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温对送货路线一事也承认与荣婉有关:“我与荣姑娘是同乡,偶尔见了便寒暄几句,早些去能碰上她,她离开千霞楼后也没相识的人,便改了先去送线的习惯。”
陆栩问道:“你们相识多久了?”
席温答近五年了,言初到京城便相识,荣婉落了帕子,他正巧帮忙捡了,知是同乡,话也多了些。
陆栩一直注意席温的神情,确实看不出问题,问话后两人便离开。
牧言曦与她并排走着,没话找话说道:“有想法吗?”
陆栩的眉头都未曾舒展半分,听了他这话也只是轻舒一口气:“没有。”
回去后,陆栩将荣婉身边的人都想了一遍,荣婉生死未定,程安又因清潭露而死,甚至连她自身也被卷进去。
她该死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有些琢磨不透,是恨她查出清潭露一事,还是旁的什么?她回忆自己近来行径,记起那平安符,难不成自己符惹了不小的麻烦?
牧言曦心大,嚷着要去吃饭,陆栩一出门便被他拉走,牧言曦抓着她的衣袖往外走:“我请你!”
陆栩无奈:“我不想去。”
牧言曦回头一脸纯真:“是……”随即又带着委屈,“是因为我?”
“不是你,是我没胃口。”
牧言曦不管,脚步不停:“就当陪我了,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吃不下。”
陆栩也习惯他这性子,索性随着他,吃过后,他又闹着要逛逛。
“阿栩!”牧言曦拿起一只木雕给她看,“好看吗?”
陆栩看过去,是一只木雕的喜鹊,做工精细的很,她点了点头:“好看。”
牧言曦直接买了给她,陆栩不愿意收:“我用不上。”
他说道:“这种东西本就不是用的,摆着看的。”
陆栩不解:“那不是占地方吗?”
牧言曦一时难以解释,想说什么,又怕说不明白。摊贩见此笑道:“这位姑娘就不懂了,送东西呢多是表明心意,尤其是这需要费时去做的,许是没太大用处,倒是有不少情意。”
牧言曦见陆栩若有所思,以为她终于要开窍,谁料陆栩向商贩道了谢便往千霞楼去。
他快步跟上问道:“怎么了?”
陆栩有些急:“我先前在荣婉房中发现一只木雕鸳鸯,那小贩说的在理,那种没什么用的东西想来是有情意,有情意就有联系。”
牧言曦听后也随她一同前去。
陆栩找到那只鸳鸯后,与牧言曦手中的喜鹊对比了一下,发现那鸳鸯的做工相较粗糙一些。
“这种程度可以拿出来卖吗?”陆栩拿着木鸳鸯看向牧言曦。
牧言曦忙摇头:“我去问问。”
“等等……”陆栩看天色已晚估计问不到什么,正要拉他,谁知牧言曦动作太快,陆栩抓住他的衣角被带了一下,本就没站稳脚,绊跌在地上。
牧言曦着急回身扶她,碰到了一旁的桌子,“咔”一声,好似有什么弹开的声音。
他摸索后果然找到一个暗格,扣下开关抽出来,一沓信整齐的放好,就连拆开的口子都那样仔细。
“看来这荣婉是个念旧的人。”牧言曦拿起来看着,信封完好,信纸却因时常展开折痕严重。
他将其递给陆栩。
信中内容起初是关心荣婉近况,一段时间没有寄信来,再之后便是略带客气的关切。
信中内容的改变,或许与两年前的事情有关,程安被挑手筋后性情大变也不无可能,对荣婉态度变化倒也说的通。
可木雕又是谁的心意呢?陆栩看牧言曦还在研究其他柜子,走近问道:“言曦,我问你……”
牧言曦听到她唤自己名字,忽的站好,将陆栩惊了一下,陆栩轻叹口气继续问他:“若是有一日,你因为心上人受伤,你会怎么样?”
牧言曦闻言眼中一亮:“自然是满心欢喜啊!”
“欢喜?”陆栩有些后悔问他,她应当知晓牧言曦和旁人想法不同。
“对啊!”牧言曦神情坚定更甚,“你想,我喜欢一个人……”说着看向她,“我能为她受伤,既是被需要了,又是护了她嘛!”
牧言曦也想知道陆栩的想法,问道:“你呢?你会如何?”
陆栩想后答道:“应当是觉得值得,伤自己比伤在乎的人划算些。”如此她便觉,即便自己与牧言曦性格不同,也不会因此就疏远心上人,能为一人被断手筋,定然也是爱之深才对。
牧言曦看完信,也知道陆栩问他那话是何意图:“爱不爱往往都是一瞬间的事,你不能因为咱们两个都长情你就觉得所有人都长情。”
陆栩以为他有独特见解,问道:“那你怎么看?”
他道:“我永远跟你一个看法。”
陆栩颇有些无奈,可看他那样也不愿多说,收好东西往外走,他紧跟上帮着拿了些:“我不聪明,那当然是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