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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回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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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七月二十六日。

花魁牧绪受邀去茶室喝茶,待返回房间,已到了梳妆打扮的时间。她拉开妆奁的瞬间脸色一变,用余光确认服侍她的孩子都在背对她整理衣服,没人和她一样看见妆奁里的信。她换上体贴的笑脸对女童们说:“你们先下去吃饭吧,吃完再上来帮我更衣。要是看见结发师,也叫她先去别处,晚点进来。我想先休息会。”

“好呀。谢谢牧绪姐姐!”获准最先去厨房报道的孩子们赶忙鞠躬,喜滋滋退下。屋里恢复安静后,她迫不及待地从妆奁里抽出那封“致宇髄”的信。荻本屋无人知晓她的真姓宇髄,信会是谁写的呢?信封里那薄薄一张纸,她几眼便扫读完了内容,陷入了更深的迷惑。

这封密信写明了上弦之六的藏匿处、假身份、外貌特征、血鬼术和特点。这些情报都是真的吗?写信者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是鬼试图误导她们的诡计,说明她已暴露了身份,迟早会有危险。但鬼有必要大费周章来误导她吗?如果是真的,写信者为何要在暗处神神秘秘地协助她们?而且,与上弦同在京极屋的雏鹤会有生命危险!权衡利弊后,牧绪宁可信其有,决定将信转寄给音柱。

正当她提笔蘸墨往信的末尾添加些说明,忍者的警觉忽被唤醒。左侧的屏风后并无传出响动,却能感觉到一股不寒而栗的视线,宛如风平浪静的水面下潜游着狩猎的猛兽。她被盯上了!训练有素的肢体比大脑更快行动,数柄涂抹了紫藤花剧毒的苦无从长袖中飞掷穿透屏风。几声金属碰撞的脆响,屏风后的刺客在弹开苦无的同时猛然关闭了敞开的窗户,封死了室内所有出路。

眨了两下眼的功夫,牧绪已不能动弹——全身被绸带紧缚悬在半空,嘴巴也被捂严实了。昏暗的阴影里冉冉升起一对荧荧绿眸,梅红的瞳孔刻着笔锋尖锐的“上弦陆”,森森鬼眸定格在绸带为其捡起的信纸上。上弦慵懒地审问:“你知道得不少啊。宇髄是谁?”牧绪看穿了其中的误会,鬼不知道她也姓“宇髄”,只见到她执笔的动作就以为此是她所写。牧绪恶狠狠地瞪着那对鬼眸,它们骤然飘近,离她的眼睛不足三寸,发着慑人寒光。距离如此之近,却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和呼吸。上弦将信撕得粉碎扬进了漂浮的绸带里,冷笑道:“不说也无所谓,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吧。”

牧绪适应黑暗后,隐约注意到绸带的颜色:金彩描边的亮粉宽带,四叶草盛开在龟背纹之上,和桃若拿给她瞧的腰带一样。那孩子果然是被鬼杀害的。上弦的耳目原来早就侵入了荻本屋,也许遍布整个吉原。信中所写恐怕都是真的,可惜她已失去了传递给音柱的机会,也无法履行和丈夫天元、姐妹们的约定了。

身体被吸入难以挣脱的绸带里时,她忆起从小接受的为了任务毅然赴死的忍者教育,也想起了那个男人说她的生命胜于他和别人。

(二)

七月二十七日。

东京周边的村落田地边,有一大一小两个外来人行走在土路上。除杂草的农妇直起酸乏的腰,好奇地望着两个路人,轻轻感叹高个子绝对超过了两米。殊不知高个头盲僧此时正被同伴难住,他尴尬地双手合十道:“我知道你是玄弥的哥哥。他很勤奋,训练也很刻苦,从不逃避和偷懒。的确,他不会呼吸法,但他有独一无二的天赋,他日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那小子能有什么目标?当上柱?他不给人添乱就行了,还想当柱?”盲僧的同伴撇嘴道,一道狰狞的疤横贯白发吊梢眼的脸。他无意歪头瞟了眼朝向这边的农妇,她立马怵得弯腰缩下去假装忙碌,不再留心听他们的对话。

这是悲鸣屿收了玄弥做继子后,第一次和风柱搭档出任务。任务结束后,还差些收尾事项要处理。路上,风柱首次提起了弟弟,竟是嗔怪为何要收他为继子。不死川兄弟的复杂关系和故事,悲鸣屿从玄弥那有所耳闻。“……他是想当柱,因为他想见你,希望有足够的实力站在你的身侧,和你分担啊。”他一字一句说完,微侧过脸试图感受不死川实弥是否有变化。

不死川的呼吸变了,先是浅吸一口气后暂时屏住,而后深深地呼出,如同释放了一声隐忍已久的无奈叹息,却故作强硬恼怒地回答:“哼,他懂个……”

话未说完,天上冒出来一只鎹鸦滑翔下来慌慌张张抢过了话头:“支援急报!支援急报!速速前往东京吉原支援音柱!新增两名失联潜伏队员!宇髄牧绪、不死川玄弥失联!上弦现身!上弦现身!速去支援!”

“什么?玄弥失踪?他怎么会在吉原失踪?!”不死川惊呼,转而扭头质问悲鸣屿,一时忘了自己许久没喊过弟弟的名字。

“前段时间宇髄跟我说他需要大量人手去吉原当卧底,搜查上弦的下落,想把玄弥叫去——”

“宇、髄、天、元……这个混账,我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给我等着!”暴怒如飓风席卷而来,凶神恶煞的不死川咬牙切齿地把十指拗得咔咔作响,“悲鸣屿先生!收尾活有劳你自己去办吧!算我欠你一回!我先走一步去吉原!”

“……他是自愿去的……”

不死川听不清悲鸣屿最后的话了,片刻的功夫足够他冲出百米远。农妇以为是一阵风,再抬起头观望时,那边的土路上只剩盲僧一人。

(三)

阳光烘烤着罗生门河里漂浮的秽物,垃圾的馊臭味飘过河岸,飘进了最近一间破败的木屋子里。除了无可抵挡的臭味,再无任何人、哪怕是一只苍蝇蚊子能飞进去。“怕是这次,真的到此为止了。”宇髄雏鹤的脑海闪过大限将至的预感。

昨天,她将同潜伏在京极屋的玄弥失踪讯息秘密传递给音柱。玄弥的失踪一定不是偶然,他怀疑蕨姬花魁有些时日了。“我感觉她和别人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不对劲。”生来能拟鬼的玄弥对非人的鬼天然敏感。前天凌晨他被蕨姬找茬起了点冲突,昨日就人间蒸发。按照危机应对计划,雏鹤服下效果立竿见影的毒药,假装突发恶疾让楼主不敢留她,以此脱身。

不料蕨姬面对这个节骨眼上着急离开荻本屋的新人雏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在雏鹤辞别时喊住她,脸上堆砌和蔼假笑,一面亲切地讲了些客套话,一面往她手里塞了件赠别礼。只是当她背对其他人时,方对雏鹤露出了凌厉的眼神。

虚弱的雏鹤凭借仅存的气力强撑应酬了一分钟,努力避免在对峙中腿软瘫倒在地。蕨姬的礼物是一条贵重的绸带,她不敢久拿,一走远便从包袱里掏出来丢在巷子里。谁知被丢弃在阴影里的绸带,竟如获生命般扭动起来,悄然钻进了沿途楼房的木墙板缝隙里,一路尾随她至罗生门河边藏身的废弃破屋。

雏鹤需每间隔一阵子服用几次解毒丸才能彻底摆脱危险。她在出了京极屋后立即先吞了一颗,到了第二次服药时间,药却被潜进屋子的绸带抢去了,连同她也被牢牢控制。那条不寻常的腰带能发出嚣张的女声:“你很需要这个是吗?回答我的问题,就考虑还给你。和你联络的鬼杀队上线是谁?”

雏鹤张着嘴发不出声,呼吸越来越勉强,几经窒息。见她迟迟不答,绸带气恼地使劲绞住她的腰:“你给我装什么?快说!”

五脏六腑一受到挤压,她忍不住干呕。在鬼下杀手前,她会先死于毒发。意志开始涣散时,眼前也出现了旋转的幻觉,不属于她的悲鸣震耳欲聋。她看见丈夫宇髄天元的面容飘悬在上方,她像是浸泡在水中仰视水外,视野里的人面忽远忽近地波动。

“雏鹤,振作……你答应过和我活下去……”耳畔幻听了天元的声音,像从梦的深处传来的一串零散曲调,虚幻而飘渺。幻象将一颗苦涩的丸粒轻轻放在舌头上,引导她吞服。

“你会没事的。”

意识破水而出,她也能顺畅呼吸了。朦胧的幻象变成了清晰的现实,宇髄天元将她搂在怀里,面庞贴着她湿漉漉的额头。对方的体温告诉她不是梦。破碎凌乱的绸带被十几把苦无钉满在墙上,死气沉沉宛如巨蟒尸体。她缓过来后第一句话便是道歉:“抱歉,天元大人,我没帮上什么忙……”

天元并不责怪她,搂得更紧后低声嘱咐:“不,足够了,你已经华丽地完成了任务。等你好些了就快走吧。我会找到牧绪和须磨,你们都要远离吉原。接下来,这里会有大乱。”

“是……”疲倦的雏鹤懊恼又感动地回答,不甘让他一人奔赴危险。即便她状态不佳,却能察觉到一股含有敌意的视线刺向眉心。有人在外面,且来者不善。她挣扎着提醒他:“天元大人,外面!”

“嗯,没事,我去就好,你留在这好好休息。”他从容自若地将她平放在床垫上,盖好褥子才起身离开。踏出门外,一个被怨怒扭曲了腔调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每个字都恨不得化成针扎他:“宇髄!我弟生死不明,你他妈倒是真悠哉啊!有闲情逸致跟女人卿卿我我!”

不死川实弥从屋顶上居高临下地瞪人,跳下来兴师问罪。“冷静点啊不死川,还没有人能肯定你弟死了。”面对准备把自己吞了的不死川,宇髄淡定地举起双手,算是对杀气腾腾的同伴打了招呼。“别浪费时间了,我把已知的情报告诉你。京极屋的花魁是擅长拟态的女鬼,名为蕨姬。蕨姬实际上是一对兄妹,□□常寄生在妹妹的背上,只在紧要关头出现。真正的上弦六就是蕨姬的哥哥。上弦六的血鬼术是鬼血化成的镰刀,刀口有剧毒;蕨姬的血鬼术是变化多样的腰带。单杀一个没用,要同时砍下这对兄妹的头。”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跟他们交手过了?”

“没有,见都没见过。情报是别人提供给我的。”

“谁?这人还活着吗?”不死川想知道更多关于上弦的细节。

“我不知道。情报是一封用打印机打的匿名信。”宇髄迷惘地说,“虽然不懂为什么要匿名,但和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比对,暂时找不出矛盾。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姑且先信着吧。现在是鬼在明,我们在暗了。”

“那好,去把它们揪出来杀了。”摩拳擦掌的不死川说干就干,正要行动就被宇髄按在原地。他嚷道:“喂喂喂!你知道京极屋在哪吗你就急着走?还有,你就这么直接提刀去?”

“不然呢?你别忘了它们手里捏着我弟的命!”

”也握着我老婆的命。”

“你老婆不是屋里那个?”

“我有三个老婆,华丽吧?”

不死川冷不防被口水呛到了,剧烈咳嗽一阵后气急败坏骂道:“靠!老子管你有三个还是三十个老婆!你说你要怎么办吧!”

京极屋的中郎无精打采地擦拭完店门的柱子,正要弯腰把桶提起来泼掉脏水,一团人影挡住了他的动作。他抬头一瞥,浑身激灵,险些把脏水溅到对方脚上。任谁第一眼都会注意到,那人敞露的胸膛、粗壮的手臂和风吹日晒过的脸庞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长疤,与悍戾的神色形成了来势汹汹的示威效果。更不用说,他的长相与最近失踪的新人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用脚趾想都知道,肯定是为了他来的。中郎生怕对方是来砸场,战战兢兢装傻问:“大爷,本店还没开门,您有何贵干啊?”

“带我去见你们老板。”他要求道。中郎十分害怕拒绝的后果是被一拳招呼脸,只好请他稍候,自己先去通报。“不用了,直接带我见你们老板。”他又强调了一遍。中郎不敢违逆,引人进屋,心里嘀咕什么人都招的结果就是拉低了店的格调,惹来不三不四的人找麻烦。他从以前就认为这家店从上到下都乌烟瘴气,花魁跋扈爱生事,楼主势利却软弱,下边的人也常明争暗斗,干活都不得劲,有机会还是跳槽比较好。

他原打算自己先向楼主通报,来者却无理地直闯账房。核查账本的楼主诧异地瞟了一眼不速之客,狠狠斥责了几句中郎办事不力,又抻着脖子问对方来意。他不等别人请,自己坐到了楼主对面的软垫。

“你们把我弟玄弥弄到哪去了?他来你们家干没几天,现在到哪去了?”不死川先发制人,死盯着楼主夫妇。中年夫妇面面相觑,以貌取其是个流氓。色厉内荏的老板娘黑起脸呵斥:“你来找我们有什么用?我们还想知道呢!怕是吃不了苦,自己跑了吧?你是他哥哥,谁知道你们兄弟俩是不是串通好,来讹我们不成?”

“人是在你们家丢的,你有理了?”他故意拔高音量。

“你——”

“三津!”楼主抬手制止了妻子,“行了,你也知道我是京极屋的楼主,我姓仲间。你怎么称呼?”

“不死川。”

“不死川先生,我们对你弟弟的失踪一无所知。我们给了他工作,但他在工作时间不见,给我们添了很大麻烦!人,我们是不可能给你变出来的,但你要是想在京极屋胡来,休怪我们也不客气了。你与其冲动行事,不如好好想想,你弟弟最近有无和你透露过他有什么未竟之事?还是说,得罪过什么人,急着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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