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栩也冷静了些:“也是,是我有些急了。”还是摇头,“也没什么要说的。”
柳初诃走的离她近了些,烛光下眼中有丝丝情意:“自小我们便相伴身侧,别总一个人抗,我入朝为官也依然会护着你。”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还有家人,还有我,你从来不是拖累。”
陆栩心起感激,又有些委屈,父母离世后,至亲只有舅父了,可做了女官便不敢走的太近,生怕会有所连累。
柳初诃见她红了眼将她揽入怀中,放轻语气哄道:“哭出来就好。”说着轻拍她的背,“哭累了就吃些东西去歇着,没做过的事情不用怕,等睡好了,你又这么聪慧,很快就能查明白了。”
陆栩的不安和惶恐此时都化为心酸,终于敢哭出来。
牧言曦安排人去孙氏布庄里闹事,孙惟没有反应。他又将千霞楼所有绣品高价定下,让人传出去,等要完工时又挑毛病说不要了。
孙惟果然在朝堂上参他。
牧言曦早就料到了,面带无奈道:“千霞楼和你什么关系?交易本就是相互选择的,东西不好我不能退吗?”
瑞王洛安也指责他行事浮躁:“如此大事,岂能一两句话就结束。”
牧言曦也不怕,自认理亏道:“很大吗?好,钱我出,这绣品不好我也认,不过千霞楼强买强卖,传出去可不好听。”
孙惟说他心思狠毒,是要绝了千霞楼的路,要逼死底层商贾。
牧言曦故作不解:“千霞楼算什么底层商贾?您不说,我还以为千霞楼是官商呢!再说,商本就低贱不是吗?”他看向孙惟道:“骨子里的劣性,如何都抹不去。”
孙惟气到发颤,硬生生忍了下来:“牧大人说的是,是下官言重了。”
牧言曦也纳闷,心觉这老家伙这么能忍?
孙惟缓了缓又说道:“这牧大人与陆大人关系匪浅,常有人见两位同行,臣以为牧大人审办此案仍有不妥。”
牧言曦不忍着他:“我还常入宫与陛下相伴呢!是不是做官也不妥,现在就回家躺着呀?”
孙惟忙跪下,面露担忧:“臣绝无此意,那日臣是对陆大人出言不逊,夜里就被人毒打一番,平时也与人无仇,想来是......”话落,作惊慌样看了眼牧言曦。
牧言曦轻嗤一声:“那我还遭人刺杀呢!是不是也能怀疑你呀?”
“那便臣来查吧!”丞相方致礼后看向洛临序,浅笑藏私,“陛下认为呢?”
洛临序应允:“丞相大人做事朕很放心。”说罢看向陆栩,“便先停了你大理寺少卿的职位,查明后再定夺。”
散朝后于风和尉离小声议论:“我是一点马脚没露,这老头怎么知道的?”
尉离也直摇头:“我更是一根头发都没露!”
牧言曦心烦,让这俩人滚一边嚷嚷去。
陆栩出来的迟,身边跟着柳初诃,她在牧言曦身侧停下问道:“你的伤要紧吗?”
牧言曦立马捂着左肩,面带痛意:“疼...疼的厉害,一直都强撑着呢。”
柳初诃无奈揭短:“你那天伤的右肩。”
牧言曦又去捂右肩:“疼的太过,意识模糊,都有些分不清了。”说着就往陆栩身上靠,柳初诃把他拽过去,紧紧扣着笑道:“牧大人是为我而伤,那我自然要细心照料才好。”
牧言曦想挣脱开,柳初诃握的紧,他也怕动作太大引人注目,只能强颜欢笑道:“那就谢谢柳大人了。”
陆栩看两人暗暗用力,眼神又一直在对方身上,虽不太懂也知道应当先走一步,于是抬脚便往宫外去。
“欸!阿栩...”牧言曦想追又被柳初诃拉回来,“柳初诃你疯了?”
柳初诃见陆栩走远才松开他:“我看你不是疼的有点过,是装的有点过了。”
牧言曦赏了他一个白眼:“你就是嫉妒阿栩她关心我。”
柳初诃不在意道:“她心善,路边的狗受冻她都记挂。”
牧言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都记得?怎么?记挂狗都不记挂你?”
柳初诃懒得和他继续争,提起那天遇刺的事:“你我出事后,陆栩那边就有了情况,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牧言曦也认真思索,过后他说道:“定是有人知道我与阿栩关系匪浅,想先伤了我,让她落单,便能安心对付她了。”
柳初诃:“你...”还是没忍住嘲讽,“你太自负了”
牧言曦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要不是她表哥我都怀疑这事和你有关,谁让你拉我走的?你那天自己走不就没事了。”
柳初诃也往外走:“你不仅自负,还蠢。”
牧言曦追上去:“你聪明?那你说为什么?说不出来你也蠢。”