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新乐翁主,竟敢私闯皇家禁苑,来人,还不快将其拿下!”
来往的宫人侍卫快步便将我们几人团团围住,如今最受天家恩宠的王夫人带着一众嫔妃正站在依兰殿前如看戏般瞧着我,她身旁的赵良人叉着腰趾高气扬的指着我叫嚣道。
我冷笑一声,将孩子交于祺安,缓缓踏出两步:“各位,这是何意?”
王夫人倒也是沉得住气,不过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开口道:“新乐翁主不过是长居北方,不知这宫中规矩罢了,要本宫说啊,各位姐妹不如便就饶了她这一遭吧!”
众嫔妃逐渐躁动起来起来,连连称赞王夫人道:“王夫人果真是心地善良呀!”
我倒觉得好笑,一群乌合之众却将那蹩脚的乌鸦捧得如凤凰般艳丽高贵:“王夫人说得不错,吾不过是区区诸侯国翁主,确不如各位锦衣玉食的娘娘们懂这宫中的勾当。不过我也是好奇,你们几位可是长了什么千里眼或是顺风耳,又或是觉得在宫中闲闷,竟盯到了这最偏僻的依兰殿之中,就连刚没了阿母还未满月的孩童也不曾放过。这心思,可真是歹毒。”
“大胆新乐翁主,竟敢血口喷人!若是这话传了出去,莫不是会辱了咱王夫人的清名,愣着做甚,还不快些将她拿下!”王夫人旁新晋的赵良人不由分说便是对我一阵训诫。
“我看谁敢!”我抬眸,恶狠狠的审视着眼前这群穿着绫罗绸缎却括噪的乌鸦,“谁若是胆敢上前一步,我便取她项上人头做蹴鞠踢。”
宝剑出鞘,霍南仲眼神冷漠的看着周围仅有三脚猫功夫的内侍们,低声道:“阿婉,别与他们在浪费口舌了,便是你我之功夫定是能轻松突破这包围的。”
我侧头看了看身后的祺安与我那尚在襁褓的小侄子,摆摆手:“你我且能突破,可祺安与小皇子确有些难,阿仲,先将剑收好,不得已之时你我再携手突破重围。”
霍南仲将火气压了下去,将宝剑收回,紧握剑柄,审视着周围之人。
“新乐翁主不如去本宫那处坐坐,许久未见,你我也可聊聊家常。”王夫人朝我面前走了几步,露出极为优雅的笑。
我将祺安护在身后,浅笑道:“我与王夫人不过是点头之交,有何家常可聊?”
王夫人笑意更甚:“新乐翁主这是说的什么话?翁主与我原也是好友,如何不能叙旧?”
“呵,臣女自知身份低微可不敢与天家嫔妃攀上些什么关系,所谓的好友,也不过是夫人曾来我府上做过客喝上两壶小酒,如何能亲密至此?”我眉眼轻降,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刘婉仪,你可真是给脸不要脸!”赵良人气急败坏抬步走来,大手一挥就朝我脸上而来。
我抬手紧紧扣住赵良人那纤细的手臂,直至她疼得面部扭曲变形:“还请良人自重,我虽只是翁主,但若是想要教训你这自清河来的舞姬,倒也是绰绰有余的。”
“刘婉仪你这个贱人,快些松手,疼死本宫了!”赵良人企图甩开我的手却动弹不得,我一脸挑衅的看着她变得愈加气急败坏。
“贱人?”我冷哼一声,反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本翁主许久未进宫了,竟不知这宫深宫竟还有这般口不择言之人。宫中的教习嬷嬷可真是不称职,待我见了皇后娘娘定要好好的参上一参。在座可还有人想教训教训我?不如一同使上些手段,好让我和君侯都开开眼,乐呵乐呵。”
“听说新乐翁主可是连自己亲叔父都杀,我看赵良人还是别惹她的好!”一旁的妃嫔又唧唧歪歪道,看似说给赵良人,实则是为了讥讽我两句大逆不道。
我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侧目阴冷的看着她们:“是啊,我连自己的亲叔父堂堂方载国太子都敢杀,还怕杀了你们吗?”
王夫人前行几步,嘴上还不忘嘲讽道:“尔等也瞧见了,新乐翁主真是大言不惭啊,竟还敢将这等级森严的宫规和大夏律视为无物,若是被天家知晓了,定要治帝祉国一个大逆不道之罪。”
霍南仲瞬间拔出宝剑抵在王夫人的脖颈前,用眼神威慑着王夫人:“治罪与否自有天家圣裁,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随意评判的。”
王夫人虽心中愤愤不平却面不改色:“平日恪守君臣之礼的冠军侯,竟也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怎么,难道王夫人身边没有这般的男子?”我轻笑两声,将赵良人推开,故作单纯眨巴眨巴眼睛,“若我没记错的话,旁的妃嫔要数月乃至更久才能见天家一面,可王夫人与天家那可是夜夜笙歌,缠绵悱恻呢!”
霍南仲眉峰微挑,回头震惊的盯了我一眼,我这才反应过来话多了些,赶忙心平气和的整理好情绪,伸了个懒腰:“说了这么多我觉得甚是困乏,快些说吧,尔等在此阻拦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王夫人回头瞧了瞧身后假意迎合她的妃嫔们,如今的她们面上带着曲意逢迎的笑,心中却极不是滋味。
“将小皇子和那个小宫女交与我们,否则一步也别想踏出这依兰殿。”赵良人捂着吃痛的脸仍旧不服输的叉腰叫嚣道。
“哦?”我扬起一抹浅笑,转身接过小皇子抱在怀里,“若是我偏不呢?”
“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王夫人的纤纤玉手朝天际轻挥,依兰殿外便就涌进了一波又一波的侍卫将我们围得更紧实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