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淮的脚连着两天不能下地，用拐杖他又觉得脸上挂不住，一日三餐都是哥几个轮流给他送到宿舍。

余砚棋端着餐盘和盛着汤的碗进了宿舍：“脚怎么样了？”

“挺好的，明天就能走了。”段初淮拨开余砚棋额前的碎发，看了看他眉角的淤青，眉目舒展开，“好多了啊。”

“嗯，”余砚棋笑着说，“训练刚结束李知意又出去办案了，顶着一脸花。”

“听说了，好像是一个笔名叫凉山不见的推理小说作家被网暴的事。”段初淮说。

“被网暴找李知意有什么用，李知意又不是网管。”

“凉山不见打算起诉维权，找李知意咨询。”

余砚棋点头：“哦，他为什么被网暴？”

“听说是抄袭了一个笔名叫三禾彦的推理小说作家的作案手法，三禾彦的粉丝在网上开炮了。”段初淮说完又补了一句，“到底有没有抄袭我也不太清楚。”

“确实抄了。”余砚棋说。

段初淮抬头看他：“嗯？”

“我之前读过三禾彦的书，她的很多设定都很新颖，所以我印象很深。”余砚棋说，“后来看凉山不见的书，看了不到二十页我就觉得这个设定跟三禾彦的书很像。”

“什么设定？”段初淮问。

“主角的经历，三禾彦的《颜》和凉山不见的《关山》的主角经历相同，都是出生在一个财阀家庭，但是因为爸妈感情不和，说白了就是闲的蛋疼，把主角送到一个虐待未成年人的学院，美其名曰接受改造。后来学院被人举报，院长放了火，整个学院只有主角活下来了，主角进了系统，成了一名查案的教授。设定和剧情，真的一模一样，抄袭没跑儿。”余砚棋说，“最可气的是，凉山不见的《关山》火了，三禾彦的《颜》因为包含小众情感，很多未成年人被限制阅读，一直不温不火的。”

“什么小众情感？”段初淮不解。

“……就，”余砚棋咳了一声，“两个男人谈恋爱。”

段初淮差点被噎到。

现在一提这个他就有点心虚。

“嗯挺好挺好。”段初淮故作轻松地点点头。

气氛有点尴尬。

余砚棋摸着颈侧，舔了一下嘴唇：“之前你找我要过余冉峤的同学被害的案子。”

可算有个话题了，段初淮赶紧接茬：“嗯，共享给我。”

段初淮吃完放下了筷子，从案卷细节里提取出有用信息。

被害人名叫易韵，案子发生的时候是三年前，她18岁，刚上大学，跟余冉峤是一个专业，化学系。

易韵因为写研究报告经常失眠，晚上要吃药才能睡着，于是找校医开了些安神的药。然而吃完了这些药之后，觉是睡得香了，白天的时候易韵总是魂不守舍，实验屡屡出现问题。

直到遇害当晚，她被人从学校天台推下去，好在最后人没有大碍。

“从她吃的药里检测出大量维生素B6?”段初淮感觉背后突然生出一股寒意。

余砚棋看他反应不太对：“怎么了，有问题？”

段初淮看向他：“你知道今年LAP为什么要重启YT计划么？”

段初淮平时很少这么严肃，余砚棋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为了歼灭Govern？”余砚棋试探着问。

段初淮点头：“对，上面推测Govern近期在研究一种药物，近几年发生了很多起学生坠楼事件，其中一个命案的现场留下了黑红色的蝴蝶标本。”

余砚棋想起他进系统的第一天，恐怖分子乘坐的直升机上的图案，也是黑红色的蝴蝶，还是血淋淋的，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所以，他们在找大学生当实验品？”余砚棋皱起眉。

这他妈不就是畜生。

段初淮默认：“余冉峤的尸检报告给我看看。”

段初淮仔细翻阅着尸检报告，余冉峤也服用了大量的维生素B6。

余冉峤被怀疑的原因是易韵常吃的安神药的药瓶上有余冉峤的指纹，并且易韵遇害当晚余冉峤也在学校，却没有不在场证明。

再加上余冉峤有个软件工程系的高材生哥哥，想黑个监控轻而易举，恰好那天监控也坏了。

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凑巧。

17岁的余冉峤，为什么会在电脑里给余砚棋留下YT计划的字眼，为什么特意在YT计划重启一年前让余砚棋发现。

“余冉峤，可能是因为调查太过深入，被Govern灭口了。”段初淮说。

余砚棋愣愣地看着他。

易韵和余冉峤是同班同学，易韵吃了药后的反常举动余冉峤不可能不知道，余冉峤化学天赋很高，偷一粒易韵的药再分析其成分，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