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上午,费尔奇拿着长长的名单怀疑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看起来企图找到一个不应该去霍格莫德却混在队伍里的人,我们不得不挤在前厅,听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交换去霍格莫德的计划,莉莉和莫伊拉询问我和玛丽今天同各自男友约会的安排,时不时的取笑我们两个。
“上帝,看来你找到你的daddy了,是吗?”约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他像是被人群挤来的,因为周围没有他的同伴,从他的眉毛看得出来被打扰的烦躁,嘴上却挂着淡淡的笑,他喜欢用这样的表情和讨厌的人说话。
“我说,你只会用那一种语气讲话吗?”我不依不饶的抢在莫伊拉和莉莉开口前说,“如果你觉得被冒犯,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表示理解的,如果你觉得我做的不错,也可以直接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但看在梅里卡的面子上,希望你能正常说话,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吵架。”
“伊莉斯想要和谁恋爱,是她自己的事。”莉莉说,“你不能干涉她的想法,她也从来没干涉过你的,你这样说话太粗鲁了。”
“是这样,我也从来没干涉过你的,伊万斯。”约翰懒散的说,“即使你斯莱特林的朋友带人来折磨我,他们看起来确实是很有礼貌的,你觉得怎么样?”
“你刚刚是不是在羞辱伊莉斯,疯约翰?”莫伊拉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别把我当成傻瓜。”
“放轻松,伙计们。”我对女孩们说,“你们先去蜂蜜公爵逛一逛,怎么样?别忘了替我买椰子冰糕。”
我把女孩们送到门外,约翰在身后低头看着我问:“他承诺会和你结婚吗?”
“为什么要结婚?”我说,“生一个像你这样的混蛋对我的健康可没好处。”
“梅里卡确实糟糕透了,但还是比脏船里光着身子吃腐败食物的黄种女人强多了,是不是?”他漫不经心的说,“如果不结婚,你怎么留下来呢,中国佬?回到船上去吗?”
“你考虑过剃成光头吗?莱斯莉肯定爱死你那副样子了。”我抱臂看着他说,“我圣诞节再送你一件飞行员夹克怎么样?这样你就和伦敦街上那些到处找黑人和亚裔打架的‘光头党’一样了。”
约翰笑了笑,他知道我在嘲笑他,却根本不在意的模样:“我还不知道你有买一件飞行员夹克的钱。”
“你知道凭现在操蛋的通胀率,和一个黄女孩睡一晚都不止一件飞行员夹克的价格了,对吧?”我面无表情的说。
约翰用一种算不上友善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甚至以为他要掏出魔杖来对着我的时候,他才凑近我的耳边,平静的低声说:“你他妈真不要脸。”
我对他耸耸肩,如果他对我感情生活的底线和名声不感兴趣,那我也不会,他别想用那些愚蠢的话伤害到我。
“我还活着的理由,就是因为梅里卡想要我替代你去侍奉上帝,”我说,“也许她认为一个流落街头吃垃圾的黄种女孩比她的儿子要强的多,至少在献给上帝这件事上。”
“好极了,让我们猜猜,我们俩谁是不回家过圣诞节的那一个,怎么样?”
昨天下午,麦格教授到休息室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我没有在名单上签名,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个好去处。
“真不敢相信,你是在和我炫耀你要回家过圣诞节吗,可怜的约翰?”我说,“毕竟在我看来,对你来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你瞧,这回我可没办法替你去教堂,你得从那个你一天收银两次的快乐的房间里出来,去面对这一切。”
约翰自言自语的点头说:“是啊,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看在梅里卡的面子上,我可以替你出个主意。”我向门口走去,因为这儿的人逐渐走的差不多了,“离家出走,去你亲爱的女友家过一个圣诞节,怎么样?”
“我会的,”他笑着说,“在这之前我会告诉梅里卡,这是你的主意。”
“随你怎么想,”我说,“说实话,你就算向她告发说我在伯纳家过圣诞,我也不在乎。”
我和莉莉她们依旧去魁地奇用品店逛了逛,避免不了谈到魁地奇比赛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冲突,这事总让玛丽不开心,不仅是因为她和我、莉莉一样是麻瓜出身,还因为她父亲在麻瓜世界是工党党员,她从小笃信人人平等,废除贵族特权。不过我们的话题很快转到了另一个斯莱特林身上。
“好几次我们训练结束时,都能看到斯莱特林院队在球场上训练,查普曼的扫帚总是飞的力不从心,我们都以为她可能要退出了。”莫伊拉说,“最后是布莱克订购的尾箍吗,伊莉斯?我听说是他弄坏的扫帚,他的名声在斯莱特林院队里坏透了。”
斯莱特林在上周对拉文克劳的比赛中获胜,这一点也不让人意外。虽然我对特拉弗斯他们发表过一些关于斯莱特林队的言论,但对他们的实力没有任何怀疑。
“是布莱克,不过是另一个布莱克。”我仔细看着货架上各种零件的价格, “事实证明,如果你有钱,同时还有人脉,声望足够高,你甚至可以让妖精相信是他们的国王莱格纳克一世夺走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更别提那些效率低下却把头昂到天上去的扫帚公司,这一点无论在麻瓜世界还是巫师世界都同样适用。”
“什么意思?是扫帚公司替她更换的吗?我还以为扫帚回收修理至少需要两个星期呢。”莉莉问。
“是啊,但布莱克可以让扫帚公司三天之内就完成这项工作。”这是西里斯告诉我的,显然他对小布莱克的做法非常不屑,我一点也不疑惑为什么他没有提前行使这项权利向查普曼道歉。
过去几年,或许还有之后的十几年,他一直想要摆脱布莱克这个姓氏,行使布莱克的权利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所以他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向查普曼展现他的歉意——或许是能力。但他的方式在扫帚公司面前,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更不用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对骄傲的执着就像瘾君子对药物的依赖那样难以理解,这让他看起来更混蛋了。
“你们觉得查普曼和布莱克……我是说斯莱特林的布莱克,”莫伊拉神秘的说,“他们看起来怎么样?”
“我倒觉得她和格兰芬多的布莱克看起来更有意思。”我说,“你又有什么消息要分享吗?我有时候怀疑你有一件永远不会失效的隐形衣,能在每个纯血巫师的家里偷听他们说话,他们家里发生了什么,你立刻就能知道。”
“你们知道,我和一些自诩纯血的家族同姓,虽然我们早就发现并接受我们祖上肯定有过麻瓜这个事实,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接受这一点。”莫伊拉无奈的说,“总而言之,我们家和他们有点亲戚关系,布莱克的家谱上肯定能找到我爷爷的奶奶的名字,或许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女性长辈在上面,但是我们已经不来往了,因为我爷爷有一些兄弟和姐妹和麻瓜结了婚,即使如此,一些消息也总能传到我们家的餐桌上。”
“等等,查普曼也要成为布莱克家族树上的一位女性了吗?”玛丽不可思议的说,“他们还小呢,小布莱克才二年级!”
“罗密欧和朱丽叶决定私奔的时候可能还没有他们两个年纪大。”我说。
玛丽摇头说:“我敢肯定罗密欧和朱丽叶比他们的年纪要大!”
“即使再等几年,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如果你只想让你的儿女和同你一样笃信纯血统的人结婚,能选择的人其实并不多。”莫伊拉说,“而且,我敢肯定,查普曼和布莱克的亲缘关系比我们家和布莱克要近得多,查普曼和两个布莱克可能是某种意义上的兄弟姐妹。”
“可是布莱克家有两个男孩呢,”莉莉说,“我是说,这一切还没有定论,不是吗?”
“其实查普曼家也不止一个女孩呢,”莫伊拉说,“我听说布莱克夫人最近对查普曼——我是说凯瑟琳,有点意见,不知道布莱克会不会选择其他的女孩。”
“如果西里斯·布莱克是个斯莱特林,我想这件事就没什么悬念了。”玛丽说。
“或者凯瑟琳·查普曼是个格兰芬多?”我开玩笑的说,“他们两个简直就像霍格沃茨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你们听:只有你的学院才是我的仇敌,你即使不是斯莱特林,仍然是这样的一个你。是不是斯莱特林又有什么关系呢?它又不是手,又不是脚,又不是手臂,又不是脸,又不是身体上任何其他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