,同时一阵嗤笑声自身后传来。
男子面带窘迫,却又在片刻后消失的彻底,“这便是你们天鸢的规矩?”
苏烬见状瞪了虞三娘一眼,“三娘你先出去。”
“是。”
虞三娘出去后,倒也没着急离开。反而是贴在木门上,细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