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渠接过药丸。
她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到来时,她依旧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悠春,我想出去走走,你们不用跟着我。”
***
午后光辉温暖和煦,照的人昏昏欲睡。林清渠心乱如麻,她四处乱逛,一抬头,又是那个大湖。
几日前她也是怀着同样憋屈的心情来到这里。湖面倒映着太阳,清风吹过,泛起些许涟漪。
林清渠此时想一头扎进碧绿的湖里,远离纷扰。
她扭头望望,四周了无人迹。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林清渠仿佛已经畅游在碧绿沁爽的湖里。
下水做不到,稍稍沾沾总可以吧?
林清渠当机立断,她脱下鞋子和绣袜,提着裙子慢慢向湖边走去。
湖边是个小陡坡,她侧着身子慢慢向下走,直到双脚踩进湖水里。
果真是舒畅极了!
冰凉的触感从脚心向上,激得她一哆嗦,困感顿时消了不少。
得了甜头,林清渠更为大胆起来。她将裙摆再向上提了提,又向下迈进。
水涨到了小腿,脚下的泥也越发湿滑。
小心,小心——“啊!”
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林清渠一个踩空,正面朝下砸进了湖里。谁知这湖中央居然有个断崖,底下是难以见底的深渊。
怪不得这湖这么绿呢,敢情是个深潭!
林清渠连忙反应过来,她挣扎着,试图用脚去接触断崖边,将自己捞上去。
她慢慢向下沉,水漫过脑袋,咕嘟咕嘟的钻进了耳朵里。日晕和蓝天在水面融为一层金闪闪的东西,在水下看格外美丽。
就在她快要够着断崖边时,一个黑影遮住了水面,紧接着“扑通”一声,林清渠就被打横抱着了腰。
那人力气很大,将林清渠一下推上了岸,自己随后才出水。
林清渠身上沾满了泥,她倒在斜坡上,被呛的剧烈咳嗽。脑袋像是灌满了水一般沉,她无法抬起自己的胳膊,也无法转动脑袋看那人。
不过在林清渠被抱住的一瞬间她就知道了。
这么蛮横又熟悉的抱法,她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同样是入水,祁景澜就没什么问题。她上了岸,换上脱在岸边的衣服,站在林清渠身边。
林清渠好不容易咳完,她抬头,对上了祁景澜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又是向下趴着的姿势,很容易让人多想。
于是她费劲巴拉的扭过身子,坐起来抱着自己,祁景澜的眼神却一直没移开过。于是林清渠小声嘟囔道:“能不能别盯着看了……”
祁景澜一听,她半跪下来,与林清渠视线齐平,盯着她道:“有本事自戗,被我看两眼怎么了?”
“我才没有!”林清渠争辩道:“我只是不小心掉进去了,再说,你见哪个要跳湖的人会把鞋袜脱了的?”
祁景澜并不接话,她将身上的小褂脱下来,递给林清渠道:“先穿这个,等下去我宫里换身衣服。”
说罢,她站起身来,背对着林清渠。林清渠见状,赶紧将衣服穿在身上。祁景澜比林清渠略高一头,她的小褂穿在林清渠身上便能遮到胯骨处。
林清渠站起身,裹紧自己,走到祁景澜身边:“我好了。”
祁景澜闻言,扭头看她。林清渠本低着头,她听到头上传来一声轻笑,遂不可思议的抬头:“你笑什么?”
祁景澜又不理她,径直向前走。林清渠在原地平定了一下怒气,才抬脚跟上她的步伐。
林清渠感到一拳锤在了棉花上,还是慢回弹的那种。
***
祁景澜的宫殿原来比林清渠的宫殿还要偏远隐蔽,可地方却比林清渠的要大的多。
林清渠站在她的院里张望着,就这个庭院,要比她和许墨诗的院子连起来还要大。
“过来。”祁景澜站在殿门口唤她。
林清渠继续向前走。
她宫里各处都站了人守候,自她们进屋,所有人都低头肃穆。林清渠想这就是贵妃娘娘的气派吗,又想到自家宫里一个赛一个调皮的小丫鬟,林清渠觉得自己对她们太宽容了点。
正这样想着,宫殿深处传来两声凶猛的狗吠。林清渠立马想起来,王朝欢好像说过,祁景澜有只凶猛的、会咬人的犬。她顿时感到恐惧,试图转身逃离这个地方。
门口的两个丫鬟立刻拦住了她。
“把她留下,你们都出去吧。”祁景澜道。
随着殿门关闭,林清渠听得那狗吠越来越近,她一扭头,那只庞大的狗正要扑到自己身上来。
祁景澜的宫里传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