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道：“我的话也不全对。”

牧言曦不在意：“我不管对不对，我只听你的。”

陆栩停下，转身郑重说道：“凡事都该有自己的定夺，你的见识应当比我广些，不必以我为主。”

牧言曦走近一步低头看着她，语气真挚：“右廷尉是协助大理寺的，我……自然要跟随你。”他眼闪过不可察的期待。

陆栩只觉他不愧是军营里待过的，协理办案本就是个噱头，他竟真如此认为，对他的态度也更欣赏了：“能遇到你这样的人，也算是我的福份。”省的她需要猜忌与提防。

“福份？”牧言曦心中暗喜，“你觉的遇到我是好事？觉得我好？”

“嗯，怎么了？”陆栩不解，“你的确比我想的良善。”

牧言曦跟着她走远：“那你之前认为我是什么样的？”

“以为你是阴暗小人。”陆栩解释道：“当时对你有敌意。”

牧言曦细想后开口：“我长得也不像坏人啊！”

陆栩看了一眼：“也不像好人。”

“啊？”牧言曦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评判，还是陆栩说的，着急问她：“哪里不像好人了？坏人能长这么……好看吗？你先前明明还说我好看。”

陆栩也不否认：“嗯，或许是你长得太精明，我误判了。”

牧言曦：“那…好看是有多好看？”

陆栩：“有眼有嘴的好看。”

牧言曦：“这是什么话？你要说像什么什么一样好看，我才能知晓大概嘛。”

陆栩想后道：“像狐狸精。”

“阿栩，你平时都看什么书？怎么说话这么……”牧言曦叹气，倒也接受了，“狐狸精也行。”

牧言曦又问了一些，陆栩的答复都让他不满意，他又说了些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词，陆栩想他安分些，耐心照这些哄了一遍。

之后几日，柳初诃前来告知有人在偏远别院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林淑，现已请了大夫，将人送回千霞楼。

陆栩一人前去，见林淑在房内躺着，走近看了一眼，心中一紧。林淑脸上都带着伤，身上的更为可怖，已经上了药。陆栩不敢触碰，她虽与林淑不熟，见了这模样也落了泪。

她心里闷痛，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颜月上前劝慰：“当下能护下性命就是万幸了。”

陆栩也关心了她几句：“你也要小心。”

千霞楼背后之人据说是位富商，商贾之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敌在暗，自于明面，她也知应更加谨慎。

陆栩想起什么，问颜月道：“你可知席温与荣婉的关系？”

颜月回想后答：“听说两人是同乡，平日里见了也会寒暄几句。”

陆栩又问：“你对那席温了解多少？”

颜月：“我只知道偶尔会送些东西给荣婉，荣婉一直都很客气。”

陆栩告辞后前去寻席温，正巧遇到了钱垣，他见了陆栩快步过来问道：“你也查到席温了？”

陆栩应是：“他与荣婉之间联系颇多，或许知道荣婉下落。”

钱垣道：“我去问了青玉阁的其它伙计，听说这席温之前学过木雕，伤了手后，技艺不精便改做苦力了。”

陆栩闻此不禁想起那木鸳鸯，心中难免好奇：“他的手怎么伤的？和程安一样吗？”

钱垣摇头道：“练技的时候伤的，那席温先前是个急性子，磋磨多年才温和些。”

两人到席温住处却找不到人，猜想或许是出门办事了，草草看了看，屋内陈设简单，收拾的也还算干净。钱垣去开柜子，衣物也都还在，他在柜子里摸索一番，找到一个盒子，里面是雕刻细致的梨花簪。

陆栩上前去看，却也不明所以：“这簪子怎么了？”

钱垣放回去道：“挺好看的。”

陆栩点了点头认可这话，开口劝道：“如今席温不在，你我也只是来问话，就不要翻了。”

钱垣又去看床榻，手上动作不停，语气带着无奈：“阿栩啊～我也不想这样，可万一漏掉什么线索，这案子就查不明白了。”

他找了一会，在床下发现一些燃后的木渣，还找到了被毁坏的一套刻刀。

“他为什么要毁掉刻刀？”陆栩不解，若是先前受伤后受挫就毁了，那送荣婉木鸳鸯又是谁？

钱垣将东西收好让陆栩拿着：“你先回去，我去找席温。”

钱垣道：“让右廷尉那群也去找，席温就是凶手。”

陆栩虽有疑也不敢耽搁，起身往右廷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