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去啊?”熟悉的声音轻飘飘的喝住了她们,林清渠心中一紧。
怎么回事,此地如此偏僻,怎会引得那两人同时来访。
难不成真的这么不幸吗?
一时逃不成,一行人只得行礼:“欢妃娘娘万福,祁贵妃娘娘万福。”
两位娘娘好大的阵仗,身后的人源源不断的涌进来。林清渠顿时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污浊了不少。
她低眉,祁景澜牵着包子站的很近。包子尾巴摇的极欢,嘴里发出呜咽的叫声。林清渠怀中的兔子越发不安,埋头在林清渠怀中,拱向她的臂弯。
若祁景澜松手,包子定会扑她身上来,林清渠想。
王朝欢并没有让两人起来的意思,她道:“真是晦气,本宫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和祁贵妃出来遛弯,却遇见你们两个短命鬼。”
王朝欢走到林清渠身前:“林常在,听说你回宫就晕倒了,现如今可是好了?”
林清渠平静回答:“托娘娘的福,现如今已大好了。”
“哼,”王朝欢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定是骂了本宫很多次吧?”
“臣妾不敢。”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王朝欢一声怒喝,伸手捏住了林清渠的下颌。包子感受到强烈的怒气,它大声叫了两声,试图向林清渠扑过去,被祁景澜拉住了。
“本宫明明禁了太医院为你医治,你现在却好端端站在本宫面前。说!是谁为你医治的!”王朝欢怒视着林清渠,手上也越发用劲。
林清渠毫不躲避,直视着王朝欢:“娘娘,无人为臣妾医治,是臣妾福气大。上天让臣妾不治而愈,想必一定留臣妾有用。”
“啪!”
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林清渠被扇了个踉跄,怀里的青团被甩了出来,砸在王朝欢脚边。
林清渠只觉双颊火辣辣的烫,她感到祁景澜正看着自己,心中很是慌乱。
她不愿让祁景澜看到自己这番狼狈模样。
包子见到青团在地上一动一动,更加兴奋。王朝欢低头看着兔子,冷笑一声:“当年,皇上拿了一窝兔子送给我,我不稀罕,皇上便将兔子杀了,换成更美丽的鹦鹉送给我。这只,”王朝欢粗暴的将兔子抓起来:“应该是当年没杀干净的兔子生下来的孽种吧!”
兔子被扼住脖子,红色眼珠微微突出,双脚不停的动弹。许墨诗压抑不住,哭出声来。
王朝欢不屑的看向她:“妹妹,皇上心里有且只有我一人,别以为他对你好,你就能翻了天来。这兔子,我帮你杀了,也算断个念想。”
林清渠双拳紧握。
青团的到来带给她们无数的欢乐,更是许墨诗和沈祺方友谊的见证,还有花间和晚照,两人对青团照料的无比细心。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团被王朝欢杀死吗!
林清渠抬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祁景澜。祁贵妃依旧是那么冷冰冰的一张脸,将“事不关己”四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跟林清渠对上视线的那一刻,祁景澜波涛不惊的眼神里出现了动荡。
只这一眼,林清渠别过头去。
你是唯一的希望了。
***
王朝欢捏着兔子,向人群中扫视一圈,忽然变换出一张笑脸:“贵妃娘娘,您这狗想必还未进食吧?”
祁景澜点点头。
王朝欢一笑,将青团放在包子面前,摸摸包子的头,道:“乖狗,吃了它。”
包子本兴奋着,如今见青团在眼前挣扎,反到静下来。它视若无睹,撅了屁股坐下。
王朝欢被狗甩了脸子,作势就要打它。却想对一个狗发脾气,难免让人笑话。于是她踢着将要逃跑的青团,踢回包子身前,指着青团道:“吃啊,吃啊!”
包子依旧无动无衷,甚至还扭开了脸。
王朝欢再也忍不住,她一脚踹在包子身上:“死狗听不懂人话!”
这一脚让包子彻底怒起来,它猛的狂吠,立起后腿,简直有王朝欢一人高。它猛的张开嘴咬向王朝欢,尖牙接触到王朝欢的一瞬间,被祁景澜拉住,无法向前。
王朝欢连连后退,左脚绊右脚摔在了地上。包子整个身子重重砸向王朝欢,祁景澜努力扯着绳子才避免包子咬到她。
包子仍旧紧绷着绳子,祁景澜一副控制不住的样子。王朝欢的嬷嬷们涌出来,挤在她身边,试图轰开包子。包子大声狂吠,震的人耳膜生疼,一点一点向王朝欢靠近。
王朝欢在地上尖叫道:“快走!快走!”
嬷嬷们赶紧将她抬起来,一颠一颠的抬了出去。直到看不见人影,包子这才平静下来。
祁景澜跪在包子身边,从荷包里摸出个东西,喂给了包子。
她面无表情的抚摸着包子,语调却是难抑的上扬:
“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