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
旧市街108号就在眼前,但进不进又是一个问题。
三个人中林樟竟然最有魄力,一挥手道:“进,反正没人,咱们翻墙进。”
“大白天翻墙不好吧?私闯民宅犯法。”彭长亭道。
“这是不是民宅还不一定,就算犯法也要进去看一看。”陈择西道。
他们两个主意已定,彭长亭只能跟随。
站在门前,林樟把书包甩进去,半响没声音,他道:“我先翻进去,你们帮我望风。”
说罢,便在墙根砖头处借力往上一蹬,灰突突的墙头出现一个明显的脚印。
林樟翻进去后本想开门,却见那两扇木门用了四五把大锁锁住了。
林樟捡起书包,贴着墙小声道:“这里面没人,进来吧。”
陈择西和彭长亭依次翻了进来。
出乎意料,这是一小片花园,里面种满了花草,只是疏于打理,都荒废了,野草花植葳蕤茂密。
穿过这片荒园,一栋三层高的小白楼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是不是有点不对?”三人站这林木后,彭长亭揪了揪树叶子,“刚刚那个老人家说这里是‘亮堂堂发廊’,可是这布局哪里有发廊的样子?”
陈择西近前看了看,只见台阶上枯枝满地,后门处处墙皮斑驳,半人高的围墙上鸟屎铺了一层厚。
林樟奇怪的看了一眼彭长亭说:“‘亮堂堂发廊’只是一个代称而已,老人家说的明显是一个高级会所。”
陈择西回过头来,皱眉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们进去看看。”
奇的是,大门三四把锁牢牢锁死,后门竟然无锁,三人推门进去。
里面又是一间小院,中间奇石堆彻假山池藻,竹梅相映成趣,中开天窗,日光下映,只是可惜池水已死,两侧游廊下还摆了一排枯死的兰草,平添一段死气。
绕过小院,半面矮墙之后里面空荡无物,更无家具,萧条冷落,空气中泛着一股霉味。
“怎么看着像举家搬迁似的。”林樟嘀咕道。
三人举步进屋。
“这还真的是个会所啊。”彭长亭拉着陈择西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说:“看来还是我太单纯了。”
陈择西轻咳一声说:“你不知道‘亮堂堂发廊’这个梗?”
彭长亭眨了眨眼睛:“这还是各梗?”
“不知道也好,反正不是什么好事。”陈择西道。
三个人顺着楼梯上去二楼,楼梯上留下一连串混乱的脚印。
楼上和楼下一样,什么也没有,就连门都没关,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三个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什么也没找到,还要顺着楼梯去三楼,谁知三楼竟在楼梯拐角处加了一扇铁门,挂了一排大锁。
“又锁起来了!”林樟上前摇了摇那一排大锁,“这上面藏着什么东西?”
陈择西道:“看样子是打不开了,我们去二楼看看能不能从窗户爬上去。”
“走。”
三个人在二楼窗台阳台四处看过,外面的墙壁光滑无比,无处攀援,正无计可施时,彭长亭手撑在阳台栏杆处,忽然瞥见了园中绿草中的一点黑色木框。
“下面有东西!我们下去看看!”彭长亭连忙拉着陈择西往楼下冲去。
“喂!你们两个等等我!”林樟叹了口气,疾步跟上去。
彭长亭找到阳台下面的草丛,很快从里面翻出了一个黑色相框,“一个相框?连照片都没有一张!”
“我看看。”陈择西接了过来,把相框翻来覆去看了两三遍,终于发现了相框的秘密。
“嗯?你发现什么了?”彭长亭看见他笑了,好奇的凑过去。
林樟看着树下凑在一起的两个人头,一时间不太想凑上去。
陈择西把相框翻过来,指着相框内沿说:“你看,这相框底贴了一层原色纸,又用颜料细细描摹过,轻易看不出来。”
“哇!你好厉害啊!快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彭长亭欢喜道。
林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半步,嘀咕道:“总觉得好像变成狗了呢。”
陈择西当即拿指甲钳沿着内侧轻轻剪开,里面是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牛皮纸,打开来看,好像是一封信。
三人对视一眼,林樟兴冲冲道:“快打开来看看!”
陈择西从上往下看来,轻声念道:
秋蓉,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
我写下这封信的目的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你我二人本无缘分,幸而被两位老大收养,所以成了兄妹。
然,世界上的事,有缘即有孽。
老大所行之事我无法认同,但无法违逆,观你日常行事,想必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救过我的命,我要报答你。
西山公园你我同游之时拍照的地方我为你准备了一件礼物,走投无路之时便去拿吧。
我有一子,名陈择西,将来若是我先死了,若是有缘,请你多家照拂,算是那件东西的价钱吧。
虽然不知道未来谁先死,但还是祝你平安。
2010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