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渠在禁足这一个月里,吃胖了不少。
许墨诗怀孕两月有余,两人在寝殿里互相比着肚子。
“姐姐,你的身子比我的要大呢,一定是个健康的小皇子。”
许墨诗看着林清渠,艳羡不已。
她怀孕并没让其他人知道,不向林清渠一样受到众人恭维和赞赏,在宫中大放异彩。
就连皇帝也不知晓许墨诗怀孕一事,她不得已,只能以生病为借口推脱着侍寝。结果两个月下来,皇上一次次受阻,渐渐的也不怎么召她了。
许墨诗吞下委屈,她只好做梦。
她梦见皇上站在她的小院里,逗着孩子玩闹。而她在一旁,绣花读书,消遣时光。
许墨诗这样想着,她轻揉着小腹,心里期盼着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林清渠听她这话,浅浅一笑,吃成这实实在在的肚子真是让自己头大。
不过现在还不是扳倒王朝欢的时候,何况禁足之期已到,她需要这个小肚子来挡着众人的眼神。
虽是禁足,但各式各样的补胎药一个不落的送向景云宫。除了沈之逸送来的药,其余多半是皇上和皇后的赏赐。
林清渠让悠春将那些名贵药材送给许墨诗挑,剩下的都好好收了起来。
她打算解了禁足后让悠春拿出去卖掉,又是好大一笔进账,林清渠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祁景澜送来的补品,林清渠没舍得送出去。
那是一盒保胎丸,据说用了上好的紫苏,加以温抚的药材配着,药丸圆润,呈亮丽的乌紫色,散发着略带苦味的清香。
沈祺方对所有外来的药材看了又看,唯独对这盒保胎丸赞赏不已。
林清渠拿着那盒保胎丸,心中不是滋味。
话说回来,她好久没有见过祁景澜了。
***
景云宫大门一开,悠春就去了内务府。
杜宁一脸抱歉的看着她。
“悠春姑娘,实在抱歉,欢妃娘娘的力量不是你我能阻挡的了的,那几个姑娘太监,全被拖走了。保不齐哪天,姑娘连我也见不到喽。”
悠春双眉紧皱:“还是被她发现了。”
杜宁四下望了望,悄声道:“我替你藏了一封信。你去后门柴房,第三个炉火下面的灰烬里埋着信封。速去!”
悠春感激的行了一礼,向后门跑去。
杜宁这种行为简直是顶风作案。
欢妃娘娘势力如此强大,保不齐这内务府全是她的眼线。
他居然能藏下一封信来。
若是让欢妃娘娘知道了,必定是要掉脑袋的。
杜宁为什么会如此帮助她们?
林氏如今处于下风,若不是小主肚子里那个孩子,说不定林氏早已覆灭。
前路黯淡无光,却有杜宁这样的人站在路旁举灯。
还有祁贵妃娘娘、许小主……
悠春在廊上跑的很急,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带出了一阵风。
一阵充满希望的的风。
***
或许是杜宁的安排,后厨无人看守
信封褶皱,灰烬沾身,但悠春将它紧贴着身子放,从后门一口气跑回了景云宫,交给了林清渠。
悠春说着内务府的情况,林清渠指尖转绕,撕开了信封。
这封悠春和杜宁合力救下的信,上面只有短短七个字。
“我去了,保重。”
林清渠心里一阵没有来的恐慌。
去了?去哪儿?
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清渠再次看信,泛白的手指几欲将信纸捏穿。
可是再怎么看,这五个字都不像是能让她放下心的样子。
林清渠仿佛已经看到十六岁的谢锦瑞一身囚衣被压上断头台。
他眼神温柔,砍刀落下之前,他依旧是温柔又腼腆的笑着。
阿姐,我去了,保重。
林清渠一阵战栗,她猛地站起身来,将信纸拍在桌上。
“悠春,备轿,我即刻去见皇上。”
***
林清渠下了轿,提着裙摆向正阳宫跑去。
她一身薄薄的夏衫,长发随意飘动着,纤细的双腿在裙下若隐若现,每一次向前都充满力量。
一刻也不能耽搁,她飞一样冲进了宫门。
两旁的侍卫知道是她,欲拦又止,做做样子追着她进了殿。
皇上就在殿中,在那个高高的黄金台上看着奏折。
“小主,小主您不能进啊……”
林清渠进来动静不小,皇上头也不抬,继续握笔书写,语气略带无奈:“下去吧。”
侍卫们马不停蹄的退了下去,带上了大门。
林清渠怒视着皇上。
后者书写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向林清渠:“到底是朕太宠你,一点规矩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