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应秋满没想到的,但他之前以为林潞喊他别来医院做诊疗,是因为徐漱元会问林潞自己在哪儿,现在听这话,原来徐漱元是去看病的。
不对,徐漱元在看病?
应秋满嘴巴张了张,不知该怎么问,最后脑子短路,话锋一转,问道:“上次那个肖医生?”
林潞闻言瞬间疑惑:“不是,你怎么问这个?”
他的样子看起来知道徐漱元生的什么病。
应秋满思考了一下,回答林潞的问题:“那个肖医生看起来不好说话,所以你从他那里知道消息的话,会比较符合为我上刀山这句话。”
离了徐漱元的话题,应秋满总是能思考得又快又准,林潞不禁笑了起来,抬手打了个响指正要说话,但笑扯得他嘴角发疼,于是就让应秋满抢先问道:“你还好吧。”
应秋满虽然不能确定,但还是绕着弯子,关心了一下林潞。
“他看起来挺严肃的。”这说的是那位肖医生。
虽然是心理医生,但应秋满觉得,如果不是那张脸的颜值,他应该只能走学术那条路,毕竟死人脸在精神治疗科是呆不下去的,那眼神,那语气,听他说话都像是在被刮骨,谁找他看病?
哦,徐漱元。
林潞听应秋满的几个问题,深呼了一口气,声色严厉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老公也在看精神病!他婚前隐瞒精神病史!”
“…………”
哦豁,那应秋满也隐瞒了。
不对,他们就没婚检!
哎,重点不是这个!
应秋满大脑绕了好大一个弯,终于连接上了信号,成功问出正确的问题:“他……生的什么病?”
终于被问到点子上的林潞满意点头,两手抱臂,气氛烘托到这里,情绪都拉满了,他说了一句:“失眠呗,睡不着了呗。”
“……”
还好,不是生病。应秋满松了一口气。
“你看你担心的,他都不好意思跟你解释,你给这儿想来想去,自己折磨自己。”林潞又掏出他的诊疗记录单,大笔一挥不知写了什么,拿笔敲着应秋满的手臂:“放轻松放轻松!”
应秋满按照林潞说的,做了个深呼吸,肩膀耸起又放下,最后往躺椅上一靠,闻着旁边的熏香睡着了。
再醒来时,林潞却不在诊疗室,他便自顾自起来松动松动筋骨,拉开了窗帘,远眺窗外的景色。
不一会儿林潞从休息室里出来,见到应秋满醒了后,做了最后的记录后,表示此次诊疗结束。
“我准备好了。”应秋满忽然说道,林潞眉毛一挑,问道:“准备什么?”
应秋满回身,神色坚定道:“他不给解释,我去找他要。”
既然自己也好不容易悟出来的情绪,他不想轻易放弃这段感情。
有人要当胆小鬼,那他非得揪住他要一个明白。
林潞笑着给他点了点头,像是赞同,又像是觉得他无药可救,最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大胆点,放轻松,左右不过是看错人,分开就好了。”
他这话不像是盼着人好,但对于开导一个拧巴容易钻牛角尖的病人来说,这都是治疗期需要的心理暗示。
应秋满准备带着林潞给的暗示准备回家。
路上他给梁姨发消息询问福宝的情况,但梁姨却急吼吼地回道:【你可算是要回来了,徐先生他快不行了!】
应秋满看见消息心头一颤,倏然不知所措起来,然而下一秒,梁姨又发:【不知道这次易感期怎么变这么暴躁,在家里砸东西呢!】
他吊起来的心降下来一半。
砸东西?
往常易感期就算再难受也没出现过躁狂的现象啊,难不成,他一个beta,真给徐漱元造成什么依赖性了?
【我很快到家。】
他努力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感受。
对于这件事,他明明知道徐漱元会在这几天进入易感期,但因为没收到徐漱元的任何消息,于是他也就倔着,直到诊疗室睡醒一觉,他才恍然觉得,自己该去主动要些什么。
应秋满有些心疼,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想清楚,没有早点主动找徐漱元要答案,一味地困在自己的猜测里,只会越走越远。
他心口堵着酸涩,下车时有点恍惚,手捂在心口,顺了半天才缓过来。
梁阿姨在厨房忙碌,刘叔颓丧地坐在二楼的楼梯口,手边放着一堆应对的药剂。
只是两支强效抑制剂已经是极限,还是没法控制住,只能送去医院隔离了。
他一脸愁容地捧着医药箱,抬眸看见应秋满从外面回来,登时大喜过望,忙迎了上去:“应先生啊,你可算回来啦!”老刘泪流满面,赶紧让了路给应秋满。
“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