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这些事后陆栩第一次愿意休沐,牧言曦不知,来大理寺寻她,钱垣将人挡在外面:“牧大人总来我们大理寺做什么?”
“找陆少卿。”
钱垣道:“她今日不在。”
“明日呢?”
钱垣:“明日也不在。”
牧言曦也听出钱垣是对自己不满,转身离开,趁钱垣不注意,拉住一位路过之人问道:“你们陆少卿今日去哪了?”
那人没注意到钱垣杀人般的眼神警示,回道:“休沐了。”
他道谢后,回头对钱垣得意一笑,往陆府去了。
柳初诃听闻陆栩休沐,心中好奇,也前去探望。陆栩见他来了,让人沏好茶相待。
“你竟愿意休沐,真是稀罕事。”柳初诃浅尝一口热茶,看向她时目光温柔。
陆栩还没缓过劲,呆呆的望向院里花草:“或许是有些累了。”有些庆幸将右廷尉的人都教明白了,今后不必再去。
柳初诃为她续茶:“你知道累也是好事,先前那样拼,我...我与长辈们都有些担忧。”
陆栩听进去了:“今后会注意些的。”
下人来报有位大人前来拜访,陆栩不解,自己平时也不与人来往,不知是谁前来。步至前院见是牧言曦,将人迎了进去。牧言曦本乐着,见了屋内柳初诃便收了笑意,语气不善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般...”他上下打量柳初诃一眼,“无趣。”
陆栩不知两人有何渊源,在一旁喝茶不语。
柳初诃也想起陈年往事,心中羞愤,听他如此言语,开口也难听:“这么些年,你只长了个子,没长一双正常人眼吗?怎么还看人低呢?”
陆栩所见柳初诃一向是温润有礼的,现在这般她也不敢言语,只怕自己也被扯进去。怕什么来什么,牧言曦先开始闹:“陆大人~你看他,他骂我...”说着眼尾泛红,“我知道,我是北疆回来的,京城人都瞧不起我,柳大人又是名门望族,打心里厌弃我罢了。”
柳初诃见他这副样子,出言讥讽道:“你在北疆就学了这些上不来台面的手段?”
“你说什么?”牧言曦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仿佛被这话伤透了心。
陆栩静静看着,牧言曦扭头可怜巴巴望着她,她默默放下茶杯对柳初诃道:“别说他了。”
柳初诃有些气恼:“你知道他...”
牧言曦打断他:“我怎么了?你从小就讨厌我,现在还要贬低我吗?”
陆栩明白了,这两人是旧相识,现在不过就是简单拌嘴罢了。
柳初诃道:“阿栩,他这人不简单,你莫要轻信。”
牧言曦趁陆栩未回头白他一眼,对上陆栩时眼中又全是懵懂:“柳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他一向不喜欢我。”
柳初诃气的头疼,又拿他这样没法子,他也想知道牧言曦这样是跟谁学的,分明幼时初识时他不是这般。
陆栩想找个地方清静,可一想,这都在自己家中了,好像也无处可去。有人传旨言圣上急召时她快速起身,走了几步回头请两位随意。
在宫里看到牧言曦时她有一刻恍惚,这人是会什么妖术吗?回想这一路上也不曾见他,怎么进屋他便在了。
牧言曦见她看自己,歪头回以一笑:“好巧呀!”
陆栩不懂他这样是要做什么。看向洛临序。洛临序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恨铁不成钢地睨了他一眼:“牧言曦你再如此就滚出去。”
“怎么了?现在笑一笑都不行了吗?”
洛临序懒得管他,现在也管不住他了,对陆栩说道:“城中近来有数名男丁失踪,朕怀疑与朝中势力有关,你暗中注意些。”
“臣明白,定不负使命。”
牧言曦开口问道:“那我呢?”
洛临序瞥了他一眼:“你别惹事就行。”
牧言曦没惹事,但像恶鬼一样缠上陆栩了,陆栩本有些在意,想劝劝他去专心自己的事。谁料这话说出口,把人惹哭了。陆栩长这么大哪里见男人哭过,连小孩哭都没法子哄,心里着急,连话也说不明白:“我不是...没有嫌弃你...我...我错了!”
陆栩心一横说道:“只要你不哭,我什么都答应你。”
牧言曦果然收了眼泪:“那你去哪里都带着我。”
陆栩震惊:“吃饭睡觉也带着?”
牧言曦忙否认:“这倒不用,处理事务的时候带我就好。”
“好。”陆栩松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当今圣上,听宫人说,牧言曦十二岁前都是跟着洛临序的,不敢想当时洛临序有多疲惫。
牧言曦跟着她上马车坐好后说道:“我不是要缠你,我回京后只觉着你好,我先前受过伤,太害怕被人遗弃了,或许有些冒犯你,你别嫌我好不好......”说着他垂下头,声音也越来越小。
陆栩信了,若是战场上受了创伤,如今他这副模样倒也说的过去,有些懊恼自己先前竟对他有厌烦之意。自己能为战士作依靠应当是荣幸之至才对,想到这里她拍了拍牧言曦的肩,目光坚定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厌弃你半分。”
牧言曦见目的达成,心中欢喜藏不住,笑着点头。
两人搜寻失踪之人的住所,有的房前已经长了草,最高的到膝盖,木门的锁牧言曦轻轻一扯就掉了,他一推门,掉了半扇。
“我真的很轻的!”他着急解释,无意间碰到另一扇门,又掉了。
“无妨。”陆栩走进去,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床上的被褥也不像有人翻过的痕迹。
查了一圈没有什么线索她掏出一块帕子擦手,扭头一看牧言曦翻完柜子抬着手走了过来,看着她手里的动作不说话,她便又掏出一块给他,“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